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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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的一座摩天大楼，瘦弱的男孩站在天台边。
冷风吹起他单薄的衣衫，苍白的脸上挂着惶恐的泪水。
幕锦年带人赶到的时候，周围已经被警方控场了。
有带队的负责人正拿着大喇叭冲上面喊话，“不要冲动！冷静点！有什么要求，先下来再说！”
男孩拖着哭腔，沙哑的喉咙即便车到最大分贝，也几乎要被淹没在风声里。
“叫幕锦年出来！我要见幕锦年！告诉他，老......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让他放了我姐！他配不上我姐，让他永远不要再找我姐，老子给慕小盈偿命！”
幕锦年站在楼下，紧皱的眉头下，心中不由得几分疑惑。
这个人，就是自己恨不得碎尸万段的程以书么？
出事的时候，他也就才十六岁的样子，五年过去了，还是一副羸弱的少年身姿。
二十六层的天台上，幕锦年其实是看不清程以书的容貌的。
他只是凭感觉不太相信，因为这个男孩的气场真的跟程以书相差太多了。
“慕先生！”
看到幕锦年提步就往楼里进，唐斌警惕地拉住他，“慕先生，当心有诈。”
“枪。”
幕锦年冲唐斌摊了下手，后者不敢怠慢，只能将配枪摘下来交给他。
天台上的风很烈，程以书站在咫尺危机的边缘，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被吹卷下去。
看到幕锦年的一瞬间，他的眼神似有几分躲闪，但很快就亮出一丝决绝的挑衅。
“你，幕锦年你听好了！你妹妹就是我......我糟蹋的。我告诉你，我还不止糟蹋了一次。我早在她，她还是小丫头的时候，就把她摸遍了！你能怎样？呵，幕锦年，许你睡我姐，就不许我搞你妹？那我就明白了，听人说慕小盈好像也不是你亲妹妹，你这么心疼，是大算将来自己通吃的吧！”
这样一心作死的过激言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程以书是在故意激怒幕锦年。
他想死，想以死换回姐姐的自由和清白。
他对程暖夕的情意，就如同当年程暖夕不问对错不辨是非一样，维护着这个哪怕是畜生的弟弟？
幕锦年突然觉得，最可笑的那个人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他自己。
是他妄图以为，自己爱上了程暖夕，就可以接手她的人生，就可以理所应当地成为她心中最重要的人？
“程以书，既然你这么想死。就先下去陪你姐姐吧！”
幕锦年平静地举枪，叩动扳机的一刹那，他还是迟了程以书的决心。
男孩坚定收声，纵身一跳。
幕锦年的枪，终究没有响。但那子弹就好像有种凭空的后坐力，在自己的心口开了一个很大的洞。
呜呜呜的，灌进无数的冷风。
程以书死了。
他和程暖夕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羁绊的理由了。
没有爱，就连相互折磨的借口都没有。
幕锦年提步往前，唐斌赶紧上来扶住他，“慕先生！”
“唐斌。”
幕锦年深吸一口气，而随着呼吸的加速，胸前刺伤的患处开始涌出更新鲜的血色。
“慕先生，您还是先下去包扎一下吧！”
“你觉得，程以书这样......算是我亲手杀的么？”
幕锦年推开唐斌的手，仰起头，看着夜空繁坠。
三天后，唐斌将警方通报的结果交给幕锦年。
由于程以书从二十六楼堕下，面部着地，整个脑袋都已经摔烂了。
“慕先生，张署长问您，要不要做面部复型画像？”
“不需要。”
幕锦年坐在办公桌前，指尖夹着的香烟久久不曾就上一口。
五年过去了，当年的程以书变成了什么样子，他记得也不是很清楚。
加上风大，落魄.......
“不过慕先生，”唐斌想了想，继续道，“dna对比检验的结果，死者确实跟程小姐有血缘关系。应该，就是她弟弟无疑......”
“所以，程暖夕已经知道了？”
幕锦年挑眉，烟终于烧到了手指。
他掸了一下，疼痛让他清醒地认识到。有些事注定发生了，就注定会越撕越远。
“应该知道了吧？程小姐这几天都没去夜色会所。”
唐斌恭敬回答。
“没去会所？”
幕锦年眉心一跳，那天在会所跟姓林的医生冲突以后，他就再也没见过程暖夕了。
她是知道了弟弟已经被他逼死了，所以在处理后事？在伺机报仇？
幕锦年揉了揉太阳穴，他想，自己并不怕她来。
他只怕她不来。
如果程暖夕认了，忍了，再也不来了。那么，他这一生还能到那里去找那个女人呢？
然而唐斌再一次去调查的结果，又让幕锦年的心境难以安稳起来。
据那天在会所的目击者所说，程暖夕并不是自己离开的，而是跟林向北一起，被那天在会所聚会的朋友救走的......
自那天之后，就谁也没见过她了。
程暖夕醒来以后，已经是七天之后了。
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她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死去，上了天堂——
如果，她还有资格上天堂的话。
“醒了？”
一个低沉的男音从耳边传来，程暖夕下意识地转过脸。
“啊——”
好疼！脸上好疼，就好像有人用匕首硬生生把她的伤疤挑开来。
程暖夕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她伸手摸了摸，一层厚厚的纱布。
“你的脸伤了，新伤旧伤添在一起，我索性叫人给你一起修复了。”
男人的声音再次传来，程暖夕这才下意识地转过头——
“是，你是季......季语锋！”
程暖夕捂着脸，惊声大叫。
“你认识我？我不记得自己见过你。”
季语锋眯了眯眼睛，脸上带着饶有兴味的笑容，和一丝警惕的冷峻。
“我......”
程暖夕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
不，需要解释的并不是她，而是季语锋吧。
“为，为什么我会在你这里？是你把我带回来的？”
“我当然要把你带回来了。”
季语锋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睥睨令程暖夕浑身忍不住颤抖，“我弟弟因为你，被人打成这样。我把你带回来给个交代，不为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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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的一座摩天大楼，瘦弱的男孩站在天台边。
冷风吹起他单薄的衣衫，苍白的脸上挂着惶恐的泪水。
幕锦年带人赶到的时候，周围已经被警方控场了。
有带队的负责人正拿着大喇叭冲上面喊话，“不要冲动！冷静点！有什么要求，先下来再说！”
男孩拖着哭腔，沙哑的喉咙即便车到最大分贝，也几乎要被淹没在风声里。
“叫幕锦年出来！我要见幕锦年！告诉他，老......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让他放了我姐！他配不上我姐，让他永远不要再找我姐，老子给慕小盈偿命！”
幕锦年站在楼下，紧皱的眉头下，心中不由得几分疑惑。
这个人，就是自己恨不得碎尸万段的程以书么？
出事的时候，他也就才十六岁的样子，五年过去了，还是一副羸弱的少年身姿。
二十六层的天台上，幕锦年其实是看不清程以书的容貌的。
他只是凭感觉不太相信，因为这个男孩的气场真的跟程以书相差太多了。
“慕先生！”
看到幕锦年提步就往楼里进，唐斌警惕地拉住他，“慕先生，当心有诈。”
“枪。”
幕锦年冲唐斌摊了下手，后者不敢怠慢，只能将配枪摘下来交给他。
天台上的风很烈，程以书站在咫尺危机的边缘，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被吹卷下去。
看到幕锦年的一瞬间，他的眼神似有几分躲闪，但很快就亮出一丝决绝的挑衅。
“你，幕锦年你听好了！你妹妹就是我......我糟蹋的。我告诉你，我还不止糟蹋了一次。我早在她，她还是小丫头的时候，就把她摸遍了！你能怎样？呵，幕锦年，许你睡我姐，就不许我搞你妹？那我就明白了，听人说慕小盈好像也不是你亲妹妹，你这么心疼，是大算将来自己通吃的吧！”
这样一心作死的过激言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程以书是在故意激怒幕锦年。
他想死，想以死换回姐姐的自由和清白。
他对程暖夕的情意，就如同当年程暖夕不问对错不辨是非一样，维护着这个哪怕是畜生的弟弟？
幕锦年突然觉得，最可笑的那个人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他自己。
是他妄图以为，自己爱上了程暖夕，就可以接手她的人生，就可以理所应当地成为她心中最重要的人？
“程以书，既然你这么想死。就先下去陪你姐姐吧！”
幕锦年平静地举枪，叩动扳机的一刹那，他还是迟了程以书的决心。
男孩坚定收声，纵身一跳。
幕锦年的枪，终究没有响。但那子弹就好像有种凭空的后坐力，在自己的心口开了一个很大的洞。
呜呜呜的，灌进无数的冷风。
程以书死了。
他和程暖夕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羁绊的理由了。
没有爱，就连相互折磨的借口都没有。
幕锦年提步往前，唐斌赶紧上来扶住他，“慕先生！”
“唐斌。”
幕锦年深吸一口气，而随着呼吸的加速，胸前刺伤的患处开始涌出更新鲜的血色。
“慕先生，您还是先下去包扎一下吧！”
“你觉得，程以书这样......算是我亲手杀的么？”
幕锦年推开唐斌的手，仰起头，看着夜空繁坠。
三天后，唐斌将警方通报的结果交给幕锦年。
由于程以书从二十六楼堕下，面部着地，整个脑袋都已经摔烂了。
“慕先生，张署长问您，要不要做面部复型画像？”
“不需要。”
幕锦年坐在办公桌前，指尖夹着的香烟久久不曾就上一口。
五年过去了，当年的程以书变成了什么样子，他记得也不是很清楚。
加上风大，落魄.......
“不过慕先生，”唐斌想了想，继续道，“dna对比检验的结果，死者确实跟程小姐有血缘关系。应该，就是她弟弟无疑......”
“所以，程暖夕已经知道了？”
幕锦年挑眉，烟终于烧到了手指。
他掸了一下，疼痛让他清醒地认识到。有些事注定发生了，就注定会越撕越远。
“应该知道了吧？程小姐这几天都没去夜色会所。”
唐斌恭敬回答。
“没去会所？”
幕锦年眉心一跳，那天在会所跟姓林的医生冲突以后，他就再也没见过程暖夕了。
她是知道了弟弟已经被他逼死了，所以在处理后事？在伺机报仇？
幕锦年揉了揉太阳穴，他想，自己并不怕她来。
他只怕她不来。
如果程暖夕认了，忍了，再也不来了。那么，他这一生还能到那里去找那个女人呢？
然而唐斌再一次去调查的结果，又让幕锦年的心境难以安稳起来。
据那天在会所的目击者所说，程暖夕并不是自己离开的，而是跟林向北一起，被那天在会所聚会的朋友救走的......
自那天之后，就谁也没见过她了。
程暖夕醒来以后，已经是七天之后了。
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她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死去，上了天堂——
如果，她还有资格上天堂的话。
“醒了？”
一个低沉的男音从耳边传来，程暖夕下意识地转过脸。
“啊——”
好疼！脸上好疼，就好像有人用匕首硬生生把她的伤疤挑开来。
程暖夕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她伸手摸了摸，一层厚厚的纱布。
“你的脸伤了，新伤旧伤添在一起，我索性叫人给你一起修复了。”
男人的声音再次传来，程暖夕这才下意识地转过头——
“是，你是季......季语锋！”
程暖夕捂着脸，惊声大叫。
“你认识我？我不记得自己见过你。”
季语锋眯了眯眼睛，脸上带着饶有兴味的笑容，和一丝警惕的冷峻。
“我......”
程暖夕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
不，需要解释的并不是她，而是季语锋吧。
“为，为什么我会在你这里？是你把我带回来的？”
“我当然要把你带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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