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所谓难题
浩瀚无边的汪洋大海之上，一艘小艇正迎着剧烈的海风高速疾驰着，在它划过的海面上留下了一道白色波痕。
小艇上的黑发青年用手压了压牛仔帽，宽大的帽檐在他的脸上投下了大片阴影，让人无法看清他此刻的表情。
青年望着自己抬起的右手，他的右手掌心中正躺着一张巴掌大的白色纸片。
纸片正在燃烧，碳化的面积迅速扩大着，不到十分钟，化为灰烬的部分便达到了纸片初始大小的五分之一。
为什么生命卡面积减小的形式也是燃烧呢？自己就是火，却控制不了这个无形之火的肆虐……艾斯自嘲的苦笑着。
他想狠狠攥起拳头，但却因为掌心纸片的存在而放弃了这个动作。
抬头遥望远方海面上那消失在天际的一点，艾斯的语气不复以往的沉稳镇定，而是显而易见的焦躁：“可恶，刚分开一个小时不到怎么就会发生这种状况！莱茵伤势加剧的速度怎么会这么快？！”
深吸了几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艾斯不知出于什么想法使然，轻轻的握起了拳头，将纸片包裹在掌心中，片刻后展开。
纸片仍维持着那个缺了一大角的样子，不过碳化却已经不再蔓延。
“……”艾斯瞬间愣住，然后迅速握起拳头，片刻后再次展开——掌中的纸片的确已不再燃烧。
“伤势稳定住了？”艾斯微微松了口气，但更多的还是担忧与紧张，“不过这么严重的伤，以莱茵那种体质……”
“噗噜、噗噜……”绿色旅行包中的电话虫忽然响起，艾斯立刻将它取了出来。虽然明知不会是搭档打来的，但艾斯还是忍不住抱上了几分期待——不过这几分期待很快便在看到电话虫所变化成的脸后消失。
只见手中电话虫突出的一双大眼上眼皮拉的老长，那看起来永远都是半睁着的睡眼以及从电话虫口中传出的熟悉声音都彰显着对方的身份——白胡子海贼团，第一番队队长“不死鸟”马尔科。
“啊啊……小艾斯，你们遇到什么状况了吗？之前小莱茵的生命卡可是缩小了不少呐……哟，现在没在烧了啊。”
“马尔科？”艾斯有些烦躁，第N次确认了生命卡所指方向和自己小艇航向无误之后，他回答说道：“具体怎么回事还不清楚！……现在我正赶去莱茵那边！”
“哟，原来你们现在不在一起？真少见，你们居然没有一起行动。”
“……这次例外。”艾斯眉头深锁，抬起手小心观察着掌心中的纸片，似乎那是什么稀世珍宝般的小心翼翼。
那小小的白色纸片虽已不在燃烧，但那焦黑的碳化灰边看上去却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莱茵的伤几乎能肯定是海军的杰作！啧，果然不应该分开各自去追一艘机密情报船！！”
“啊啊……原来你们是要去找海军机密情报船的麻烦啊？”马尔科懒洋洋的声音从电话虫那边传来，带着丝漫不经心，“那么，如果海军在船上布置了什么相对厉害的人物，小莱茵一个不小心，受个重伤什么的就很正常了。”
艾斯不由陷入了沉默。明明知道在这种事情中受伤是很正常的，即使是这种不危及生命的重伤也是属于正常的——
……不对啊，混蛋！重伤怎么还能算是正常范畴里的！！
要知道莱茵他以前可是从来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啊！！如果莱茵再以这种重伤的身体和海军杠上，那……！
“喂喂，我说艾斯，你也对自己的搭档太没信心了吧？虽然小莱茵的体质是不怎么样，那种重伤的确挺麻烦的。但是这种伤可还不至于让小莱茵丧失战斗力。”马尔科懒洋洋的声音拉回了艾斯的思绪，他一愣，这才发现无意间自己把之前脑袋里的想法都脱口而出了。
“马尔科，可是——”
“可是什么啊，你到底在担心什么？不就是个受了个伤么。能伤的了小莱茵不代表就能杀的了他，你家搭档不是还有那标志性的瞬间移动嘛，这个我想没人比你更清楚的了吧？”马尔科的声音仍旧透露出一股吊儿郎当的气息，从他的话语中倒是能听出对此的毫不在意。
马尔科继续用着他一贯的散漫语气，补充道：“小艾斯你不就是舍不得你家搭档受哪怕是一点点的小伤嘛。啊啊……我们都明白的，你还别扭个什么劲呐！”
“我……”这种语气让人很不爽，艾斯想反驳，但是支吾了半天却一个字儿也没蹦出来——因为马尔科说的完全正确，他无从反驳。
“啊啊……有什么直说就好了。为什么要等到你家搭档重伤了，而不在你身边才这么一副焦急后悔的样子啊。你现在是要去‘救’小莱茵？”电话虫那端的人露出了一个少见的奇怪笑意，“哎，一个别扭，一个迟钝……算了，小艾斯啊，看你自己怎么想的了。既然你们没出什么大状况，那我就不管了。”
“喂喂，等等！马尔科！喂！……”无语的看着已经恢复原样并进入沉睡状态的电话虫，艾斯忽然觉得自己很头疼，按着帽子苦笑了几下，艾斯显得十分无奈，“嘛，看我自己怎么想的？马尔科，你这次可是给我出了一道难题啊……”
无风带。
海军机密情报船上。
资料室内。
在昏迷之中，莱茵恍惚感觉到有人给他喂食了什么颗粒状的物体，之后到那股压制着他的药力便慢慢的消失了。
身体似乎渐渐恢复了些力气，脑袋中那种混乱、昏沉的感觉也逐渐退去，精神力也不再受压制，熟悉的力量带来的充实感又回到了莱茵的身体之中。
朦胧中感到一直有人在他身边捣鼓着什么，是相对陌生的气息。但潜意识的，莱茵却觉得身边那人没有什么恶意。
腰部的疼痛感减轻了许多，还有些潮湿的感觉，那是伤口愈合的前兆。
没过多久，莱茵从昏迷状态徐徐转醒。身上凉飕飕的，莱茵低头一看，这才发现上半身近乎于赤果。
斗篷已被解下放在了一边，衣襟大敞着，导致了胸腰腹的大片白皙肌肤正与空气进行着亲密接触。腰部被人仔细的缠上了一层绷带，已经不再往外渗出殷红的鲜血。
莱茵尝试着轻吟远距离瞬移的咒文，但很快便发现船上仍是有那么一股力量在干扰着魔法的坐标定位。
该死，应该是海楼石了。
除了这个，莱茵不认为一艘专门运输情报的船只上会有什么其他神秘的物体能对空间魔法的定位产生干扰。幸运的是，魔法还是可以用的，只是会被随机传送到哪就要看他的人品了……
既然传送地点会变得随机，那么不到万一，还是不要轻易使用吧。这么想着，莱茵便用胳膊撑着地面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刚醒来时还有些眩晕的脑袋与同样还有些酸软的身体，使得这个动作在短时间内还比较难于做到。
不过现在这种虚弱，明显比之前那种由于药力压制与流血过多的双重作用而导致的完全脱力要好多了。
“别动。我刚刚给你喂了解药，苏队长下的药已经去除干净了。腰部伤口我只是抹了些药，止血后缠了下绷带，但没有经过专业的手法处理，乱动的话还是很容易裂开的。”
一人伸出手来制止了莱茵的动作，然后将莱茵扶着坐了起来，却是靠在他的身上。耳边传来的温热呼吸轻轻扫在莱茵的脖颈间，痒痒的有点儿不舒服。
莱茵皱眉，推开了身后的人，然后挪动了几下，靠到了一边的墙上。做完这些动作，莱茵才望向了身边：“你自称帮我解毒上药缠绷带。既然你会救我，那么想来也不会介意告知你的身份与名字吧？”
对方只是点了点头，续而转过脸来面对着莱茵：“莱茵大人，你还记得当年在南海做赏金猎人逮捕海贼时，一艘被你救下的商船上的一个少年吗？”
在南海做赏金猎人时的一个商船上的少年？还有莱茵大人这种熟悉的称呼……莱茵看着面前这个外表冷峻的男子，哦不，应该称之为少年，感到有些惊讶。虽然说时间的确会改变一个人，不过纯真正太到冷酷男子，这种改变还是大了点吧。
“你是基尔么？”
“恩。”面前的棕发少年轻轻点头，原本的冰冷死板的面部线条变得柔和了许多，似乎是为莱茵能这么快喊出他的名字而感到高兴，“在那之后不久我便加入了海军。”
“哦，那恭喜了。”微微调整了下身体与墙的角度问题，让姿势可以更舒服些。莱茵接着语气平淡的问道：“然后呢，你为什么会在这艘船上？不是什么海军都能上来的吧。”
基尔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开口了：“莱茵大人。你知道世界政府下的间谍机关CP部门吗？”
“……知道。那么，刚才在海上和我对上的那个女人是你的什么人？你说的苏队长是她么？那么她是你的长官？”
少年对于莱茵肯定的答复有些诧异，但他很快便忽略了那一点不和谐，转而回答莱茵的问题：“是的，那是我们CP4的队长，苏。我在加入海军半年后，由于一件意外事故从海军被调到了政府的CP部门，现在是CP4的副队长。”
莱茵轻哼一声：“呵，果然是世界政府的CP部门么。不过，既然她是你队长。那么你又是帮敌人治伤，又是将敌人的藏匿地点隐而不报，是什么居心？而且，你就这么放心我么，居然透露了这么多讯息。”
不是莱茵不念旧情，说话刻薄。只是现在两人是处于对立面的，就算莱茵当年看他挺顺眼的又能说明什么？那也只是当年，现在这个基尔对莱茵来说也不过只是个当年见过一面的路人罢了。
即使这个少年现在看起来没有什么敌意，但戒备之心怎么能凭当年的一面之缘就轻易放下。如果他的确没有敌意，那么对莱茵来说只有好处。至于他还有什么其他的想法，那对莱茵来说……呵，完全不重要。
基尔不是笨蛋，他能听出莱茵话里的不信任。
那双湛蓝澄澈的眸子紧盯着莱茵，好一会儿少年的声音才低低响起：“我相信你。而且我是不会伤害你的，莱茵。”
“哈，这种话可不要说这么肯定呢。”莱茵冷笑了下，看来基尔只是披上了一层冷酷的外皮，内心还是天真地可爱，“毕竟我到底是个海贼，而你，是世界政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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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艇上的黑发青年用手压了压牛仔帽，宽大的帽檐在他的脸上投下了大片阴影，让人无法看清他此刻的表情。
青年望着自己抬起的右手，他的右手掌心中正躺着一张巴掌大的白色纸片。
纸片正在燃烧，碳化的面积迅速扩大着，不到十分钟，化为灰烬的部分便达到了纸片初始大小的五分之一。
为什么生命卡面积减小的形式也是燃烧呢？自己就是火，却控制不了这个无形之火的肆虐……艾斯自嘲的苦笑着。
他想狠狠攥起拳头，但却因为掌心纸片的存在而放弃了这个动作。
抬头遥望远方海面上那消失在天际的一点，艾斯的语气不复以往的沉稳镇定，而是显而易见的焦躁：“可恶，刚分开一个小时不到怎么就会发生这种状况！莱茵伤势加剧的速度怎么会这么快？！”
深吸了几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艾斯不知出于什么想法使然，轻轻的握起了拳头，将纸片包裹在掌心中，片刻后展开。
纸片仍维持着那个缺了一大角的样子，不过碳化却已经不再蔓延。
“……”艾斯瞬间愣住，然后迅速握起拳头，片刻后再次展开——掌中的纸片的确已不再燃烧。
“伤势稳定住了？”艾斯微微松了口气，但更多的还是担忧与紧张，“不过这么严重的伤，以莱茵那种体质……”
“噗噜、噗噜……”绿色旅行包中的电话虫忽然响起，艾斯立刻将它取了出来。虽然明知不会是搭档打来的，但艾斯还是忍不住抱上了几分期待——不过这几分期待很快便在看到电话虫所变化成的脸后消失。
只见手中电话虫突出的一双大眼上眼皮拉的老长，那看起来永远都是半睁着的睡眼以及从电话虫口中传出的熟悉声音都彰显着对方的身份——白胡子海贼团，第一番队队长“不死鸟”马尔科。
“啊啊……小艾斯，你们遇到什么状况了吗？之前小莱茵的生命卡可是缩小了不少呐……哟，现在没在烧了啊。”
“马尔科？”艾斯有些烦躁，第N次确认了生命卡所指方向和自己小艇航向无误之后，他回答说道：“具体怎么回事还不清楚！……现在我正赶去莱茵那边！”
“哟，原来你们现在不在一起？真少见，你们居然没有一起行动。”
“……这次例外。”艾斯眉头深锁，抬起手小心观察着掌心中的纸片，似乎那是什么稀世珍宝般的小心翼翼。
那小小的白色纸片虽已不在燃烧，但那焦黑的碳化灰边看上去却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莱茵的伤几乎能肯定是海军的杰作！啧，果然不应该分开各自去追一艘机密情报船！！”
“啊啊……原来你们是要去找海军机密情报船的麻烦啊？”马尔科懒洋洋的声音从电话虫那边传来，带着丝漫不经心，“那么，如果海军在船上布置了什么相对厉害的人物，小莱茵一个不小心，受个重伤什么的就很正常了。”
艾斯不由陷入了沉默。明明知道在这种事情中受伤是很正常的，即使是这种不危及生命的重伤也是属于正常的——
……不对啊，混蛋！重伤怎么还能算是正常范畴里的！！
要知道莱茵他以前可是从来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啊！！如果莱茵再以这种重伤的身体和海军杠上，那……！
“喂喂，我说艾斯，你也对自己的搭档太没信心了吧？虽然小莱茵的体质是不怎么样，那种重伤的确挺麻烦的。但是这种伤可还不至于让小莱茵丧失战斗力。”马尔科懒洋洋的声音拉回了艾斯的思绪，他一愣，这才发现无意间自己把之前脑袋里的想法都脱口而出了。
“马尔科，可是——”
“可是什么啊，你到底在担心什么？不就是个受了个伤么。能伤的了小莱茵不代表就能杀的了他，你家搭档不是还有那标志性的瞬间移动嘛，这个我想没人比你更清楚的了吧？”马尔科的声音仍旧透露出一股吊儿郎当的气息，从他的话语中倒是能听出对此的毫不在意。
马尔科继续用着他一贯的散漫语气，补充道：“小艾斯你不就是舍不得你家搭档受哪怕是一点点的小伤嘛。啊啊……我们都明白的，你还别扭个什么劲呐！”
“我……”这种语气让人很不爽，艾斯想反驳，但是支吾了半天却一个字儿也没蹦出来——因为马尔科说的完全正确，他无从反驳。
“啊啊……有什么直说就好了。为什么要等到你家搭档重伤了，而不在你身边才这么一副焦急后悔的样子啊。你现在是要去‘救’小莱茵？”电话虫那端的人露出了一个少见的奇怪笑意，“哎，一个别扭，一个迟钝……算了，小艾斯啊，看你自己怎么想的了。既然你们没出什么大状况，那我就不管了。”
“喂喂，等等！马尔科！喂！……”无语的看着已经恢复原样并进入沉睡状态的电话虫，艾斯忽然觉得自己很头疼，按着帽子苦笑了几下，艾斯显得十分无奈，“嘛，看我自己怎么想的？马尔科，你这次可是给我出了一道难题啊……”
无风带。
海军机密情报船上。
资料室内。
在昏迷之中，莱茵恍惚感觉到有人给他喂食了什么颗粒状的物体，之后到那股压制着他的药力便慢慢的消失了。
身体似乎渐渐恢复了些力气，脑袋中那种混乱、昏沉的感觉也逐渐退去，精神力也不再受压制，熟悉的力量带来的充实感又回到了莱茵的身体之中。
朦胧中感到一直有人在他身边捣鼓着什么，是相对陌生的气息。但潜意识的，莱茵却觉得身边那人没有什么恶意。
腰部的疼痛感减轻了许多，还有些潮湿的感觉，那是伤口愈合的前兆。
没过多久，莱茵从昏迷状态徐徐转醒。身上凉飕飕的，莱茵低头一看，这才发现上半身近乎于赤果。
斗篷已被解下放在了一边，衣襟大敞着，导致了胸腰腹的大片白皙肌肤正与空气进行着亲密接触。腰部被人仔细的缠上了一层绷带，已经不再往外渗出殷红的鲜血。
莱茵尝试着轻吟远距离瞬移的咒文，但很快便发现船上仍是有那么一股力量在干扰着魔法的坐标定位。
该死，应该是海楼石了。
除了这个，莱茵不认为一艘专门运输情报的船只上会有什么其他神秘的物体能对空间魔法的定位产生干扰。幸运的是，魔法还是可以用的，只是会被随机传送到哪就要看他的人品了……
既然传送地点会变得随机，那么不到万一，还是不要轻易使用吧。这么想着，莱茵便用胳膊撑着地面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刚醒来时还有些眩晕的脑袋与同样还有些酸软的身体，使得这个动作在短时间内还比较难于做到。
不过现在这种虚弱，明显比之前那种由于药力压制与流血过多的双重作用而导致的完全脱力要好多了。
“别动。我刚刚给你喂了解药，苏队长下的药已经去除干净了。腰部伤口我只是抹了些药，止血后缠了下绷带，但没有经过专业的手法处理，乱动的话还是很容易裂开的。”
一人伸出手来制止了莱茵的动作，然后将莱茵扶着坐了起来，却是靠在他的身上。耳边传来的温热呼吸轻轻扫在莱茵的脖颈间，痒痒的有点儿不舒服。
莱茵皱眉，推开了身后的人，然后挪动了几下，靠到了一边的墙上。做完这些动作，莱茵才望向了身边：“你自称帮我解毒上药缠绷带。既然你会救我，那么想来也不会介意告知你的身份与名字吧？”
对方只是点了点头，续而转过脸来面对着莱茵：“莱茵大人，你还记得当年在南海做赏金猎人逮捕海贼时，一艘被你救下的商船上的一个少年吗？”
在南海做赏金猎人时的一个商船上的少年？还有莱茵大人这种熟悉的称呼……莱茵看着面前这个外表冷峻的男子，哦不，应该称之为少年，感到有些惊讶。虽然说时间的确会改变一个人，不过纯真正太到冷酷男子，这种改变还是大了点吧。
“你是基尔么？”
“恩。”面前的棕发少年轻轻点头，原本的冰冷死板的面部线条变得柔和了许多，似乎是为莱茵能这么快喊出他的名字而感到高兴，“在那之后不久我便加入了海军。”
“哦，那恭喜了。”微微调整了下身体与墙的角度问题，让姿势可以更舒服些。莱茵接着语气平淡的问道：“然后呢，你为什么会在这艘船上？不是什么海军都能上来的吧。”
基尔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开口了：“莱茵大人。你知道世界政府下的间谍机关CP部门吗？”
“……知道。那么，刚才在海上和我对上的那个女人是你的什么人？你说的苏队长是她么？那么她是你的长官？”
少年对于莱茵肯定的答复有些诧异，但他很快便忽略了那一点不和谐，转而回答莱茵的问题：“是的，那是我们CP4的队长，苏。我在加入海军半年后，由于一件意外事故从海军被调到了政府的CP部门，现在是CP4的副队长。”
莱茵轻哼一声：“呵，果然是世界政府的CP部门么。不过，既然她是你队长。那么你又是帮敌人治伤，又是将敌人的藏匿地点隐而不报，是什么居心？而且，你就这么放心我么，居然透露了这么多讯息。”
不是莱茵不念旧情，说话刻薄。只是现在两人是处于对立面的，就算莱茵当年看他挺顺眼的又能说明什么？那也只是当年，现在这个基尔对莱茵来说也不过只是个当年见过一面的路人罢了。
即使这个少年现在看起来没有什么敌意，但戒备之心怎么能凭当年的一面之缘就轻易放下。如果他的确没有敌意，那么对莱茵来说只有好处。至于他还有什么其他的想法，那对莱茵来说……呵，完全不重要。
基尔不是笨蛋，他能听出莱茵话里的不信任。
那双湛蓝澄澈的眸子紧盯着莱茵，好一会儿少年的声音才低低响起：“我相信你。而且我是不会伤害你的，莱茵。”
“哈，这种话可不要说这么肯定呢。”莱茵冷笑了下，看来基尔只是披上了一层冷酷的外皮，内心还是天真地可爱，“毕竟我到底是个海贼，而你，是世界政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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