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病娇杀手不太冷:04醒转_快穿之成为美男的芳心纵火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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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病娇杀手不太冷:04醒转

  秋日薄暮,苍穹澄澈。日光溶溶,漫天耀采。这日祭天大典,五人合抱的青铜燔柴炉内升烟火,明昊帝带领群臣跪拜,行迎神之礼,将人间敬天之意传于上天。司祝跪读祝文,乐暂止,读毕乐起。伴随着礼乐,内赞奏礼毕,祭天大典正式结束。

  祭天之后是宫宴,无数宫灯燃起,一时间如同白昼。季珩早就无心宴席间的往来客套,无奈前来敬酒的同僚络绎不绝,都说要来敬一下大昭王朝的战神冀王。说不是天命护佑,谁能信昏迷了七天七夜还能醒转,如今得圣上赐封异姓王,真可谓志得意满。季珩不多言,仰头喝下上好的佳酿。他不信鬼神,他早就知晓命运在自己手中,旁的一切都是虚妄。他想起还在府里的那位,也不知她醒了没有,醒了会说些什么。再等一会儿,就能见她了。

  谁知这敬酒的一批又一批,季珩心下烦闷,旋即起身敬明昊帝。“臣抱恙,恳请先行告退。望陛下恩准。”

  “爱卿身体要紧,敬朕的酒也无需饮了。不在乎这一杯两杯,待你痊愈,饶不了你。”明昊帝笑着挥了挥衣袖,其他臣子见状,额间汗如雨下。新皇尚且体恤臣下至此,方才自己却屡屡劝酒,也不知这冀王会否恼怒。

  秋夜微凉,寂静无云。一场雨随风而落,雨点细密,给屋棱披上了蝉翼般的白纱。季珩坐在马车上,陈酿的余香萦绕齿间,他的心跳得很快。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如此,如同莽撞少年一般。心里却想着,她,醒了吗?

  他们太久太久没见,久到……他已经忘记了如何面对她。事实上,他从未真正面对她。这一切像是一个梦,越过炼狱,他来到繁花似锦觅安宁。

  他回到王府,玉冠束起的墨发染了细碎的水珠。一进府就唤来李嬷嬷,问她道:“她可醒了?身子可大好了?”

  李嬷嬷拿来干帕子,季珩也不接,仿佛在等她答案。李嬷嬷怎会不知其中原委,她知他坚忍,如今来看,他不但坚忍,还是痴情种。她笑着说:“姑娘今晨就醒了,只是似乎失忆了。总是问东问西的,老奴不敢妄言,就安抚姑娘等王爷回来详谈。”

  季珩说道:“有劳嬷嬷,我去看看她。”

  嬷嬷却拦他,“王爷现在身上都湿了,一身酒气、脂粉味的,不妥。”

  季珩点点头,“那就备水,我洗漱一下。”

  纪小小望着窗外丝丝缕缕的细雨,不知不觉就站着出神许久。凉意爬上脖颈,纪小小拢了拢领口,作势要关起窗。

  她今天实在躺不下去了,脑子里预设了好几种作战计划,结合现在的情形,她是要失忆的。所以她就只能假装失忆,实际上就原主这个情况,失忆不失忆的差别不大。

  她只是要再见另一个世界的全新的季珩,有点尴尬。并且这次还是带着要虐他到对她完全死心的攻略任务而来。

  就她近日装死的听闻,季珩真的很喜欢原主啊!到了刻进骨血的疯魔地步。哎……一天天的,光给她安排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她听见门被轻叩,她起身走到门前。尽管是新的一世,可上一世她与季珩的种种记忆都还在,她内心又莫名一阵狂跳。

  深吸一口气,她打开门。只一瞬就跌进他静深如海的墨色眸子。这一世的季珩皮肤略冷白,更瘦削。眉宇之间多了前世未有的狠厉,这使纪小小有些怕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他一身玄色织锦暗色广袖长袍,长身而立。

  “你是?”纪小小略歪头,眼神澄澈问他。

  “我是季珩。”季珩仿佛隔着重重叠叠的时光看她,这时光里有她庭院里莞尔的孩童时代,有他隐匿在角落偶遇她相国寺进香时的惊鸿一瞥,还有她睡着时的懵懂丽颜。

  他披荆斩棘越过许多波诡云谲,又回到了她身边。吾心安处是吾乡,她就是他的乡,是他暗夜里仰望的星辰。

  “那我呢?我是谁?”纪小小继续装傻,她当然知道他是季珩,她还知道他是个杀人如麻的杀手头头,但她打算先装失忆,她一切都不记得了,不爱他很正常吧!

  “你是我的未婚妻。”季珩面不改色看她,纪小小挺佩服他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他们立场不同、阵营不同,其中还有千丝万缕的复杂关系。凭原主的记忆,景安候死前告诉他,季珩之所以临阵倒戈,就是因为他查到江左季家灭门惨案的背后黑手就是二皇子广恒,她父亲要辅佐的人害他全家,毁了他的人生,而他助太子煊赫得成大业,手刃仇人,又间接害死了她的父亲。系统版罗密欧与朱丽叶啊!

  “未婚妻?”纪小小疑惑看他,想表达一下自己的质疑。可能也许拖着会有用吧!到时如果她逃婚,以他这一世的疯魔性子,会不会恨她入骨,任务分分钟完成。

  “是”季珩细细看眼前女子,比之数月前相国寺偶遇她确实瘦了些,本来就不大的脸尖了不少。听他说两人关系,眉头微微蹙着。玉琢的脸儿上因身中剧毒血色褪尽,只有唇上浅淡一抹嫣红。她藤蔓似的印记在眼角张狂地肆虐,使她的脸色更显惨白。他几乎要伸手去抚那藤蔓……

  纪小小看他凝神看她,也不打算跟他争辩,心里略思忖片刻。

  “两姓婚盟,需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有吗?”纪小小这副身子体内还有剧毒,十分柔弱,她站了许久,终于抵不住坐下来。季珩也随她坐下,指节分明的手为她斟了一杯茶,自己也执一杯浅酌。

  他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声音如同从最幽暗的深海飘来。“没有,我们两情相悦,但父母不同意。”他淡淡说着,如同叙述着最真实的事情。

  “聘则是妻奔是妾,我是妾吗?”纪小小继续问他。

  “你是妻,圣上不日将会赐婚的妻。”季珩抬眼看她,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季珩,眼底微红,隐忍之色尽显,好似地狱修罗涅槃重生,他也许在恨自己对她的执念,明明不能也不可以在一起的两个人,他却用这种方式把她捆在身边。

  “那,你心悦我吗?”纪小小明知故问,不心悦她立马就可以结束任务了,就是爱得偏执疯魔,才要她来历这一场劫。

  “嗯,心悦已久。”久到每夜睡前都会想起,最绝望的夜里她会入梦来撩拨他,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她等着他回来。

  “还有什么问题吗?”季珩努力使自己看起来耐心而温柔,长年刀尖上舔血的他,不太擅长。

  “没了,我想起来再问你。”纪小小还没理清头绪,怎么做才能使他不再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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