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夺命功法_拯救悲惨病娇反派(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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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夺命功法

  [欧巴]

  易沉澜见他们几个忽然进来了,脸色沉了沉:“你们来干什么?”

  旁边的舒晚抽泣了一下,瞪着红红的眼睛,戳易沉澜的肩膀,“你别转移话题!我正问你呢,你这手,你这身上,还有你的腿,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她问他还有没有其他的伤,易沉澜怔愣一下移开了目光,才很平淡的说没有。

  没有?就看他这副表情,舒晚就知道绝对有,而且应当不轻。

  果然,不由分说的脱了他衣服一检查,看了一眼他的胸膛和腿脚,舒晚当时就嚎啕大哭,易沉澜手忙脚乱的抱着哄也没用。

  就连雪夜山一众人过来,舒晚也不想理会了,死而复生的事多离奇随便吧,她现在满心都是易沉澜伤痕遍布的身体。

  舒晚抽抽噎噎的眼泪往下流,满脸都是痛色,“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你怎么能伤害自己呢?你做这些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我吗?”

  “不是……晚晚,我不是……”易沉澜下意识就想反驳,可是话说了一半,他却不知该如何反驳。事情都是他做的,可他当时没办法,他是真的忍受不了日日夜夜的锥心刺骨之痛。

  每每想起舒晚的身体在他怀中毫无生气的冰凉下去,想起她满身的伤痕,他的心就仿佛在火海中煎熬,如果不做出什么事来,他真的忍受不了了。

  舒晚等着易沉澜反驳自己,却等来了他嗫嚅着不出声。其实她心里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若说看见易沉澜的手腕时还不懂,等看到他身上的伤痕和腿上的烧伤时,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舒晚像凶狠的小兽一样瞪了易沉澜一眼,小老虎亮起爪子一般,没什么威慑力,倒叫易沉澜心头一软。

  她瞪了半天,却捡起旁边的衣服给易沉澜披上,一边披一边暗暗想着:他还在生病发烧,等他好了,她才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一定要与他好好说道说道。

  她将易沉澜包裹严实之后,看了一眼方南丹那边,却发现他们的目光充满了……平静与友爱,舒晚心中暗暗惊诧:他们接受她竟然会这么快?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舒晚轻轻咳了一声:“方前辈,阿澜师兄的药呢?

  “药?”方南丹如梦初醒,眨眨眼看向他身边的人,“什么药啊?”

  “阿澜师兄发烧了,我让阿扬师兄请你帮着熬一碗药,你不知道吗?”舒晚愣愣的看着他,亏她还在这里等了半天,没想到方南丹竟然没有熬药,“那算了,我自己去吧。”

  易沉澜一听,立刻伸手拉住她,“晚晚,你别走。”

  他根本就不需要喝药,看见舒晚,他身体仿佛被挖掘出了无尽的力气,他甚至觉得自己的病已经好了。

  他才看见晚晚多久?如果她现在不留在他身边,他才是要再次垮下去。

  雪夜山的众人都没眼看了,这就是以一人之力单挑众多门派的男人?他能把所有挑衅他的人踩在脚下,却在舒晚面前乖顺的不像话,什么都没做就把姿态放的很低很低。

  算了,他们山主一棵心栽的心甘情愿,低到尘埃里都甘之如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长的,长成了这么一个痴情种。

  方南丹不想在这里呆了,立刻很有眼力见的转身,边走边说,“还是我去熬药吧,我现在就去。”

  阴楚楚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早就不想在这呆了,她小声对苗凤花说,“我们还要在这里站多久?你不是有话跟他们说吗?你还说不说?”

  苗凤花冷哼了一声,“我还是晚点说吧,他们现在如胶似漆的,尤其是山主,他肯放人吗?我是有话,但是想单独跟小丫头说。”

  她音量不高不低,没避讳人,大家都听到了。舒晚疑惑的看过去,却听身边易沉澜低声道:“晚些时候再说吧。我亲自说。”

  苗凤花垂下眼眸,叹息了一声:“我知道了,山主,但这件事还是我帮你说吧。你说不好的。”

  ……

  苗凤花的话叫舒晚一头雾水,她却兀自摇摇头出去了,剩下的人随即都被易沉澜赶了出去。她虽然好奇,但还是按捺住了没问。

  舒晚看易沉澜脸色实在苍白,心里担忧,喂他喝了药之后便命令他休息,在易沉澜再三确认她不会离开半步后,他终于闭上眼睛沉沉睡去了。

  舒晚一直在他床边守着,她的目光寸寸划过易沉澜清雅的脸庞,在他的发丝上停驻了许久,执起他的手腕,握在手心里暖着。

  想想他自虐背后的用意,舒晚心里便酸涩的厉害。

  到了傍晚的时候,舒晚陪易沉澜吃晚饭,她还给易沉澜做了一碗蒸糖酪。

  只不过易沉澜吃的又慢又少,一桌子膳食他几乎没怎么动,只有她做的甜点他多吃了几口。

  “阿澜师兄,你怎么吃的这么少啊?”舒晚担忧的看着他,“你这就吃饱了么?你比之前瘦太多了,怎么不好好吃饭?”

  易沉澜微微启唇,却不知怎么解释。舒晚走后他的饮食便极不规律,他并不是故意饿着自己不吃饭,而是他真的吃不下任何东西,他的身体无法接受,若是没有星阑夜,他大概连觉也睡不着的。

  舒晚不在身边,易沉澜几乎忘了怎么正常活着。

  易沉澜想了想,说道:“我不怎么饿。”

  “你中午就是这样说的,你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了,怎么会不饿呢?”舒晚压根不信,易沉澜把这里折腾出一身伤,这是她看见的,会不会还有什么隐疾?她一想都觉得伤心,“我要给周师叔写信,请他赶快过来给你看看,你说的我不放心,我要听他说。”

  “晚晚,别叫周师叔来了,”易沉澜温柔的拉住她,难得撒娇,“他总训斥我。”

  “你以为我不想训你么?”舒晚嗔他一眼,“你就是仗着我舍不得。”

  “好啦,再喝点粥吧阿澜师兄,以后有我在,会好好养着你的。”舒晚将煮的软烂的白粥放在易沉澜手边。

  易沉澜听话的拿起勺子慢慢喝了起来,舒晚看着他有些扭曲的腕骨,白日里那些气苦也早消失殆尽了,只剩下无尽的心疼。

  “阿澜师兄,我们再买一些复肌膏吧,你身上……”舒晚还没说完,忽然看见易沉澜的手一抖,无端生出戾气,却被他强行压抑着。

  “怎么了?”舒晚吓了一跳。

  易沉澜抿紧唇,额角的青筋隐隐浮现,他看了一眼舒晚,尽力放柔声音:“晚晚,这世上没有复肌膏了。”

  舒晚一怔,随即心中反应过了什么,就听易沉澜又说:“这世上早就没有落仙山庄了,复肌膏自然失传了。”

  他说出“落仙山庄”这四个字时,眼中隐隐含着血色,多深重的恨,才能让人时隔多年再提起时,仍然控制不住的失控。

  易沉澜从来没再舒晚面前暴露过这样的杀气,就连面对舒戚这种宿敌,他想到舒晚,都尚且收了所有狠戾,给了他一个痛快,可是此刻却没控制好。

  “阿澜师兄……”舒晚虽然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却也能猜出大概,她被段月落折磨至死,易沉澜对段月落和落仙山庄的恨,只会比对舒戚的更重。

  她几乎可以想象易沉澜会做出什么事情。

  “阿澜师兄,你别、你别难过,我不提了,你的伤疤我们想别的办法治,好不好?”舒晚握住易沉澜微微颤抖的手。

  易沉澜闭了一下眼睛,五年来,从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有关于落仙山庄的事,他血洗落仙山庄几乎成了武林共有的噩梦。

  如果今天提起这事得不是舒晚,换做任何一个人,随意的揭开他心上根本不能被触碰的伤疤,易沉澜会毫不犹豫的让对方付出代价。

  可是对面是他捧在手心的晚晚,他只能强忍着泛起的剧痛,压下阴狠,尽力摆出温柔的样子。

  “阿澜师兄,你还好么……”易沉澜一直不说话,舒晚有点担心。

  易沉澜忽视喉头的血腥味,轻轻摸了摸舒晚的头发,看着她澄澈的双眼,叹息:“晚晚,别再离开我了,只要你乖乖留在我身边,我不会不好。”

  舒晚低声道:“我才不舍得离开你呢,再说我怎么敢?我一不看着你,你就把自己弄出一身伤。我明明教过你的……你是我的,我不准你弄伤了自己,你全都忘了。”

  “我记得,我记得……”易沉澜轻声喃喃,将舒晚揽在怀里,把头抵在她的肩窝。

  “山主,是我,我可以进来吗?”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苗凤花不轻不重的声音淡淡传来。

  易沉澜抱着舒晚没动,他将手臂收紧,沉默了片刻说道,“进。”

  苗凤花一进来,就看见易沉澜护食一样的抱着舒晚,好像有人会跟他抢似的。她皱了皱眉,有点不解——小两口分离太久,刚见面时必定是如胶似漆,分也分不开的。可是一天都过去了,怎么还这么黏糊?

  她对易沉澜的偏执又有了新的认识。再想想接下来要说的话,心情不由得有些沉重起来,苗凤花清清嗓子,沉声道,“山主,我可以请舒姑娘出去,与她单独说话吗?”

  舒晚警惕的看了苗凤花一眼,虽然雪夜山里大家对易沉澜的态度各有不同,但有一点毋庸置疑,他们十分认同与敬仰易沉澜这个山主,唯有这个苗风花,让她一直都捉摸不透。

  苗凤花看出舒晚的警惕,不由得笑道:“你这丫头紧张什么?是信不过我?你放心吧,山主都能放任我进屋,难道我还不值得信任吗?”

  听了这话,舒晚侧头看了易沉澜了一眼,也对,他向来识人分明,苗凤花的脾性再古怪,在阿澜师兄眼里应当也早已被摸透了性子。

  “我是来帮山主说话的,你不用怀疑,”苗凤花淡淡笑道,又看向易沉澜,“山主,你心里明白,这件事迟早都要说的。”

  易沉澜沉默了半天,将舒晚柔软的小手放在手心摩挲着。

  半晌,他低声说:“你就在这里说吧。”

  他对苗凤花接下来的话心里有数,只是他一刻也不想和舒晚分开。

  “别了,我们女人之间的对话,你一个大男人,就别在旁边听了。”苗凤花蹙着眉,扯了扯唇角,“山主,我不会把你心爱的姑娘带到哪儿去,也不会把她弄丢,给我两炷香的时间,我就把她完完整整还给你了。你……”

  有点出息。她在心里暗暗想道。

  易沉澜抿了抿唇,看了舒晚一眼,神色中满是柔和,他轻声道:“那我走,我就在门外守着,你们在屋里说吧。”

  他嘴上说着他走,却没有放开舒晚,大手还紧紧握着舒晚的双手不肯松开,漂亮的凤眸中流露出一种可怜巴巴的神色,仿佛怕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一般。

  舒晚早就被他们两个搞糊涂了,再看见易沉澜这样的目光,心里早就软了,“阿澜师兄,别担心,你别害怕啊。”

  虽然舒晚甚至不知道易沉澜在恐惧着什么,但还是先开口抚慰他。

  易沉澜轻轻吻了吻舒晚的额角,就一步一回头的出去了。但他没有走太远,他的身影还模糊映照在窗上,影影绰绰的一个轮廓,仿佛让舒晚放松一样,知道他就在旁边;又仿佛是自己心安,他没有离他的珍宝太远。

  苗凤花瞥了一眼窗户,对着那写满了深沉爱念影子翻了个白眼,慢慢坐在了舒晚的对面。

  “苗夫人,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知道,这件事应该颇为严重。”舒晚看苗凤花的神色就知道事情不简单,而且她心里有一个隐隐的猜测,这件事肯定和阿澜师兄脱不开干系。

  “山主身上的伤,你都看见了吧。”苗凤花慢声问道

  “我知道。”舒晚呼吸一滞,声音低低的说道。

  “但那不是最严重的事情,”苗凤花神色分外凝重,“外伤也好,心病也罢,这些都有的医。眼下最要紧的是他这条命。”

  “什么意思?”舒晚越来越害怕,苗凤花的话仿佛是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她的咽喉。

  苗凤花直直的看着舒晚的眼睛,“我跟你直说了,山主可能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舒晚脸一下子白了:“你……你说清楚些,什么叫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你不知道,雪山招是一门夺命的武功,练得越高,死的越快,”苗凤花叹了一口气,“老山主的死和雪山招脱不了干系,我若不是这么多年寑在地下冰室之中,也早就化为一堆白骨了。山主本身就练到了雪山招十三重圆满,已经将命运的刀悬在了咽喉上。再加上这五年的折磨,更加剧了他的消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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