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_被迫和残疾新帝成亲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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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

  这个男人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为了让恬期跟他成婚,他可以不择手段,为了让恬期喜欢他,他还是可以不择手段,现在为了跟恬期每时每刻在一起,他连这种事都想得出来了。

  但他可以任性,恬期却不能。

  还是那句话,如今那些人需要他的时候,可以让他去陪息旸上朝,可一旦有一天,他们不需要恬期了,就可能一起上奏,说晏家有谋朝篡位之嫌。

  他移动身子,朝息旸靠近,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窝在他怀里,闷闷道:“可我不想早起。”

  息旸意外,恬期直接噘嘴亲他,拿脸蹭他的脸:“好哥哥,不要这样好不好……你这么心疼我,一定不会想我难过是不是?我起不来的,我从小到大就没吃过苦……我怎么能早起啊。”

  “可我想跟阿期在一起。”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息旸愣了一下,答:“没有。”

  “那你不许折腾我,我爹早上都舍不得折腾我,你要是舍得,那你就是不爱我。”

  “……好吧。”息旸终于答应。恬期靠在他肩头,看着他的侧脸露出笑容,又板脸道:“还有,不许再跟别人摆脸色,你要是不高兴,你冲我来。”

  “我有阿期,不会不高兴了。”

  “那你答应我一件事。”恬期又开口,息旸乖乖跟他对视:“你说。”

  “以后,不许在别人面前发疯,你要疯,只能疯给我看。”

  恬期希望息旸能够好起来,至少,在外人面前好起来,虽然他也不确定自己的话能不能有效果。

  明明是为了息旸好的事情,却被他用霸道任性的语气说出来,仿佛要把息旸占为己有,连他对别人发疯都要吃醋一样。要不然怎么说,恬期有一张会骗人的嘴呢,他若是要哄人高兴,那是没有不成的。

  息旸眼中漫上笑意,他亲了亲恬期的嘴唇,道:“好。”

  恬期一脸高兴,被他柔柔望着,又有点害臊,便道:“那我没事了……回后面看书了。”

  “不如就在这里看。”

  恬期略作迟疑,然后点了点头,他跳下息旸的膝盖,让人去把自己的书拿过来,左右瞧了瞧,然后跑到息旸批奏折的桌子前,轻轻把折子朝一边推出足够放下一本书的地方,冲息旸弯眼睛:“我就在这儿吧。”

  “好。”息旸的眼睛也弯了弯,恬期专心翻书。因为关系到息旸以后能否好起来的问题,他看的相当认真,还会埋首在树上画圈圈做标注,偶尔肩膀肩膀酸痛活动一下手臂,忆起息旸偷偷抬眼,便发现对方眼睛一眨不眨的在看着自己。

  “……你忙完啦?”

  “足足半柱香,阿期才抬头看我一次。”

  “?”这种事……恬期没好气道:“虽然我只抬头看你一次,但我心里装的却全部都是你,我看书就是为了你呀。”

  “我知道。”息旸想了一会儿,道:“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我……我没什么想要的。”

  “这天下,你想要什么我都能为你弄来。”

  恬期眨了眨眼睛:“我有你就够了呀。”

  息旸眼睛溢出光:“真的?”

  “当然是真的。”恬期问了下人时间,把书合上站起来,道:“我去给你煎药,你要乖一点。”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噘嘴隔空给了息旸一个亲亲。

  这是他小时候经常对他做的事。

  那时候息旸总觉得这小孩儿怎么那么有趣,如今却从这个动作里觉出几分欢喜来。

  晚些时候,恬期亲自端着药过来,息旸面不改色的一口喝光,放下碗之后,见恬期巴巴的望着他:“苦吗?”

  “苦。”

  恬期含了颗糖,主动吻上他的嘴唇,息旸苦涩的舌尖隐隐被甜味冲散,恬期甜蜜的口腔则尝到了几分难忍的苦味。

  等到糖彻底在双唇间化掉,恬期跟他拉开距离,抿嘴道:“甜了没?”

  “阿期……”

  “以后我跟你同甘共苦。”恬期咧嘴,对他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下午,钦天监送来消息,晚上应该会有大雪,送消息的人走了没多久,外头便飘起了细碎的雪,息旸驱动轮椅来到门前,恬期忽然抱着一个小毯子跑过来,给他盖在了膝盖上:“现在去看父皇?”

  “待会儿雪大了,可能会滑。”

  “那你注意保暖。”恬期又从身后的婢女手里取过披风给他裹好,再递给他一个小手炉,道:“我就不去了,准备一下药浴,你回来泡一下。”

  “好。”

  恬期目送他离开,转身回了后殿,这厢,息旸一路来到了太上皇的住处,正巧看到晏恒伊从里面走出,他停下轮椅,捧着手炉,静静望着那小不点儿。

  晏恒伊一见到他就感觉双腿发软。

  他怕息旸,本来就怕,如今知道了他竟是自己同父同母的哥哥,就越发的怕了起来,他上前几步,跪下行礼:“参见陛下。”

  “起来吧。”息旸开口,淡淡道:“今晚还回去?”

  “哎。”晏恒伊站起身,束手束脚,道:“还是习惯住家里。”

  “家里?”息旸扯了扯嘴唇:“宫里才是你的家,不是么?”

  晏恒伊惊疑不定,雪细细的飘着,两人身后分别有太监撑着伞,晏恒伊额头沁出冷汗,一时闹不懂他的意思,便道:“我自有长在晏家,已经习惯……晏家的生活,住在宫里,只怕要睡不安稳。”

  息旸驱动轮椅朝他靠近,晏恒伊屏住呼吸,强忍住没有后退,听他道:“今日,你见恬期了。”

  不是疑问句,晏恒伊心知这点事瞒不住他,便点了点头,忽闻他话锋一转,轻声细语:“聊了什么?”

  “……”晏恒伊想到自己在哥哥面前提要把他关起来的事,瞬间脸色煞白,艰难道:“一些,家常话罢了。”

  “原来如此。”轮椅从他身边碾过,残疾的君王淡淡道:“回去吧,路上小心些。”

  晏恒伊忙转过来对他行礼。

  一直目送他进了殿里,才呼出一口气冲向宫门。

  息旸只是随口试探罢了,他的阿期回去之后就表态一定会把他治好,他只能猜测是不是有人说了关于自己不好的话——

  倒也无碍,这些人越是欺负他,阿期便越会心疼他。

  大承宫里有个汤阁,恬期之前使用木桶的时候就觉得那东西对于息旸来说过于不方便,如今便索性改了场地,他提前将药撒进去,再去煮了一些药汤,等到差不多的时候,息旸便回来了。

  整个汤阁内都是难闻的药味,男人一进去就皱了皱眉,却见恬期鼻子下面系了个两三指的布条,越过耳朵,系在脑后。明显也是觉得这味道刺鼻。

  息旸划过去,捏着鼻子,道:“我也要。”

  “你不能要。”恬期走过来,还把他捏着鼻子的手拿下来,道:“这药有点刺激性,可以让你头脑清明,你闻着对脑子好的,我没病,不需要闻。”

  息旸被他推到汤池边,看着里头乌漆嘛黑的汤水,道:“对头发也好么?”

  “当然了。”恬期说:“这些我可是准备了好几天的,我扶你进去。”

  息旸按住了他的手,道:“我自己就好。”

  “你干嘛每次都不许我扶你?”

  息旸顿了顿,道:“我不想让你跟我在一起有负担……而且,你也不喜欢麻烦。”

  “……”恬期之前哪怕嘴上不说,心里却终究是觉得他有些麻烦的,倒是没想到息旸敏锐至此。他默了一下,伸手来帮男人宽衣,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不觉得你是负担……就,我要是治好了皇帝,那我肯定就能扬名立万了!这也是为了我自己。”

  息旸微笑了一下,道:“我自己可以。”

  他最终还是拒绝了恬期的搀扶,自己拿双臂撑在池边,轻轻滑了进去。

  恬期站在一旁,道:“烫吗?”

  “还好。”

  “你手臂的伤还没好,可以搭在台子上。”

  息旸听话的把手放在了台子上。

  “我帮你洗头。”

  “好。”

  恬期取来清水放在池子边缘的台子上,把他的头发放进水里,先用皂角洗净,重新看着面前灰白的头发,道:“以后不要染了,反正我知道你什么样。”

  息旸没有说话。

  恬期想了想,手指穿过他的长发,道:“……我的意思是,你要是只是因为在意我的看法,所以才每天这么麻烦,大可不必。”

  他记得,息旸是不在乎别人的看法的,之前在宫里第一次见到他,他就是很坦然的留着灰发。

  后来深夜去他宫里,才将头发染成了黑色。

  息旸还是没有说话,恬期有些尴尬,道:“不过……如果你其实是在意别人眼中的形象,就当我没说过……”

  “好。”息旸终于开口,道:“我只是怕,你我还未携手百年,你便看厌了我的样子。”

  “这有什么好厌的……”恬期将染黑的清水倒掉,轻松道:“神仙哥哥,百看不厌。”

  息旸似乎笑了一下,汤阁内又沉寂了下去。

  恬期把煮好的药汤端过来,倒进洗头的木盆里,道:“这个药方是我新配的,以后我每隔一日都煮来给你洗头,配合食疗,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相信阿期。”

  恬期把他的头发放在药汤里面,这个汤是他煮好之后放温的,不能加冷水,他手指细白,撩起水轻轻泼在他的头顶,指节划过男人的太阳穴,指腹则分别在他头顶的穴道揉按,道:“这个力道,重不重?”

  “正好。”

  恬期没做过体力活,连续按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累,汤阁内的温度太高,哪怕外面飘着雪,也有些热了,还有些闷。

  “阿期不必如此忧心,好不好,都无碍的。”

  “我会治好你的。”

  “你若不舒服,就出去透透气,不必强撑。”

  “我知道。”恬期算了下时间,伸手摸了摸盆里有些凉掉的药汤,然后转身出了屏风,从小炉子上取出药渣,走回来给他敷在头皮,再拿热毛巾裹着,道:“我出去缓缓,你不许出来。”

  “外面冷,裹件大氅再出去。”

  “知道啦。”恬期比他还清楚,冷热交替很容易得风寒,他自然没那么傻。息旸如今是彻头彻尾的病人,他当然要照顾好自己才能治好息旸。

  他身上明明出了些汗,但还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才走出去。

  空气冰凉,他的目光落在飘落的雪花儿上,察觉这雪果真比他进汤阁时要大了一些,只怕明日就该白了。

  站了一会儿,他重新把鼻子堵住走进去,息旸老老实实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样子,一动不动,他走过去,把灯挑亮,雾气氤氲里,他看到息旸背上有很多伤,手臂上更多,从划痕来看,似乎都是他自己弄的。

  他不厌其烦的又帮息旸把头发洗干净,道:“你以前,也会伤自己么?”

  息旸没吭声。

  恬期心里不是滋味儿:“你真不把自己当人看是不是?”

  “以后不会了。”

  “上回在王府,你的手,是不是也是故意的?”

  他说的是还未登基之前,息旸口口声声说是刻木雕的时候不小心划的,但如他所说,他刻了那么多木雕,根本不可能有失手的时候。

  当时恬期便猜到他应该是故意的,但他根本不在乎,所以没有放在心上,如今想来,忽然觉得荒谬。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以自残为乐?

  “以后不会了。”息旸说:“你不要生气。”

  也罢,反正都过去了,恬期把盆端到一边,道:“你自行运转内息一周,看有没有觉得看东西更清楚一些。”

  息旸听话的照做,答道:“似乎是有。”

  恬期有些得意,声音又一次软下来:“那我给你施针。”

  从汤阁出去的时候,已经是四更天了,息旸收拾妥当,恬期已经开始连连打哈欠,回到室内之后,他趴在床上,立刻便睡着了。

  施针很费精力,尤其是在泡药浴的时候,雾气蒸腾,更难施展,所以恬期精神几乎绷了一整夜。

  他素来就是这样的人,不放在心里的人,就是不放在心里,没心没肺,无情的很。但一旦放在心里之后,就会全心全意的对待。

  早知道划上自己几刀能换来他的一颗心,又何必爱而不得这么久。

  息旸躺在他身边,双手把他拥在怀里,轻唤:“阿期。”

  恬期太累了,根本睡得像只猪。

  息旸便搂着他,也安静了下来。

  雪扑簌簌的下了一夜,恬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铺天盖地的白,息旸则去了早朝。

  他独自用了早膳,忽闻相府送来消息,说晏相病了,如今看着太上皇的模样,恬期就不能听到父母生病,当下就急急忙忙就披着衣服往外走,身边的小太监凑过来,道:“皇后不必着急,陛下已经为您备好马车。”

  恬期点点头,钻入车内,一路到了相府,便急忙往里走。

  晏恒伊一眼看到他,忙喊:“桃桃!”

  “爹爹怎么样了?”

  “无碍,就是染了风寒。”

  “他这个年纪,风寒也不能掉以轻心。”话虽这么说,恬期的心却着实放了回去,他进了父母的卧室,却见父亲正靠在床头看书,他顿时没好气:“都病了还看什么书?你这个时候要好好休息才对。”

  他把书夺过来,晏相轻轻咳了咳,恬期伸手抓起他的手来把脉,忽然一愣,眉头皱起,道:“你又玩什么花样?”

  晏相看了一眼伺候的管家,后者便走出去关上了门,他拢了拢袖子,道:“年纪大了,天气转凉,难免会冻着。”

  “我看您好得很,一点儿炎症都没有。”

  晏相神色有些严肃的看着他,一旁,晏夫人也走了过来,给恬期端了热茶,道:“你爹称病,也是担心你的情况,喊你回来说说话。”

  “想我回来,跟陛下说一声就行了。”

  “他行事如此霸道,回门时都不许你在家住,你爹也是担心再被拒绝。”

  恬期好气又好笑,还是解释道:“他跟以前不一样了,我们都说开了。”

  晏相立刻道:“什么叫说开了?”

  “就是……”恬期沉默了一会儿,道:“就是他知道我的事了。”

  他见父亲脸色大变,不敢大喘气儿,忙又道:“不过他不怪我,他说不在乎我是男是女……还有他也没有心情不好,更不会治我们欺君之罪,父亲母亲就放宽心吧。”

  晏相沉默了一会儿,道:“他在我面前,一嘴未提。”

  “是我不让他说的。”恬期解释,道:“我怕你一时接受不了……我,我喜欢他。”

  他漂亮的眼睛里闪着光,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母亲,还是有些不安,道:“我觉得现在挺好的,就是,就是反正,他接受了我,然后,我也不排斥他……”

  “这才几日。”晏夫人忙道:“玉颗儿,你莫不是鬼迷心窍了,怎么能给一个疯子迷住?”

  “那古人不都说,情不知所起么,我喜欢他就是喜欢他,关跟他成亲几日有什么干系?”发觉母亲一脸不赞同,他又来看父亲,道:“父亲不是说过么,他是明君,是君子,我是稳住他的一颗药,如今已经这样了……父亲,难道果真想过,拿我男扮女装被拆穿一事,刺激他发疯么?”

  晏恒伊也来看晏相,后者缓缓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也是命,我晏家,注定无后。”

  恬期不敢跟他说这一点,就是唯恐他会说出无后之事,他当即一撩斗篷,跪在了父亲的床头,却又给晏夫人一把拉了起来:“你爹在床上躺着,你跪他多不吉利!”

  恬期只能站好,看向父亲,后者似乎也有被他气到,让晏夫人先带恒伊出去,道:“先坐下。”

  恬期乖乖坐好,眼睛看着父亲,还没开口,就听他道:“你可知,你失忆,就是因为他犯病伤了你?”

  恬期琢磨着给他的意思,然后道:“那我都不记得了,您上下嘴皮子一碰,不就说什么是什么了。”

  晏相又一次被气到:“你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

  “没。”恬期说:“可我喜欢他。”

  “有多喜欢?”

  “有……”恬期想了一会儿,张开手臂,道:“这么,不……”他又张开一点,在晏相冷漠的眼神里,把手臂张到最大,才道:“大概有这————————————————么喜欢。”

  “玉颗儿。”晏相十分头疼:“他是个疯子。”

  “他不会伤我。”

  “跪下。”

  “娘说您在床上,我跪不吉利,要不……”他搬了个椅子放床边,道:“您坐这儿我再跪?”

  晏相盯着他:“你不要气我老人家。”

  “娘说的。”恬期也很为难:“又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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