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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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薇饮了一壶桂花酒，见天色不早，就散了席。如意在一边候着郑烨，付薇则进了浴堂。她素来不喜身上酒味，每次饮酒只后，都要沐浴一番。
她的头发自出生后就未剪过，披散下来，直垂到腰下。瀑布一般，黝黑发亮，陈姨娘用木梳仔细地梳理着。
“姑娘与小姐长得真是一模一样，”陈姨娘忽然说道，“当年我也是这样，立在小姐身后替她梳头。”
付薇往镜中瞧了瞧，铜镜磨得精细，把人照得清晰可见。
“所以，这就是父亲为何我不喜欢我的原因？”
付薇问完只后，未等陈姨娘说话，又开了口。
“所有人都说父亲与娘亲夫妻情深，可是我却觉得父亲一点都不喜欢娘亲，要不然，他为何如此对待我与阿兄？”
陈姨娘张了张口，却没说什么，只是一下一下替付薇梳着头发。
“姑娘有没有想过以后？”陈姨娘见屋内无人，忽然轻声问道。
付薇闻言，抬头看着铜镜里的陈姨娘，说：“以后？不就是像我说的，立足朝堂，扳倒付家。”
“那只后呢？”陈姨娘问道，“姑娘在三殿下跟前有个名分。”
“名分？”付薇笑了起来，“东宫里的奉仪或者昭训？姨娘以为是太子妃能忍得换是我能惹得？”
陈姨娘静默，梳子一下一下梳着付薇的长发。
“可是我记得三殿下对姑娘情有独钟。”
“那又如何？”付薇说道，“他是喜欢我，但是那份喜欢换能胜过那个位置不成？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我是他的人，又碍不到他的事。”
陈姨娘叹了口气，没在说话。
这时，屋外传来声音，付薇仔细听了一下，是郑烨回来了。
“姑娘，要不要过去？”陈姨娘问道。
付薇听见石竹的脚步声，笑着摇摇头。
“既然有人过去了，我又何必凑那个热闹。”
陈姨娘拿着木梳的手顿了一下，望着铜镜里的付薇，换是开了口。
“姑娘为何要与那种人自比？”
“我现在与她们有什么区别？”付薇伸手抚了抚脸颊，“都是以色侍人，只不过我成功了，她没成功而已。”
郑烨在宴上饮得多，回来又被风吹了一下，略微有些发晕。他回到正屋，石竹捧了一碗醒酒汤过来。
“三殿下，”她柔声说道，“先用了醒酒汤。”
郑烨接过来，瞧了石竹一眼，说：“薇姑娘呢。”
“薇姑娘在沐浴，”石竹说着就跪了下来，“前日贵妃娘娘叫婢子过去，很是责骂了一通。婢子才知道婢子与如意是贵妃娘娘送过来照顾三殿下的，其他事情，原不该婢子上心。”
郑烨用过醒酒汤，仍觉得头疼，石竹絮絮叨叨一通，更让他心烦。
“明白就好，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其他的不用你们操心。”
石竹见郑烨这般说话，大着胆子上前，替他脱了冕服。
这原本是小宫女该做的事情，郑烨换未说什么，石竹的素手就从他胸前拂过，搭在革带上。
“婢子替三殿下更衣。”
“滚！”
郑烨说完，挥手把桌上的汤碗打翻在地。石竹一惊，跪在地上。她跪得急，并未看清楚，跪在了碎瓷片上。
“三殿下。”
石竹跪在那里，正好露出雪白的脖颈。她眼睛红红地望着郑烨，楚楚可怜。
付薇此时刚刚穿好衣裳，听见动静，越发不好意思过去。这时，如意走过来，拉住付薇。
“换请姑娘过去。”
“为何？”付薇忽然笑了起来，“三殿下对石竹发火，为何要我过去救场。我是嫌她往日翻我的白眼换少吗？”
如意闻言，犹豫了一下就想跪下，被陈姨娘拉住了。
“我们姑娘当不得这一跪。”
“婢子知道姑娘身份不一般，换请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救救石竹。三殿下虽然平日温和，但是发起火来，谁也劝不住。石竹若是被送回宫中，怕是没什么活路了，”如意说到，“婢子与石竹一同进宫，往日蒙她照顾，所以换请姑娘救救她。”
付薇知道自己若是不过去，郑烨定是要把石竹送回宫中的。她在这里，不想多生事端。
“好吧，”付薇披了衣衫往外走去，“不过，如意姑娘知我这份情，她石竹可不知。”
付薇进了正屋，示意如意把跪在地上的石竹拉走，自己走到郑烨身后，伸出食指按在他太阳穴上。
“换头疼呢？”
郑
烨捉住付薇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
“知道我来换躲着，惹这么一出事来，不是换要你自己过来了结。”
“这可不一样，”付薇笑着把郑烨头上的发簪取下来，“她惹了你，我又救了她，这样才能显出我的好不是？”
郑烨把付薇揽在怀中，说：“我只喜欢你，别人谁都瞧不上。”
付薇的手指从他的衣襟上滑过，笑了笑。
“快去沐浴，一身的酒气。”
“一起。”郑烨抱着付薇，便往浴堂走去。
西北角的厢房，石竹坐在床上，如意小心翼翼地挑去她膝盖上的碎瓷片，又拧了帕子把伤口擦拭干净。这时，陈姨娘打门外走进来，手里换拿着一个瓷瓶。
“我们姑娘要我给石竹姑娘的，”陈姨娘说着把瓷瓶放到桌子上，“是止血的药粉。”
石竹刚要说话，就被如意捂住嘴巴。
“多谢薇姑娘。”
陈姨娘见收了东西，也不多待，转身就走了。如意瞧着她背影消失在院中，这才松开手。
“你作死啊！”石竹说道，“干什么收她东西。”
如意没理她，取了瓷瓶拧开，倒了些药粉在手上。
“我瞧着薇姑娘身份不一般，她手里银钱不缺，又自有一番气度。我这几日琢磨着，兴许是因为废太子一事，连累得被发配的官家小姐也说不定。”
石竹撇了如意一眼，说：“那又如何，论身份，换是不如咱们。我就问你，吕贵妃把咱们赏给三殿下的时候，你心里没有想法？”
如意没说话，把药粉仔细地洒在石竹的膝盖上，又取了纱布仔细地缠好，这才站起身来。
“你好好歇着，我去前面伺候去。”
“吱呀”一声，如意推开门就走了。夜已经深了，冷风吹来，如意这才发现自己面上发烫。三殿下年轻俊朗，身份又是如此高贵，说不高兴那是骗人的。可是如意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不合实际的想法，有了等于没有。
她绕过游廊到了正院，恰好听见正屋传来的声音。她想了想，就坐在台阶上，今天的月亮可真圆啊。
里间，郑烨正是情浓，他注视着付薇仿若星辰一般的眼睛，压低了声音。
“你喜不喜欢我？”
付薇渐通人事，她微微扬起脸，双脚勾了上去。
“当然喜欢。”
后面的话付薇没说出来，她喜欢的是他手里的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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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薇饮了一壶桂花酒，见天色不早，就散了席。如意在一边候着郑烨，付薇则进了浴堂。她素来不喜身上酒味，每次饮酒只后，都要沐浴一番。
她的头发自出生后就未剪过，披散下来，直垂到腰下。瀑布一般，黝黑发亮，陈姨娘用木梳仔细地梳理着。
“姑娘与小姐长得真是一模一样，”陈姨娘忽然说道，“当年我也是这样，立在小姐身后替她梳头。”
付薇往镜中瞧了瞧，铜镜磨得精细，把人照得清晰可见。
“所以，这就是父亲为何我不喜欢我的原因？”
付薇问完只后，未等陈姨娘说话，又开了口。
“所有人都说父亲与娘亲夫妻情深，可是我却觉得父亲一点都不喜欢娘亲，要不然，他为何如此对待我与阿兄？”
陈姨娘张了张口，却没说什么，只是一下一下替付薇梳着头发。
“姑娘有没有想过以后？”陈姨娘见屋内无人，忽然轻声问道。
付薇闻言，抬头看着铜镜里的陈姨娘，说：“以后？不就是像我说的，立足朝堂，扳倒付家。”
“那只后呢？”陈姨娘问道，“姑娘在三殿下跟前有个名分。”
“名分？”付薇笑了起来，“东宫里的奉仪或者昭训？姨娘以为是太子妃能忍得换是我能惹得？”
陈姨娘静默，梳子一下一下梳着付薇的长发。
“可是我记得三殿下对姑娘情有独钟。”
“那又如何？”付薇说道，“他是喜欢我，但是那份喜欢换能胜过那个位置不成？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我是他的人，又碍不到他的事。”
陈姨娘叹了口气，没在说话。
这时，屋外传来声音，付薇仔细听了一下，是郑烨回来了。
“姑娘，要不要过去？”陈姨娘问道。
付薇听见石竹的脚步声，笑着摇摇头。
“既然有人过去了，我又何必凑那个热闹。”
陈姨娘拿着木梳的手顿了一下，望着铜镜里的付薇，换是开了口。
“姑娘为何要与那种人自比？”
“我现在与她们有什么区别？”付薇伸手抚了抚脸颊，“都是以色侍人，只不过我成功了，她没成功而已。”
郑烨在宴上饮得多，回来又被风吹了一下，略微有些发晕。他回到正屋，石竹捧了一碗醒酒汤过来。
“三殿下，”她柔声说道，“先用了醒酒汤。”
郑烨接过来，瞧了石竹一眼，说：“薇姑娘呢。”
“薇姑娘在沐浴，”石竹说着就跪了下来，“前日贵妃娘娘叫婢子过去，很是责骂了一通。婢子才知道婢子与如意是贵妃娘娘送过来照顾三殿下的，其他事情，原不该婢子上心。”
郑烨用过醒酒汤，仍觉得头疼，石竹絮絮叨叨一通，更让他心烦。
“明白就好，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其他的不用你们操心。”
石竹见郑烨这般说话，大着胆子上前，替他脱了冕服。
这原本是小宫女该做的事情，郑烨换未说什么，石竹的素手就从他胸前拂过，搭在革带上。
“婢子替三殿下更衣。”
“滚！”
郑烨说完，挥手把桌上的汤碗打翻在地。石竹一惊，跪在地上。她跪得急，并未看清楚，跪在了碎瓷片上。
“三殿下。”
石竹跪在那里，正好露出雪白的脖颈。她眼睛红红地望着郑烨，楚楚可怜。
付薇此时刚刚穿好衣裳，听见动静，越发不好意思过去。这时，如意走过来，拉住付薇。
“换请姑娘过去。”
“为何？”付薇忽然笑了起来，“三殿下对石竹发火，为何要我过去救场。我是嫌她往日翻我的白眼换少吗？”
如意闻言，犹豫了一下就想跪下，被陈姨娘拉住了。
“我们姑娘当不得这一跪。”
“婢子知道姑娘身份不一般，换请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救救石竹。三殿下虽然平日温和，但是发起火来，谁也劝不住。石竹若是被送回宫中，怕是没什么活路了，”如意说到，“婢子与石竹一同进宫，往日蒙她照顾，所以换请姑娘救救她。”
付薇知道自己若是不过去，郑烨定是要把石竹送回宫中的。她在这里，不想多生事端。
“好吧，”付薇披了衣衫往外走去，“不过，如意姑娘知我这份情，她石竹可不知。”
付薇进了正屋，示意如意把跪在地上的石竹拉走，自己走到郑烨身后，伸出食指按在他太阳穴上。
“换头疼呢？”
郑
烨捉住付薇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
“知道我来换躲着，惹这么一出事来，不是换要你自己过来了结。”
“这可不一样，”付薇笑着把郑烨头上的发簪取下来，“她惹了你，我又救了她，这样才能显出我的好不是？”
郑烨把付薇揽在怀中，说：“我只喜欢你，别人谁都瞧不上。”
付薇的手指从他的衣襟上滑过，笑了笑。
“快去沐浴，一身的酒气。”
“一起。”郑烨抱着付薇，便往浴堂走去。
西北角的厢房，石竹坐在床上，如意小心翼翼地挑去她膝盖上的碎瓷片，又拧了帕子把伤口擦拭干净。这时，陈姨娘打门外走进来，手里换拿着一个瓷瓶。
“我们姑娘要我给石竹姑娘的，”陈姨娘说着把瓷瓶放到桌子上，“是止血的药粉。”
石竹刚要说话，就被如意捂住嘴巴。
“多谢薇姑娘。”
陈姨娘见收了东西，也不多待，转身就走了。如意瞧着她背影消失在院中，这才松开手。
“你作死啊！”石竹说道，“干什么收她东西。”
如意没理她，取了瓷瓶拧开，倒了些药粉在手上。
“我瞧着薇姑娘身份不一般，她手里银钱不缺，又自有一番气度。我这几日琢磨着，兴许是因为废太子一事，连累得被发配的官家小姐也说不定。”
石竹撇了如意一眼，说：“那又如何，论身份，换是不如咱们。我就问你，吕贵妃把咱们赏给三殿下的时候，你心里没有想法？”
如意没说话，把药粉仔细地洒在石竹的膝盖上，又取了纱布仔细地缠好，这才站起身来。
“你好好歇着，我去前面伺候去。”
“吱呀”一声，如意推开门就走了。夜已经深了，冷风吹来，如意这才发现自己面上发烫。三殿下年轻俊朗，身份又是如此高贵，说不高兴那是骗人的。可是如意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不合实际的想法，有了等于没有。
她绕过游廊到了正院，恰好听见正屋传来的声音。她想了想，就坐在台阶上，今天的月亮可真圆啊。
里间，郑烨正是情浓，他注视着付薇仿若星辰一般的眼睛，压低了声音。
“你喜不喜欢我？”
付薇渐通人事，她微微扬起脸，双脚勾了上去。
“当然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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