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惊变 (五)_重生之雍正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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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惊变 (五)

  康熙冷不丁问,倒让顾问行颇为犹豫。**-**太子处早早便报知了十八阿哥之事,可却鲜见这位爷来探望。适才还听几名内侍报称,太子如今正在作践镇国公普奇。

  普齐原是辅国公,曾授宗人府左宗人,本是个人人眼馋的职衔,可普奇却是个不晓事的,办砸了几桩差事,被康熙一恼之下夺了职,整整五年不过就是个闲散宗室。后经人劝,开始走八阿哥的门路,逐渐与八阿哥胤禩交往密切。几年前正红旗蒙古都统彭春以老疾乞休,普奇便由八阿哥举荐补了都统衔,再一年又升了镇国公,更是紧着巴结胤禩,逢年过节,普奇送八阿哥的礼比照送太子的例份。太子哪里是个心胸广阔的?自然被看在眼里,恨在心间。普奇也知道太子不待见自己,此次随扈伴驾,本就处处避着太子。不巧今日晨时,普齐出营,正好两人堪堪撞见,请安稍慢,便被太子乘机教训,据说还让普奇大庭广众之下自己掌嘴,很是下了镇国公的面子。

  顾问行这边厢正不知如何回话,就见康熙冷冷视其一眼,又道:“太子何在?”顾问行不敢再瞒,只得捡着说了几句。听罢,康熙眉头紧蹙,只道:“你去,即刻把太子给朕找来。”转身便进了外厢。顾问行不敢怠慢,心也提到了喉咙口,脚下却不敢怠慢,寻太子而去。

  不多时,太子赶到。刚刚教训过普奇,饬令普奇罚跪之时看其神色既羞且怒,面上更是被批的肿了起来,着实让自己心中惬意的紧。进了帐,胤礽请过了安,始觉康熙面色不善,思量之下,终是不得要领,探寻问道:“皇阿玛寻儿臣来,可有事晓谕儿臣?”康熙先前听了顾问行禀告,而今又见胤礽居然没有一字提及病重的十八阿哥,已是怒极,却只淡淡道:“胤衸热度甚高,你着人去内苑库中取些冰块送来。”太子低低应了一声,却实有些漫不经心。照着太子的想头,这必是康熙的开场的引子。

  在太子看来,胤衸之事,不过是孩童生些小疾,当不得大事。而康熙传唤自己,必是朝廷要务,否则何必巴巴地寻了自己过来?他正寻思到底是何事体,只闻康熙又道:“朕已下旨意,命胤祉胤禛尽快送太医前来行在,算着日子,也快到了。”“哦?”胤礽方回过神来,脱口而出道:“如若三弟四弟一同前来,京城之中岂非无人视事?”一出言,顿觉语义之中有些诘问之意,忙又转圜着道:“儿臣是忧心,三弟四弟这一来,京里再无年长之皇子,其余弟弟都还未经历练,怕是要误事。”康熙不置可否,只道:“不妨,也好让朕见见他们的真章。朕已命八阿哥、十阿哥掌总,若真有急务,送来此地便是。”胤礽面色当即一变,十阿哥出挑倒也罢了,胤礻我之母钮钴禄氏在宫中份位甚高,又是孝昭皇后亲妹,除了自己和四阿哥胤禛,胤礻我算是皇子之中身份最尊贵。可胤禩,一辛库贱妃所出的阿哥,凭什么也得了皇阿玛如此圣眷?这圣心,于今自个儿是愈的揣摩不透了,胤禩近年本就张狂的很,再要是经了这么一遭,还不定是怎么个样子,朝中人心向背,只怕立时也要离了自己而去。

  念及此,愈想胤礽心中愈是愤懑,不由自主冲出一句:“胤禩他只怕担不起朝务重担,若是出了差池……”但话只说了半句,就被康熙冷寂的神色给噎了回去。康熙挪转过身子,坐在榻沿上侧目看着胤礽,冷冷道:“八阿哥他怎么就担不起?你又想的是出什么差池?”

  胤礽闻言大惊,慌忙摆手辩道:“不,不,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儿臣是想……八弟年纪尚轻,恐于处事上头还欠妥当。儿臣以为,不如还是着三弟四弟坐纛。如若皇阿玛要历练八弟之能,便令他随着办差便是,有三弟四弟督责着,八弟也不致有大错。十八弟这儿,自小就多病,再说太医不日便到,料也不会有大碍,皇阿玛且宽心。”

  几句话听下来,康熙已然完全明白胤礽之心,无非是心胸狭隘又泛着嫉恨的心思,于胤衸这更压根就没上过心里厢,念尚在病痛折磨中的胤衸,心中更是怒意四起。康熙自己最讲孝悌,奉亲长以孝,敬太皇太后、皇太后几十载如一日,待兄弟宽厚,世祖章皇帝诸子,哪一个不是赏爵厚赐?便是后来常宁与八阿哥亲近,犯了康熙之忌,也不过稍做惩戒。而今胤礽身为储君,于兄弟之间竟是一星半点睦悌都无,他朝若是登基,哪还有其他兄弟的活路?与兄弟如此,还能指望他孝敬君父?念及此处,一记急怒眼风扫向胤礽,厉声道:“这是痄腮,是会要人命的!”

  见康熙胤礽神色大变,赶忙跪了叩请罪道:“皇阿玛恕罪,儿臣实是不知……”

  “那你又知道什么?朕看你忙的很!朕问你,方才在做什么?”胤礽听了这刻厉的问责,早已惊得颊上淌下汗来,康熙也不予他回话的空,径直又道:“忙着妒恨兄弟们抢了你的风头,忙着挟私怀忿挞辱宗室大臣,你还有空知道小十八病重,还有空知道旁的?”

  太子再不敢多言,跪了当地听训。康熙烦躁一挥手,冲着太子道:“拟旨,朕说你写,旨意今夜便晓谕所有皇子及随扈大臣。”太子这才起身,至案旁,惴惴提起笔,只听康熙道:“近日,朕常有听闻诸阿哥辱及大臣、侍卫之情,每每寻衅事端,横加责罚于诸王、贝勒等。诸阿哥挞辱大小官员,不遵律令横作威势,致令臣工无以自存之道,实是借朕之威以恣意泄其私意。此等行径有伤国体兹甚,此风,也断不可长!一国之正主,只朕一人,权柄所在,朕何可分毫假手于人?即便如朕的亲兄弟,裕亲王、恭亲王,于朕的大臣、侍卫中何曾有笞责其等之事端?纵是臣仆获罪,朕也断不轻宥,然却从未有轻听人言横加责辱之理!”

  胤礽听着、写着,实是心悸不已。这份上谕,明里说是训诫众阿哥,实为康熙斥责于己。行在之中,谁人不知,除了自己,还有哪个皇子敢如此加责大臣?上谕一出,自己还有什么脸面?正当太子腹诽与惶惶兼而有之,康熙略一顿,太子执笔之手也连着颤了一颤,又听康熙续言,不敢怠慢,忙又写下:“俟后诸阿哥如若仍不改此前行径,朕准被挞辱之人当面诘问其行此事端之因由,但有怨抑之情的,即刻报朕知道,朕断不罪其。至于尔等有所闻见此类之事,也应据实上陈朕处,不得隐匿欺瞒。”

  胤礽心里对待将康熙口谕尽数誊了谕纸之上后,才捧了来给康熙过目,期期艾艾道:“皇阿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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