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再回终山_拯救悲惨病娇反派(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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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再回终山

  [欧巴]

  舒晚心中警惕更甚,她默默的调聚内力,指尖金光微闪,什么东西从她的手中掉落在地上。

  她望着舒戚怀中的两个孩子,低声道:“你把小圆和小方抓走,就是为了诱我现身吧,现在我站在这,你放了他们。”

  舒戚低头看了一眼两个熟睡的孩子,抬头对着舒晚讥笑道:“我没想对他们怎么样,他们要真的死了,我也说不清楚。不过……倒是可以推在你的身上!”

  说完,舒戚猛地将两个小孩往空中一抛!

  舒晚大惊失色,立刻抢身对着他们掉落的方向飞掠过去,舒戚眼睛一眯,紧跟其后对着舒晚背心拍去——

  舒晚速度很快,瞬息之间已至,一手接住一个孩子,同时却也被舒戚逼至身前,她无暇出手格挡,不假思索旋身出腿,又狠又厉的扫过舒戚的手掌,借力向一边跳开。

  舒戚一攻不成,手掌却被舒晚踢的隐隐作痛,他阴冷的盯着舒晚沉声道:“晚晚,想不到你进步如此神速,大半年不见,居然已经破了烈阳第七重,你一向有天赋,真是可惜——”

  他“可惜”二字话音未落,人已再次逼近,舒晚只来得及将宋圆和宋方放下,仰面躲过这一招,身姿柔软到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转开,反手一掌袭向舒戚的胸膛。

  他们两人武功同源,对彼此的招式都非常熟悉,这事对于他们二人都是易于防守,却难以攻击。然而此刻舒晚刚破了烈阳真经第七重,而舒戚却九重圆满,若是硬拼,她自然是打不过舒戚的。

  可是百招之内不落败,为自己拖一拖时间,还是没有问题。

  舒戚右手挥出,左手成爪一起袭向舒晚两大脉门,舒晚后撤一步,一手画弧拨开舒戚的杀招,一手横砍在他颈间,真气暴烈,竟逼得舒戚退了三步。

  “雪山招……”舒戚冷冷地低声念道,嗤笑,“雪山烈阳混杂,没得辱没了我派武功!”

  原来刚才舒晚拨开舒戚进攻的那一掌,不自觉的带了点雪山招的阴柔缠绵。烈阳的招式一向大开大合凶猛刚烈,忽然融入些雪山招的意,以柔克刚,竟然别有一番精妙。

  舒晚对上舒戚这样的高手,出招已然成了下意识,也不知自己不由自主带出了雪山招的意味,许是她天天与易沉澜一起练功,看的多了就记住了。

  她全神贯注与舒戚瞬间过了十几招,她内力调动到了极致,额角的冷汗微微沁出,浑身的经脉都撑破般的胀痛,然而她却不敢放松一丝一毫——舒戚下手毫不留情,一旦出错自己今天只怕会命丧于此。

  舒晚心中没底,舒戚却也并不轻松。

  他格住舒晚的手腕,便被她横腿扫来,捏住她的肩膀,也被她反手扭脱袭向脉门,每一个招式都能被她灵巧挡住,虽然她不占上风,可他自己却也自觉发挥滞涩,时间比起他想象的要拖的太久。

  不能再拖了,舒戚咬牙连出几招,越打越快,好似他的心绪一般越来越迫切——他必须尽快把舒晚拿下,不然等易沉澜赶来就不妙了。虽然不知他雪山招练到了各种程度,但加上舒晚这个强劲的帮手,只怕吃亏的就是自己了。

  舒戚眸光暗闪,左手虚扣轻轻一拨,倏然弹出一枚小小的银针,直直刺入舒晚的小腹——

  舒晚闷哼一声,眉心一皱,顿时神色痛苦的吐出一口鲜血。

  高手过招瞬息之局,她的内力在全身经脉飞快运转,陡然受这一枚暗器,顷刻间内息全乱,立刻被舒戚暴烈的一掌击中,转身重重摔倒在地,接连吐出两口血来。

  舒戚神色冰冷的走上前,缓缓蹲下来盯着舒晚苍白的小脸,看了一会,他慢悠悠伸出手扯住舒晚凌乱的头发,渐渐用力,将她的身子抬离了地面,“不管你是谁,这就是……”

  他凑近舒晚的耳边,“……与我作对的下场。”

  舒戚伸出手,他的指尖沾染了一点白色的粉末,在舒晚的鬓边一碰,立刻摸到一层小小的边。他低低一笑,毫不留情地一把扯下舒晚的人.皮.面具。

  顿时舒晚那张白净温婉的小脸露了出来。

  “好孩子,许久不见了。”舒戚冷漠的嘲弄道。

  舒晚被他靠近的气息弄的一阵恶心,喘了口气冷笑道:“舒大侠,您是正人君子,怎么也修了一手暗器?不怕被江湖上的人耻笑么?”

  她语气很轻,虽然败了,却无任何恐惧。舒戚的目光变得极为阴沉,狠狠甩手将舒晚扔在地上,眼神嘲讽:

  “你不怕我,没关系。大约你还不太了解我的手段,”舒戚蹲在舒晚身边,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慢慢露出一点丑陋的笑意,“我不会杀了你的,杀了你有什么意思?你这么有用,要是死了,我拿什么对付易沉澜这贱种?嗯?”

  舒晚趴在地上,白净的脸颊都蹭上了点泥土,她听着舒戚的笑语,目光轻轻一颤,她微微启唇,似乎想说什么,而舒戚也正好整以暇的等着她说话。

  “你不准骂他……”

  “呵,”舒戚冷笑一声,“你真是——”

  “砰!”

  一声闷响,舒晚一直压在身下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握住了一块尖锐的石头,趁其不备狠狠地砸在了舒戚的头上!

  舒戚完全没想到舒晚重伤之下还能反击,没有防备被她砸了个正着,鲜血顿时涌出,他捂住额头眩晕不已。

  舒晚见他没晕,知道自己重伤没力气,心中不由有些失望,她忍着剧痛爬起来,想趁他眩晕再补一手,却在摸石头时被舒戚一把捏住了手腕。

  “我刚才说……不会杀你,才让你如此大胆么?居然敢这样挑衅我。”舒戚的手越收越紧,舒晚几乎听见了自己骨头在吱吱作响。

  “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么?宁可被天下人谩骂耻笑,也心甘情愿的跟易沉澜这种人走?你是大侠之女,名门之后,你本有着人人艳羡的、最风光的一切!为什么这样下贱,放着阳关道不走,偏偏要陪他去闯那阴沟里的独木桥?”

  手腕的剧痛让舒晚的冷汗从额角慢慢滑下,她死死的咬住唇,不想在舒戚面前示弱,听到他的发问,她咳了两声,低低地笑了一下。

  “他这种人,是哪种人?”舒晚毫不畏缩的直视着舒戚,目光满是倔强,“你这种人才永远不会明白……一个人想对另一个人好,不是因为贱,而是那个人值得。”

  “是啊,我不太懂,值得又能怎么样呢?他能带给你的东西都是最无用、最破烂的东西。”

  “那是你以为,因为你根本分不清什么是珍贵的宝贝,什么是没用的破烂。”舒晚皱着眉,挣不开舒戚的桎梏,却始终不愿认输。

  舒戚漠然的擦了一把流了满脸的血,垂眸看向因为剧痛而身子发抖的舒晚,忽然狞笑一声,并指袭向舒晚的丹田——

  “啊!”

  一股极暴烈的内力猛地窜入四肢百骸,仿若千刀刮过,舒晚连一息都没熬住便生生痛晕了过去。

  舒戚冷哼一声,丢开昏迷的舒晚,慢慢站起来看向来时的方向,他抬手将斗篷的兜帽带好,慢条斯理的系着带子,喃喃自语:

  “易沉澜,我会给你备好大礼,那我们——终山派见了。”

  ……

  宋方和宋圆都被寻回来时,舒晚还没有回来,易沉澜神色渐渐凝重,他加快了手中的进度,求速让他的经脉激起一阵刺痛,但心中的不安也叫他顾不得这些了。

  等他一路寻至曲阳渡口时,这里已经空无一人。

  易沉澜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晚晚一路都有给他留记号,却在到了这里陡然中断。

  忽然他眼神一凝,急促地向前走了几步,弯腰捡起了地上的一个金色流苏发饰——这是那天她突然打扮的漂漂亮亮时,头上带的钗环。

  他记了这么久,绝对不会认错。

  他以为晚晚把这些全都放在雪夜山了,没想到她许是太喜欢,竟偷偷带了出来。

  易沉澜将这细小的东西拢于掌心,粗砺的大手竟被它硌的生疼。他闭了一下眼睛,接着向前走去。

  没走几步,易沉澜猛然顿住了脚步。

  地上有血。

  ……

  “门主,你为何急召我回来?”

  周远一脸疲惫的进门,满身的更深露重,抬手捏了捏眉心,忧愁的说,“安之那边不能缺人,我安排了两个信得过的弟子,不过也要尽快回去,他随时都可能有危险。从曲阳到破尘山赶了一天的路,回去又要一天,这样一耽搁只怕不好啊。”

  舒戚沉吟道:“我知道,不会让你留太久的,我只是请你帮我做一件事。”

  舒戚带着周远来到了终山派的呈罪堂,他一路沉默,到门口时才慢慢顿住了脚步,徐徐回头去看周远,“周师弟,我找到晚晚了。”

  周远被他带到了呈罪堂的门外,正觉莫名其妙,却听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不由得眉头一皱,反问道:“晚晚?门主,你不是大半年前就已经找到晚晚了吗?她不是一直呆在终山派里?怎么你今天……”

  舒戚默默地摇了摇头,忽然他闭上眼睛,脸上闪过沉重的悲痛之色,“周师弟,你我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就仿佛我的亲师弟一般。今天我便不再瞒你,跟你交一个底。”

  “其实现在终山派中的那个女子并不是晚晚,是我为晚晚找来的一个替身,”舒戚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满脸都是慈父的舐犊之情,叫人看了忍不住动容,“你知道的,我的女儿被易沉澜这魔头哄骗,与他逃走去了雪夜山。她不顾女儿家的名声,我这个当爹的却不能不管,这才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对外宣称晚晚已经回来了,然后再慢慢找她悄悄带回来一换。这样,她的名声也算是保住了。”

  “原来如此,门主用心之深,实在令人感动。”周远点点头,虽然不冷不热的说着“感动”,但语气却淡淡的。

  舒戚抹了抹脸,一手慢慢摸上呈罪堂的门扉,“我找到她后,规劝了她许久。她却因为和那魔头待的时间久了,万万不肯再认我这个爹爹。现在我也没有法子,她还年轻,不晓得厉害,我却不能不为她打算。”

  周远的目光直直的落在紧闭的门扉上,“门主。你就说需要我如何帮忙吧,只要是晚晚的事,我必当会全力以赴的。”

  “好,周师弟,我记得你那一手金针术,是可以把人的记忆封存的。”舒戚慢慢地说道。

  周远皱了皱眉头,藏在衣袖中的手指无意识的蜷了蜷,“门主,金针封脑是会对人造成一定损害的。晚晚还小,确定要用这样的法子吗?”

  “你以为我忍心吗?就是因为她还小,我不想看她误入歧途,”舒戚的语气沉重,一字一句都充满了用心良苦,“她不肯听我的话。满心满脑都是那魔头之子,我也没有办法。总不能看她堕落下去,任由世人的侮辱和唾骂吧。”

  “我明白了,我先进去看看晚晚,”周远淡淡的点点头,微蹙着眉扫了一眼呈罪堂,“门主,不是我说,呈罪堂这般阴冷湿寒,你刚把晚晚找回来,就把她丢在这里。也太不妥当。”

  舒戚看了他一眼,痛心疾首道:“我也心疼,可是她犯下大错,不能不罚。总不能因为是我的女儿就包庇。”

  “算了,我先看看她。”周远不再于他说,径直地推了门走进去。

  舒晚就倒在呈罪堂的中央,她身材娇小,衣衫又单薄,躺在那里蜷成一团,不知是冷是痛身子还在微微颤抖,让人忍不住大起怜惜之感。

  周远快步的走了几步,半俯着身子皱眉看她,看了几眼转头问道:“门主,晚晚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为什么没有用内力帮她疗伤?这里这样冷,可不能就一直在这儿呆着。”

  闻言舒戚冲过来,一脸懊悔的样子,“怪我不好。我当时气昏了头,想要罚她,这才把她关在这里。我找到晚晚时,她一语不合便要与我动手,我当时……我当时真的气坏了,下手没个轻重……”

  “这样不行。先把她带回房间去,”周远看了舒戚一眼,低下头轻声道,“就算用金针封记忆,也要先把她身上的伤治一治,不然一不小心会把人的经脉伤到的。”

  很快舒晚被周远安顿好,她躺在柔软的床褥间,脸色显得更加苍白无力,仿佛棉被的重量也可以把她压垮。

  周远摸过她的脉,叹了口气先是问道:“门主,你不是说带走易沉澜的晚晚是假的,是被有心人调换过的么,如今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舒戚担忧的看着昏迷不醒的舒晚,沉声说道:“原来我是这样以为,可是一来我江湖上树敌不多,排查一遍没有发现,二来我检查过她,她绝不可能是被人假扮的。”

  “你看,”舒戚慢慢挽起舒晚的袖子,指着上面的一个浅浅的疤痕,“这伤疤还是她小时候爬树时被树枝刮到留下的,而且一看就是有年头了。旁人就算知道,也不会把细节做的这么真。”

  “还有耳后头发里这一小点月牙形胎记,”舒戚捏住舒晚的下巴让她侧过头去,叫周远看清楚,“这还是她娘发现的,除了我也没几个知道的。”

  周远一直默不作声的听着,终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先给她治伤吧。”

  “她的丹田损毁的有点严重,应该是被一道强劲的内力冲击所伤。门主,你下手未免太重了。”周远快速的给舒晚下了几根金针,低声说道。

  “什么?我……我不知道,她丹田有损?那必定是见我之前就受了伤……”舒戚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不知道……这孩子,受了伤还要与我动手,也怪我被气昏了头,居然没有察觉……”

  周远没再多说此事,稳稳地下针,斟酌道:“门主,晚晚这段时间都不能动武,不可能再乱跑了。金针封脑的事,是不是延迟一些日子,等她伤好些再说?”

  他沉声道:“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可是这一术法伤身,我……”

  “不行,还是尽快吧,”舒戚摇了摇头,神色有些疲惫,“我把晚晚带了回来,只怕易沉澜不依不饶,会前来寻她,到时他们若是弄出一些乱子,更是麻烦。她若不记得易沉澜了,也就不会跟他走了。”

  还有一点,却是舒戚万万不能说出来的——舒晚通晓禁地开启法门,有见到那个段月仙的可能,甚至……她似乎知道易沉澜的身世之秘。

  可她偏偏不是别人假冒的,却知道这些根本不可能是她该知道的事情。无论出于什么理由,舒戚也不会让她这些记忆再留下,必须越早毁去越好。

  “好吧,我知道了,”周远慢慢点头,看着舒晚苍白的小脸,低声道,“等这一遍针施完,我就动手。”

  ……

  舒晚只觉自己沉在一片茫茫气海之中,天地无光,她拼命的想抓住什么,身边却空无一物。

  阿澜师兄……

  阿澜师兄还在等她呢。

  她说过会很快回去的,现在过了多久了?

  这念头一出,竟刺激的舒晚微微睁开了眼睛,她被光线一晃,有些不舒服的微微偏头闪躲,谁知一动,便是浑身剧痛。

  仿佛每条经脉都在被碾压拉扯,让她低低的闷哼一声。

  “晚晚,很快就好了,先别动。”

  一道模糊的声音传进耳朵,舒晚努力睁眼,却发现眼前也是一片模糊,她不确定,低声问道:“阿澜师兄,是你么……”

  “我是你周师叔,晚晚,你回家了,你在终山派。”周远叹息了一声,他手持金针,最后看了一眼舒戚。

  舒戚的声音很坚决:“封了她的记忆。现在。”,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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