第50章 赝品_捡了国舅爷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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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赝品

  因中途差点摔了一跤,之后姜瑟瑟走的格外小心。

  去见了姜婉,姐妹俩说了会儿话,把送给小外甥的满月礼送了之后,她就跟傅老太君回傅家了。

  一回傅家,傅老太君便让人去请郭姑姑过来,为姜瑟瑟诊脉。

  “怎么样?”

  郭姑姑收回手,哑着声道:“老太君放心,夫人和胎儿都无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福老君神色这才松懈下来。

  姜瑟瑟倚在软枕上,有些愧疚道:“都是瑟瑟不好,让祖母担心了。”

  “傻丫头,是我们傅家对不住起你。”傅老太君慈爱望着姜瑟瑟,如今这丫头都快临盆了,自己的孙子却不在身边。

  “哎呀,祖母,我们是一家人,说这话就见外啦!”姜瑟瑟撒娇道,“而且怀臻答应过我,说他很快就回来的。”

  姜瑟瑟话罢,便听到外面传来匆促的脚步声。

  傅老太君正欲遣周嬷嬷去看,林淼淼就掀帘,快步进来道:“将军来信了。”

  “快,拿过来。”傅老君如是催促,可信拿过来时,她却直接递给了姜瑟瑟,“祖母眼睛花了,你看。”

  姜瑟瑟一目十行扫完,欣喜道:“祖母,怀臻在信里说,他已在青州剿灭了山匪,不日就能启程回京了。”

  周嬷嬷笑着接话,“算上信在路上的时间,现在将军应该已经在往回走了。”

  因为这个消息,屋里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色。

  傅老太君同姜瑟瑟说了会儿话,便被搀扶着回了自己的院子,姜瑟瑟将信翻来覆去又看了好几遍,才道:“春杏,去研磨,我要给怀臻回信。”

  “好,奴婢这就去研磨,夫人您先暖暖手。”春杏把汤婆子递给姜瑟瑟,麻溜的去研磨了。

  傅景行每次来信,都是简洁明了,说了自己最近的现状,又问府里的情况,最多也就两页纸。

  而姜瑟瑟每次回信,会絮絮叨叨写很多。

  春杏接过信封,揶揄道:“信使一看,就知道小姐这信是家书。”

  “家书家书,不应该就是家长里短么?”

  “是是是,是奴婢错了。”

  姜瑟瑟扶着腰起身,嬉笑道:“哎,春杏,你要不给林山也写一封,跟我的信一块儿送过去?”

  “我给他写信做什么?”春杏脸瞬间红了,“要写也是淼淼写。”

  “我给他写信做什么?他现在肯定巴巴在等着你呢!”林淼淼也跟着起哄。

  春杏气的跺了跺脚,便落荒而逃了。

  知道傅景行要启程返京之后,姜瑟瑟一颗心才落了地,不再寝食难安后,气色都好了不少。

  府里的绣娘和丫鬟们,已经开始为孩子做衣裳了,姜瑟瑟觉得好奇,也跟着她们一起做。

  冬天昼短夜长,有事情忙碌,日子便过得飞快。

  这天,姜瑟瑟终于做好了一个虎头鞋后,突然想起来傅景行,偏头问林淼淼,“淼淼,怀臻是不是快回来了呀?”

  距离上次收信,已经有十来天了。

  林淼淼眼神有些迟疑,犹豫要不要说真话。

  姜瑟瑟现在心思格外敏感,当即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萧姝瑶常来傅家,她要是不说,万一萧姝瑶说漏了嘴,只怕到时候姜瑟瑟更担心。

  林淼淼艰难开口,“那个,将军可能暂时回不来了。”

  姜瑟瑟瞬间变了脸色。

  林淼淼忙道:“您别误会,将军他们走到方城时,遇到雪崩桥断了,所以暂时回不来。”

  “那怀臻呢?他有没有受伤?”

  “将军没受伤。”

  “真的没受伤?”

  “真的。”

  再三确认后,姜瑟瑟才放心,“没受伤就好,你去研磨,我要给怀臻写信。”

  她临盆在即,虽然很想让傅景行回来陪她,但他安全最重要,姜瑟瑟在信里,再三叮嘱,让傅景行路上小心。

  信送出去之后,姜瑟瑟心绪还是难以平复。

  之后一连数日,她都睡不好,这天夜里,甚至又做起了前段时间她常做的那个噩梦。

  只是这一次,她找到了血腥味的来源。

  寒风呼啸,大雪倾覆,她看着一身银色铠甲的傅景行,跌在雪地里,胸前赫然插着一只箭。

  在他身下,殷红的血染红了雪。

  他望着她的方向,神色歉然道:“瑟瑟,对不起。”

  “将军!”

  “怀臻!”姜瑟瑟凄厉叫了声,天旋地转间,她再睁眼时,眼前是绯色的纱帐。

  “怎么了?怎么了?”春杏忙过来,搀起姜瑟瑟,“夫人是做噩梦了么?”

  姜瑟瑟面如白纸,额头上全是冷汗,抖着声道,“我……我梦见,怀臻……怀臻出事了。”

  “梦都是反的,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林淼淼点了灯,过来正要替姜瑟瑟诊脉,却被姜瑟瑟紧紧攥住胳膊,“淼淼,你快让人去救怀臻,你快去呀!”

  以前她做这个梦时,什么都看不见,想来是老天给她警示,让她想办法留住傅景行,可是她没有。

  想到梦里的场景,姜瑟瑟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滚,与此同时,肚子也突然疼了起来。

  “夫人,您怎么了?您别吓我啊!”春杏急的都要冒汗了,“淼淼,你快来看,夫人是不是要生了?”

  “夫人,您深呼吸,深呼吸。”

  林淼淼匆促去摸姜瑟瑟的脉象,摇摇头,“不是,夫人的产期还没到,只是阵痛。”

  “那有没有办法,不让夫人这么疼啊!”

  林淼淼一脸为难,据她所知,这个好像没有。

  “我没事。”姜瑟瑟疼的脸都白了,可现在,当务之急是傅景行,她颤声道,“扶我起来,我要给怀臻写信。”

  傅景行受伤的事情还未发生,她得给她写信,让他有所防备。

  林淼淼和春杏拗不过她,只好将人搀到案几旁,姜瑟瑟抖着手接过笔,正要落笔到纸上时,手一顿,又道:“给我取张作画用的纸。”

  傅景行受伤的情形,她已经看了个大概,与其给他写出来,倒不如画出来直接。

  姜瑟瑟闭上眼睛,回忆了一遍,刚才在梦里看到的地方,这才落笔。

  此时已是隆冬,但一幅画画完,姜瑟瑟脸上已是薄汗涔涔,等墨迹一干,催促道:“让人快马加鞭送去,记住,一定要快。”

  一定要赶在怀臻出事前,把这幅画交到他手上。

  林淼淼虽不明白,一个噩梦而已,为什么姜瑟瑟和春杏,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但还是当即让人去办了。

  春杏扶着筋疲力尽的姜瑟瑟,坐在椅子上,小声道:“夫人,您还疼么?我们请郭姑姑来瞧瞧吧!”

  “不用了,不疼了。”姜瑟瑟疲累摇头。

  她现在没感觉了,而且若是大半夜请大夫,一定会惊动傅老太君,天寒地冻的,她不想让老太君来回跑。

  坐着歇息片刻,她才又道:“春杏,你给我找身干净的寝衣来。”

  “好,奴婢这就去。”春杏抹了把眼泪,去找衣裳了。

  等姜瑟瑟擦洗过后,换了衣裳再躺回床上时,已经到了后半夜。

  林淼淼和春杏两个,一直都没合眼,天刚亮,便让去请郭姑姑来。

  郭姑姑说的,跟林淼淼说的差不多,说是姜瑟瑟产期将近,只是提前出线阵痛而已。

  傅老太君犯了旧疾,不良于行,便派了周嬷嬷过来。

  听郭姑姑这么说,周嬷嬷当即便让人提前去置办,生产要用的一切事宜,还专门让人去接有名的稳婆,让她们先进府里住着,以备不时之需。

  姜瑟瑟靠在软枕上,看着众人忙忙碌碌,抬手抚摸着肚子,孩子似乎在里面翻滚,一下又一下踹着她的掌心,姜瑟瑟那颗不安的心,这才慢慢安定下来。

  她温柔抚摸着肚子,声音坚定道:“你爹爹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在傅景行回来之前,她要保护好孩子。

  傅家前脚刚低调接了两名稳婆入府,后脚林晚舟便收到了消息。

  侍卫临走前,又多嘴说了句,“三小姐那边似乎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林晚舟拧眉。

  大哥死后,林丹薇就像变了一个人,她恨傅景行,也恨姜瑟瑟。

  傅景行在的时候,把姜瑟瑟保护的很好,她伤不了她分毫,如今傅景行不在,这是个顶好的机会。

  事实,也确实如林晚舟缩行,林丹薇知道,傅家接了两个稳婆进府,便想着,要怎么能在姜瑟瑟生产这件事上动手脚。

  只是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出来,林晚舟已经来找她了。

  林丹薇倚在软榻上,涂着艳红蔻丹的手,搅动着碗里的参汤,“二哥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薇儿,你别动她。”林晚舟直接开门见山。

  汤勺碰在瓷碗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二哥,我知道你喜欢姜瑟瑟,可你不能爱屋及乌到连她跟傅景行的孩子,也一并养了吧?”

  “那是我的事情,跟你没关系。”林晚舟抿了抿唇角,没有直接回答林丹薇的话。

  林丹薇笑道:“我知道,你狠不下心,所以我帮你做啊!”

  林晚舟知道,林丹薇这话,不是在说笑话,神色当即变得严厉起来。

  “我怎么做是我的事情,你不准插手!”

  “二哥……”

  “要想保住你的孩子,你就别轻举妄动!”

  ‘嘭’的一声,林丹薇将碗放在桌上,怒不可遏道:“为了姜瑟瑟,你威胁我?”

  “一旦你动了手,你觉得傅景行会留下你的孩子吗?”

  林丹薇有孕这事,除了林家人和林贵妃之外,没有别人知道,而萧承元死后,林鸿年把她接回林家,也是为了防止这事走漏风声。

  毕竟东宫和傅景行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一旦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难保不会斩草除根!

  “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养胎,他日若是这孩子瞒不住了,你还得寄希望于瑟瑟……”

  “哗啦一声,林丹薇直接将碗挥到地上,林晚舟只顿了两个弹指间,继续说完后半句,“希望她能看在你们以往的情分上,替你在傅景行面前说话,让他放过你们。”

  林丹薇虽然气的几欲抓狂,但不得不承认,林晚舟说的事实。

  这个孩子,是他们和傅景行抗争的筹码,一旦孩子没了,他们就没任何指望了。

  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一直这么卑微。

  林晚舟同林丹薇说完利弊后,便转身走了。

  出了林丹薇的院子后,他冲身后吩咐道:“让人盯紧三小姐的院子。”

  纵然心里担心傅景行,但为了腹中的孩子,姜瑟瑟还是逼着自己,每日多吃,尽量心态放平,不让自己影响到孩子。

  但每日晨起时,还是会下意识问一句,“怀臻来信了么?”

  每次林淼淼都是一脸为难的摇头。

  直到小半个月后,她刚梳洗完,林淼淼就兴冲冲从外面进来,高声道:“夫人,将军来信了。”

  “快,给我!”

  姜瑟瑟放下手中的梳子,忙接过来,迅速拆开,上面只有简短的一句话:不日归,勿念。

  “淼淼,春杏,怀臻,怀臻……”姜瑟瑟捏着信纸,哽咽道,“怀臻说,他不日就回来了。”

  春杏和林淼淼这才松了一口气,将军再不回来,她们俩都要犯心悸了。

  主仆三个又哭又笑了一会儿,姜瑟瑟将信装了回去,“走,我们告诉祖母去。”

  傅老太君听到这个消息时,眼眶也微微泛红,拉着姜瑟瑟的手,慈爱道:“好孩子,苦了你了,等怀臻回来,让他好好补偿你。”

  “好。”姜瑟瑟笑的眼睛都眯到了一起。

  信中所说的不日,也就短短三天。

  这天早上,姜瑟瑟睡的迷迷糊糊,就听到外面欣喜的欢呼声,隐约还夹着着‘终于回来了’等字眼。

  姜瑟瑟刚睁眼,就见春杏眉飞色舞冲进来,“夫人,将军回来了,将军回来了。”

  一听到这个消息,姜瑟瑟的困意瞬间烟消云散了,忙让春杏和林淼淼服侍她更衣洗漱。

  “夫人您别急,将军进宫去了,回来估计还得一会儿呢!”春杏麻利替姜瑟瑟梳妆,一边宽慰道。

  姜瑟瑟敷衍应声,“嗯嗯嗯,你快点,快点。”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见怀臻了。

  傅老太君那边,听到这个消息,也是颇为激动,匆促收拾好出来,刚好遇见了姜瑟瑟,祖孙俩便一起去府门口等。

  此时是巳时末,太阳冲破层层阴云,阳光撒金似的落下来。

  冬日的太阳,向来没有力道,但姜瑟瑟此时却觉得很暖和。

  祖孙俩在门口翘首以盼等了小半个时辰,有仆从忙跑过来道:“回来了,将军回来了。”

  很快,便有嘚嘚的马蹄声传来。

  姜瑟瑟和傅老太君,被丫鬟们搀着下了台阶,一身银色铠甲的傅景行,便打马冲她们走了过来。

  “怀臻!”

  傅老太君踉跄向前,傅景行忙从马背上翻身下来,扶住她,“祖母。”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傅老太君抬头,端详了他片刻,用手背抹了抹眼睛,示意丫鬟扶住自己,给姜瑟瑟和傅景行腾地方。

  傅景行来之前,姜瑟瑟表现的很激动,可傅景行翻身下马,走到她们面前时,她却像被定住了,呆呆望着傅景行。

  “瑟瑟?”

  姜瑟瑟像是没听见傅景行叫她,只是呆呆看着他。

  她脸盲,明明看不清他的五官,可就是不肯挪开,攥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眼眶有些泛红。

  春杏上前,小声说了句,“夫人,您怎么了?是将军回来了呀?”

  “我……”

  “舅母这是生气了?”

  姜瑟瑟转过头,看了一眼来人,旁边的傅老太君已经出声了,“殿下怎么来了?”

  “听说□□母身体欠安,我便来瞧瞧,顺便送舅舅回来。”太子亲自扶着傅老太君,便偏头向姜瑟瑟解释,“看在舅舅身体还未痊愈的份上,舅母不妨先让舅舅进去?”

  姜瑟瑟攥着帕子的手收紧,嗫喏道:“你……受伤了?”

  “没事,并无大碍。”

  旁边的林山轻咳一声,也跟着道:“夫人,还是先进府,让将军先处理伤口吧!”

  姜瑟瑟点点头,转身进府时,傅景行冲林淼淼道:“你扶着夫人,我身上有血腥味,怕她不习惯。”

  一行人进了府里,因林淼淼惯会处理伤口,便没有另外叫大夫,傅景行的伤口,是由她处理的。

  太子陪傅老太君回了她院子里,姜瑟瑟坐在榻上,看着屏风内,正在处理伤口的傅景行,单手摸着高高隆起的肚子,垂下眼睫,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淼淼替傅景行伤过药后,出来就见姜瑟瑟魂不守舍的模样,忍不住道:“夫人放心,将军的伤没有大碍的。”

  “嗯,我知道了,”姜瑟瑟见傅景行在屏风内传衣裳,冲她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有话想跟怀臻单独说。”

  林淼淼笑着点头,知道他们阔别重逢,应该有很多话要说,临走前甚至还十分,想替姜瑟瑟关房门,却被姜瑟瑟止住了。

  她道:“别关门,我们等会儿就要去见祖母,淼淼你在门外等我。”

  林淼淼觉得,今天的姜瑟瑟有点奇怪,但想着,许是傅景行回来的缘故,也没细想,应过便退了出去。

  屋内一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沁人心脾的熏香,却遮不住淡淡的血腥味。

  屏风内的傅景行终于穿戴好了,绕过屏风出来,就见姜瑟瑟定定望着他。

  怔了一下,抬脚朝她走过去,“怎么了?”

  “你别动!”姜瑟瑟艰难朝后退了几步,一手扶着腰,一手缩在袖中,而袖中那只手上,此时正紧紧攥着一支金簪。

  她望着屏风旁的那人,声色发颤道:“你不是怀臻,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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