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_快穿之成为美男的芳心纵火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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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

  煊赫见那女子鬓发凌乱、眼睛哭得肿胀不堪,脸颊下侧处的印记随着她剧烈起伏的身子更显得可怖。身上的衣服也被扯开了,胸前露出大片雪白,裹着的里衣被女子死死护着。

  煊赫的眼被刺痛了,即使平民百姓家的女子,何需受此等凌辱。他迅速脱下自己的外袍,想要裹住她。可少女仿佛极度恐慌似的奋力往后退去,低着头,依然死死护着胸前的里衣。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仿佛这样就能保护自己。

  煊赫只觉得自己的心骤然缩紧,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停滞住了。他满身戾气道:“府里何时出了这等鸡鸣狗盗之辈,拖出去杖责一百。”

  林嬷嬷被眼前的混乱吓得不清,自己在府里勤勤恳恳伺候几十年,这唯一的儿子李大勇犯下这等罪行。一百棍下去,这老李家还不绝后断根了。

  当即跪在地上,痛苦道:“大人,嬷嬷给你磕一百个头一千个头,打我吧,大勇这一百棍受下去,我老李家要断根啊!我也活不了。是我没管教好,老奴代他受过。”

  这李大勇平日里好吃懒做,自己母亲在官家做事,自己便隔三差五来府里做做粗使杂活,赚点小钱。

  府里头婢女个个都是外头见不到的漂亮,从前是没有贼胆的,但见新来一个小丫头生得白白净净,就是有点胎记,想来是低贱惹人嫌的,嬷嬷们都折腾她,丫鬟们也想着法欺负她。

  他就想着生米煮成熟饭,央求母亲为他讨来做媳妇。哪知叫从来没踏进柴房的主子撞见了,还勃然大怒。他也一时慌了神,只能跟着一起重重地磕头,才几下就磕了满头满脸的血,甚是骇人。

  煊赫重重喘了几口气,冷道:“滚!”两人就连滚带爬地跑了。肮脏幽暗的空间,只剩他们两人,煊赫蹲下身子伸手想触碰她,却见她剧烈地颤抖着。他收回手,轻声道:“是我,我不是坏人,我带你走。”

  少女闻声抬起头,一双漆黑的瞳看他。她想起梦里最为痛苦时也是这个声音说:姑娘切莫担心,我不是坏人。再等等,等回了盛京,你就有救了。

  她在梦里有人喂药给她,她睡了很长很长一觉,就醒了。醒来不见他,却是做不完的杂活,她不知自己是谁,又身在何处。她做事不麻利总挨打,吃也吃不饱还常常头疼。

  下午干活时被一个陌生男子捂着嘴拉扯到柴房,他使劲撕扯自己的衣服,她一边拼命挣扎,一边想着梦中人怎么还不来。她是不是要死了。她濒死都不知道他是谁,她自己是谁。

  一阵巨响,他出现了,她好怕,也好高兴,他终于出现了。此时,他站在这肮脏幽暗的空间里,在唯一的一束光下面犹如天神般。他说,是我,我不是坏人,我带你走。

  她如墨的眸子看着他,流下了泪水,止都止不住的大颗眼泪砸在煊赫的心里,他觉得自己的心像被蛮力揪着,喘息不得。眼前的少女她身中奇毒已经受了那么多苦,来到陌生的地方还要受苦,他无法忘记自己见她衣着凌乱的狼狈模样时是多么心痛,还有白皙的皮肤上密布的淤青乌紫。而这折磨和凌辱,是他的疏忽。

  他轻轻地把外袍披在少女身上,说道:“我带你离开这里,没有人能再伤你了。”俯身抱起她,她似乎比第一次抱她时更轻了,他即使再小心翼翼还是怕伤着她。

  在他怀里,她从无声的流泪变为小声抽泣,好像满心的委屈要溢出来了。

  煊赫抱着她一路走到自己的院落,吩咐备好热水,把晚膳端来房里。

  傍晚公子大发雷霆一事,不大不小,但也传到了大夫人这里。大夫人了解自己这个儿子,不到怒极是不会随意发难。问清楚林嬷嬷和李大勇原委后,也皱眉道:“嬷嬷,你糊涂!这煊府什么地方!就是下人,也由不得欺辱。”

  林嬷嬷一脸血污,听得向来温柔娴静的夫人也愠怒了,更是一脸惶恐,当即作势要再磕头谢罪。

  大夫人扶住她的肩膀,道:“嬷嬷,你在煊府也几十年了,我心里感念你的付出。此事一出,我却再也不敢留你了。你到管家那里领走你的卖身契,支些遣散银子。你我主仆缘尽,你且走吧。”

  林嬷嬷闻言痛哭流涕,她是大夫人嫁来煊府就带着的,几十年来从未像其他官夫人那般颐指气使,对待她亦是如长辈般尊敬着,此事一出,自己是再无脸面待在煊府了。

  林嬷嬷心里一阵不舍,只得说道:“夫人宅心仁厚,宽宏大量,我自知不孝子犯下大错,也不敢祈求饶恕。往后有用得着老婆子的,当牛做马也不会推辞。”说罢,磕了一个头,领着儿子离开了文府。

  大夫人看两人背影,想起自己的儿子。十四岁起撑起整个家,他平日里温润尔雅的样子,遇到自己在乎的就是万分执拗的性子。

  大夫人叹一口气,希望自己这个儿子,别因这执拗的性子吃太多苦了。

  明月悬长空,霜影转庭梧。那少女累极了,秋荷帮她洗完澡后,换上干净的衣服,她就沉沉睡去了。秋荷是煊赫院子里唯一的丫鬟,煊赫少有在家,秋荷平日里在夫人房里做事。

  煊赫回来了,就在院子里听候差遣。煊赫生得芝兰玉树,对待下人也是温文儒雅,早些时候常有丫鬟想着能收进他房里,做了不少搔首弄姿的事。谁知煊赫顶烦这些,下令除了文昊、秋荷一概不得入他的院子。

  秋荷年长煊赫几岁,是一个心细周到的姑娘,也没有非分之想,煊赫才让她进院子做些文昊做不了的事情。

  比如今天,给这个姑娘洗澡。秋荷听说过这姑娘,公子带回来却没怎么管的姑娘。

  这官家府院做事,个个都是见风使舵的。林嬷嬷不管,这姑娘说话做事又不利索,还不被这些人精拆皮剥骨。这姑娘也是可怜,小小年纪就经历这般折辱。

  秋荷帮她洗澡时,发现她一身的淤青乌紫,墙倒众人推,嬷嬷不喜欢的丫头,都赶着拿来撒气,一两天就折磨成这幅样子了。当即又放轻了些手脚,怕伤着她。她细细为她穿上自己浆洗干净的衣裳,她身量小,衣服大了些,好歹也能穿。

  秋荷发现这姑娘其实很美,皮肤除开淤青是凝脂般柔嫩,脸盘子小小的,那胎记也不掩盖不了五官精致。给她梳洗时她就沉沉睡去了,穿好衣服后公子把她抱到了自己床榻上,还为她盖好被子,掖好被角。

  秋荷想公子不是不温柔周到,只是他愿不愿意。安顿好那姑娘,煊赫对秋荷说道:“你叫厨房备些吃食小火煨着,她起来有的吃。还有你明日看着她身量给她置几身衣服,再去医馆取几副安神的药,银子去管家那里领,就说是我说的,划我账上。”

  秋荷道一声“是”,就下去安排了。

  煊赫这才细细看这女子,明明不过一两天的功夫,她看起来却憔悴了些,本来就不大的脸尖了不少。

  即使睡着了,眉头也是紧蹙的。玉琢的脸儿上血色褪尽,只有唇上浅淡一抹嫣红。

  她脸颊下侧藤蔓似的印记在眼角张狂地肆虐,使她的脸色更显惨白。

  他几乎要伸手去抚那藤蔓,若是没有那印记……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长到她拼命想醒还是醒不过来。

  她将要跌落深渊时,他抓住了她。他有一双如玉般温润的眸子,指节修长却有力,稳稳地拉住她。说,姑娘莫担心,我带你离开。他抱着她行走在迷雾重重的夜里,月光倾洒在他身上,她缩了缩肩膀,想要靠近些,再靠近些……她嗅他身上似有似无的水沉香气息,在无尽的夜里,他的气息带着晨露和暖意,使她安心。她在激荡无垠的时空里,抓住了一缕可以依靠的安宁。

  她睁开眼时,灯影晃了晃她的眼。她想起身,却发现浑身酸痛,只能无力地揉揉肩膀。文庭睿听着动静,放下手中的书,坐到床榻边。说道:“姑娘你醒了。”

  她总是梦见他,却是第一次清楚看见他。她有些恍惚,问他:“我在哪里?”

  煊赫说道:“你在我房里。”她楞楞的,煊赫继续说道:“姑娘可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家。这两日是我疏忽了,姑娘受惊了。”

  那女子茫然地摇摇头,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是谁,叫什么名字,我通通不记得了。”

  煊赫将在祁云山脚下遇见她的情形、她身中离魂草之毒、寻来的岐枝花暂时压住毒素的种种说与她听。

  她只觉得一切仿若混沌初开,想不起也理不清,想多了头又开始剧烈地痛起来了。

  煊赫见她难受,说道:“折腾许久,姑娘想必饿了,我备了些吃食。姑娘起来吃吧。”

  那少女正好饿了,知煊赫是好人,也就听他的起身。

  桌子上摆着玉带虾仁、尤溪卜鸭、七星鱼丸汤和一道梅花香饼。

  那少女看他一眼,宣和道:“我吃过了,姑娘不必拘礼。”

  那少女也许是饿了,也开始吃起来。

  月光的清辉撒在庭前,夜里风起,吹起少女鬓间的发丝。少女认认真真地吃着,好像要把每一口吃食都尝透。一时间煊赫只觉得时光静好。

  蝉饮露秋风,霜花叶似锦。自那以后,煊赫是再不敢将她交于任何人了。把她安排在自己院子里能看顾着,托家中有人在刑部任职的同窗好友打听是否有寻人的报案。

  那姑娘煊赫为她起了个名字,唤作“云姝”。

  至此,煊赫的房中便多了一个云姝。

  每日晨起时,她端来盥洗的清水,唤他起床。她似乎不懂怎么伺候人,常常把水溅的到处都是。每次懊恼不已,仿佛嫌自己笨手笨脚。他也不言语,随她慢慢去做。

  每日看书时,她就乖乖地坐在他身边,撑着个脑袋同他一起看,见他杯子里的茶凉了,就添些茶水。见他抬手执笔,就为他细细研墨。

  每日吃饭时,煊赫叫她与文昊一起坐着吃,看她吃饭,见她尖尖的脸瓜子,不时夹些菜添到她碗里。

  而每日就寝时,她便细细地铺了床铺,为他掌灯,困得要命也守在一旁想着他读书饿了渴了也能为他做些什么,待他睡觉时才退到煊赫房间旁的小房间就寝。

  煊赫有时看她强撑着瞌睡的样子,想叫她回去休息,心里却有不可名状的不舍,想让这个小家伙陪着他。她慢慢地恢复了,眼里如光耀采。

  她实在不会伺候人,可某个瞬间的华彩使他移不开眼。即使失忆了,她似乎并不懂什么叫伺候主子。

  满心的真诚摆在你面前,教人不忍苛责。她有时高兴了,嫣红的唇翘起,梨涡轻陷,狡黠的小模样真像只小狐狸。她有时事情没做好犯错时,皱着眉撇嘴的样子,十分动人。她近身伺候他,却从没有想过要用些歪门邪道得到他。他有时想,若是真有些歪门邪道,是她的话,他心里倒是没有抵触。

  云姝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只记得大人将她从深渊拉出来,是真的关心她。她便常常找秋荷学着怎么描织绣、做羹食,希望能尽自己的力让公子能舒心些。

  秋荷从前有个妹妹,卖身到煊府前被水溺死了。若是平安长大,也如云姝这般年纪。再加上她之前受那么多苦,她心里对文殊也心疼得紧。

  煊赫不在家时,秋荷便会常常来院子里找云姝一起聊天、绣样。

  关于煊赫的一切,云姝都是从秋荷口中得知的。

  大人性子极好,对下人也是客客气气的从不发脾气。

  年纪轻轻就做了大理寺卿,断案无数,为很多穷人伸张正义。云殊心里对大人更是崇敬。秋荷与文殊越是相处,就越发觉出这姑娘的好来。她没有其他丫头的鬼精世故,心是仿佛一汪清泉般静澈,若是其他丫头,收在大人院里做事,早想了百八十种法子爬床。

  而她,向来只关心大人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老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多不够好似的。

  秋荷对公子又敬又怕,而她却能不卑不亢,仿佛天生没什么高低贵贱的念头。她也关心自己和文昊,并不像其他下人,得主子宠,就眼高于顶、仗势欺人,而是一片真心对待身边的人。

  秋荷也总算知道为何公子面上温润,内心疏离的性子会留她在院子里伺候着,她自有令人心生喜爱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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