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熟悉面孔_拯救悲惨病娇反派(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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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熟悉面孔

  [欧巴]

  他们离开曲阳走了近七日,终于到了凌左。如果快的话,明日晚间就可以到达雪夜山山脚下。

  但明日也是七月二十五了,易沉澜的生辰。不过他们到了雪夜山以后可以走铁索机关直接上山,赶一赶,也许能赶上一个生辰尾巴。

  这几日舒晚很明显的越来越开心,本以为一定来不及,谁知易沉澜规划了路线,再加上亲自驱车,生生把速度提了上来。不过舒晚还是高兴的太早了,明明眼看着就能赶上,却还是在半路出了差错。

  “阿澜师兄,这个轮子是不是修不好了?”舒晚蹲在易沉澜身边,她戳了戳这个几乎快裂开的轮子,破损了一大处,看起来就很难修。

  易沉澜尝试了好一会,终于有些歉疚的看着舒晚:“晚晚,这马车应该是不能用了。”

  此地刚下过雨,路面湿滑,再加上他们夜里行车速度又快,车子的后轮好巧不巧卡在了一块凸起的石头上,刚好是一个倒霉的角度,直接将轮子破损到报废了。

  “没事的没事的,不能用就不能用了,”舒晚从怀中掏出手帕,把易沉澜沾了泥的双手仔细的擦拭干净,“阿澜师兄,下一个城镇是不是离我们还很远啊?我们要在这里夜宿一晚么?”

  易沉澜想了想,否决了,“不行,天气有些闷热潮湿,只怕夜里还会下雨。呆上一晚肯定会着凉,我怕你生病。”

  朱瑶也在一旁点头道:“阿澜说的是,我们三人武功都不弱,应该能在子时之前到达下一个城镇,休息一下,还是能赶在明天晚上到达雪夜山。”

  听朱瑶这样说,舒晚有些过意不去,他们这样赶路,还不是因为自己的私心,想要赶上易沉澜的生辰。如果他们今晚步行走到下一个城镇,一定累了,明日还要去采买新的马车,这也需要时间。算下来,他们明天一天包括晚上得一刻不停的赶路,才有可能赶到雪夜山。

  但是明天就是易沉澜的生辰了,他们却要在路上颠沛流离,这就和她的初心背道而驰了——阿澜师兄的生辰,应该快快乐乐的,每一刻都过的无忧欢喜,而不是赶一天的路这样奔波辛苦。

  “不用这样的,我们若是走过去,便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好好的给阿澜师兄过完生辰再赶路吧,”舒晚抱着易沉澜的手臂,轻轻地摇了摇,“好吗?阿澜师兄,只是还是晚了一天。”

  易沉澜本身对这日子没什么感觉,若不是舒晚如此在意,他甚至不会记得。看着舒晚有些怜惜的眼神,他心下一叹——

  晚了一天,是想让自己好好休息;赶着回去,也是为了给自己过生辰,这样满心为自己打算的舒晚,让易沉澜心中软的不成样子,若不是朱瑶在身边,他一定要好好吻一吻那娇嫩如花瓣的红唇。

  易沉澜忍了又忍,抬手摸了摸舒晚的脸颊:“都听你的,傻姑娘。”

  他们从车上取了一些雨具,正准备走时,易沉澜倏然回头看向来路,犀利如鹰隼的目光透出一股狠厉来。

  舒晚一怔,立刻环视了一圈,却没察觉什么。她压低声音道:“阿澜师兄,怎么了么?”

  “可能是我感觉错了。”易沉澜摇摇头,他其实并没有听到任何声响或是察觉到什么气息,只是对于危险的本能嗅觉,让他突然做出了下意识反应。

  “等等,好像真的有动静。”舒晚拉住易沉澜的袖口,“感觉来了不少人。”

  “没有杀气,应该只是路过。”易沉澜也听见了,不过这和他刚才感觉到的、仿佛平静水面上一点涟漪的诡异感和压抑感不一样。

  不大一会,他们身后响起来一阵不小的动静,原来来了一队马队。

  为首的男人见了他们三人,一把勒住了马,声如洪钟:“你们的马车是坏了吗?需要帮忙吗?”

  易沉澜刚侧头看了一眼,那男人立刻就结巴的语不成句:“啊——易沉……不是不是,江……呃、我……这个,原来是公子你啊。”

  这男子一眼便认出了易沉澜的相貌,却一下子不知该如何称呼他,现在整个江湖谁不知道易沉澜才是真正的江玄风之子?乍一见到,他真不知该叫他易沉澜,还是叫江扬或者什么其他的名字。

  “前辈叫我易沉澜便是。”易沉澜微微拱了下手。

  马上的男子哈哈笑了两声,翻身下马,拱手还礼道:“不敢当公子一声前辈。公子是不是遇到了困难?如不嫌弃,和我们一起走便是。”

  易沉澜沉默了一下,若是他自己一人,定是立刻拒绝了。但他身边还有舒晚以及自己的母亲,他不知这雨何时会下,若是走至一半她们挨了浇,母亲自会让他惭愧,晚晚还不够他心疼的。

  “哦,对了,还未自我介绍,”易沉澜一沉默,这男子一拍脑门儿,笑道,“我乃凌左苍山派掌门钟萧,执掌门派不久,没什么名气,让公子见笑了。原来我与江大侠有几面之缘的,我佩服的人不多,江大侠便是其中之一。如今……唉,公子受了许多委屈,我听来也是不胜唏嘘,此刻刚好在这巧遇,若能帮上一把,也是我的福气呀。”

  易沉澜还未开口,却听后面马队中有一人用着熟悉嗓音懒洋洋的说道:“你们就别犹豫了,卖钟掌门个面子嘛,就当交个朋友,反正顺着官道走也都是到凌左。既然顺路,何必拒绝呢?”

  “咦?葛师兄?你怎么在这里?”舒晚一听这声音便知是谁了,一年没见葛青了,没想到居然可以在此地相遇。

  “是好久不见了,舒师妹,没想到我们竟然如此有缘分吧。”

  葛青下了马走过来,先是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易沉澜,见他周身气质柔和,和上次那种沾了血的利刃一般的冰冷气质丝毫不同,略略放心,同时还不忘调侃道:“没想到兜兜转转,我们居然到底还是同门。我现在已经回到终山派了,你和终山派嘛……也扯不开关系了。”

  “不过你抱得美人归,隶属哪个门派应该也没什么所谓吧。”

  易沉澜淡淡一笑,“你怎么会在这里?”

  葛青眼睛亮了亮,咧嘴一笑:“那还不是托你的福,你恢复了身份之后,我就不是终山派的敌人了,当年帮着你们骗过舒戚的那件事,现在还有人说我做的好呢。谁知道世事竟会有如此反转?这回我师父肯见我,也肯给我好脸色了,师兄也不再成天对我喊打喊杀的了。这不,他帮师父给苍山派送东西,我便死皮赖脸的跟来了。”

  “师兄,你不来见见沉澜吗?”葛青说完,回头向马队方向喊道。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人从后面慢吞吞的走上前来。他高大又沉默,一言不发的走到几人面前,低着头,袖中的手却有些颤抖。

  舒晚笑着招呼道,“严师兄,好久不见。”

  “嗯,舒师妹。”严冬云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

  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抬起眼睛看向易沉澜,颤声说道:“对不住……公子,我一直都……”

  易沉澜早就认出了严冬云,从小到大舒戚隔三差五对他动刑,有那么几次,就是这个严冬云代为执行的。他似乎十分恨他,下手一向毫不留情。

  “我之前……不知道,不知道你才是……”严冬云的眼眶通红,他强忍着哽咽,强迫自己说下去,“江大侠与我一家三口有恩,若没有他,我们早就死了,我一直都是想报恩的,可我却……”

  易沉澜道:“从前种种,我没时间计较,只是对你有恩的是他,不是我。以后报恩也不必找我。”

  严冬云的表情一瞬间茫然无措起来,葛青白了他一眼,不着痕迹的撞了一下他的胳膊——来日方长,日后你想弥补还是想赎罪,自有机会,这会笨嘴拙舌的解释什么?

  严冬云知道要论机灵自己万万比不过自己这师弟,也确实没脸在易沉澜面前哭,便抿了嘴低着头站着。

  葛青笑嘻嘻的看过来:“你们别考虑了,我们就一起走吧,钟掌门都已经见到你们了,哪能放你们步行而去呢?”

  “那是不能,自然不能,”钟萧立刻接话,“公子,若让江湖人知道我见了你后没与你同行,还放你们步行而去,我岂不是被大家唾沫淹死?请你别拒绝了。”

  “那便多谢钟掌门盛情了,晚晚——”易沉澜拉过舒晚的手,顿了一下回头向朱瑶看去,“母亲,我们走吧。”

  ……

  跟上马队以后,他们在戌时三刻便到了凌左,钟萧说什么也不准他们去投宿客栈,将他们请到了门派内休息。

  钟萧显得很高兴,苍山派也算的上是个不小的门派了,却一直离江湖大派还差些距离。如今能遇上易沉澜这样炙手可热的人物,既是终山派的宝贝,又是雪夜山的主人,好好结交一番,总是有好处的。

  他拿出了最热情的待客之道招待易沉澜一行人,连给他师父办寿辰,都没这么大场面。

  “阿澜师兄,我看伯母脸色有些疲惫了,我先扶她去休息吧。”舒晚看了朱瑶好几眼,这一路上他们连日奔波,朱瑶毕竟不比他们年轻,身体熬了这么久,已经有些疲累了。

  “好,你先回去等着我,我很快就去找你。”易沉澜悄悄握住舒晚的手,眉宇间一片柔软之色。

  舒晚一笑,脸色微红垂着眼眸说道:“钟掌门想跟你结交,这样盛情款待我们,你多呆一会也没什么的。只是等我们洞房花烛那日,你可要早点回来呀……”

  易沉澜一怔,呼吸顿时有些粗重,舒晚经常在他心头精准的点一把野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又没有办法去吻那娇柔的唇瓣,辛苦的忍了片刻,低声道,“啊晚晚,你欠我一个吻,等我回去要补给我。”

  “知道了,我到时补给你两个。”舒晚悄悄勾了勾他的手指,对他嫣然一笑。

  易沉澜心头一甜,柔声道:“去吧,等我回来。”

  舒晚向众人告了罪,扶着朱瑶下去了,钟萧这会儿已经喝了不少,看着舒晚离去的背影,摇头叹道:“公子,你还真别说,你这位未婚妻与舒戚那狗贼的女儿长得实在是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呃……也不对,舒戚的女儿毁了半边脸,倒也不是一模一样了。不过,那女子怎么能和您的未婚妻相比?”

  他嘿嘿一笑,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开怀的说,“没说这事我还忘了,有一个有趣的事情还没有跟公子说呢。公子可知舒戚那狗贼的女儿现在在哪?”

  易沉澜只是掀了掀眼皮看他一眼,显然对这个问题并不感兴趣,而钟萧已然喝大了,丝毫没有看出来,一人自顾自的说着:

  公子有所不知啊,静河论剑那日,您随终山派的宋大侠周大侠离开之后,我们这些门派聚在一起商讨了半天,越说心中越是气不过。舒戚这种名声扫地的伪君子,五马分尸都不痛快,一想到他嫉妒之心如此强烈,连当年你这样幼小的孩子都不放过,竟然用这样残忍的方式报复!嘿嘿……我们就商议出来一个好主意。”

  “他用江大侠的孩子来折磨江大侠的英魂,我们便用他的孩子来让他长个教训,”钟萧得意的说道,“这些年,他的女儿在他身边狗仗人势,也没少得了好处,这次静河论剑她也随行,只是舒戚暴露之后,那臭丫头察觉不好跑路了。我们都商议好了,这次非得为公子您出一口恶气不可,一旦捉到了她,就送她下去陪她那杀千刀的爹做伴。”

  易沉澜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

  他并非什么普度众生的大善人,更对那个“舒晚”没有什么好印象,她和舒戚是一丘之貉,谁知舒戚本打算用她来制造什么阴谋。她是死是活,在他心中激不起一丝的涟漪。

  钟萧看易沉澜没说什么,便更有兴致的说了下去:“这丫头跑了也是慌不择路乱跑一气,结果就跑到凌左境外,前两天正好被我逮住了。别说,公子您来的正好,我之前发了英雄帖,今晚便将她处决,您若有兴趣可以一同观看。”

  易沉澜摇摇头,“我没什么兴趣。”

  他看晚晚还看不够,哪有什么时间去看一个与他无关的女子的处决现场。

  “那也好,你也赶了一天的路,想必累了,再说这场面血腥,也没什么可看的。”钟萧哈哈笑了一声,端起酒杯,“公子,我再敬你一杯。”

  ……

  舒晚将朱瑶扶到了床上,看着她有些憔悴的脸颊,柔声问道,“伯母,要喝水吗?”

  朱瑶摇了摇头,握着她的手温柔的笑道:“不用,好孩子,你别忙了。我休息一下便是,你也累了这几日了,去好好睡一觉,不用再照顾我了。”

  “我不累的伯母,要不要我给你捏捏肩膀?”舒晚笑吟吟的坐在了朱瑶身后。

  “你这孩子,真是讨人喜欢,”朱瑶笑道,“阿澜怎么舍得不疼你?他真是捡到宝了。”

  她说着从自己怀中掏出了一件物事,不由分说交到舒晚手里,“对了晚晚,这东西我一直想给你,你别笑话伯母,我身上也没什么好东西可以送给儿媳妇,只有这半块令牌能表达我的一点心意。大漠神教的人见了令牌绝不敢伤你,我手下管辖的那批人见了它,也必定会服从你的调遣。”

  朱瑶笑着摸了摸舒晚的头,“只愿你别嫌弃。”

  “伯母,你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我怎么可能会嫌弃?”舒晚犹豫了一下,不知该不该接受这块令牌,“只是……这是不是太贵重了?我拿着会不会有些不妥啊?”

  “没有不妥,你拿着便是,也只有你配拿,”朱瑶拍了拍舒晚的手背,“好了别忙了,晚晚,你快去休息。”

  舒晚从朱瑶的房间走出来,一边回自己的房间,一边端详着这半块令牌。原来这就是被婆婆承认的滋味儿,舒晚美滋滋的想着,打算一会儿跟易沉澜显摆一下自己新得的东西,她决定了,以后这半块令牌就是她的传家宝,得立个规矩,只传给长媳。

  正越想越远,忽然舒晚脚步顿住,她看见前面的路上站了一个人。

  那人身形纤楚,看背影像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

  “请问您……”舒晚开慢慢开口询问道。

  这女子慢慢转身,舒晚怔了一下,顿时感觉后背有点发凉——这人……这人不是终山派禁地里的那个自称落仙山庄庄主的段月仙吗?!

  她、她不是死了吗?,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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