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重置
眼前是一片混沌，什么都看不清，赵寒感觉不到时间，也感觉不到空间，甚至都感觉不到自我的存在。只有偶尔会出现的淡淡声音，他也在努力的给出回应。
“你现在回到了一百天之前，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钱友京的声音磁性又深沉，仿佛能穿透人心。
赵寒躺在小床上，双眼紧闭，但是却做出了在观察的动作，然后开口说：“什么都没有。”
“好的，那么我们再次进入时间的长河，现在，我们来到了五十天之前。”稍等了片刻，似乎是在给赵寒时间反应，然后接着问道：“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看不到。”
“好的，那么我们再次进入时间的长河，现在，我们来到了十天之前，告诉我，你能看到什么吗？”
十天，正是枪击案发生的前一天。
“不，我还是什么都看...不，等一下，我看到了...但我不确定，我...我看到的是什么。”
钱友京立刻来了精神，平复心情，缓缓的问：“给我描述一下你所看到的东西，那是什么？”
“是...是一个对话框...”
对话框？钱友京有些回不过神来，对话框是几个意思？
“那么，对话框上有文字吗？”
“有的。”
“你能告诉我，上面写了些什么吗？”
“上面写着：任务失败，是否重置。”
钱友京皱了皱眉，这说明了什么？没有更多的信息下，他无法理解赵寒所看到的东西，意味着什么。
“啪。”钱友京打了个响指，下一瞬，赵寒睁开了眼睛，一骨碌坐了起来，一脸惊讶的望着钱友京。
“你还记得你刚才看到的东西吗？”
“当然，可是...那代表什么？”
钱友京掏出烟来，扔给赵寒一根，自己也抽出一根点上，一边吞吐着云雾，一边思索着。
“从你看到的对话框，然后再到我们的记忆作伪，应该可以确定我们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也就是说，这个世界就是缸中之脑。只不过...这时间有点太短了，比我想象的要短的多。”
“短得多？你能说明的更清楚一些吗？”
“十天之前，你的记忆完全是一片空白，也就是说，这个世界被建立也不过九天而已，甚至我怀疑这个世界就是以我们的记忆...额...或者说我们的想象作为蓝本来建模的。”
“九...九天？那我们之前生活在哪里？我们的记忆呢？”赵寒急忙问道。
钱友京摇摇头：“我不知道，可能我们只是某个游戏里面的人物，又或许是某个小说里的人物。”
赵寒有点呆，这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了，他只能理解比较简单的逻辑推理。
“那...那个对话框是什么意思？”
“我也想了很久，可是依然猜不透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我觉得你大可以试试，反正你现在活着也没什么乐趣吧。”
赵寒斜眼瞥了他一眼，这家伙说话这么无礼的吗？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你如果选择了重置会发生什么，但是从这个对话框里可以猜到一些东西。比如，这个世界很有可能就是以你的记忆为蓝本而建模的，所以，这对话框才会出现在你的记忆里。”
“那，我如果选择了重置，会发生什么？”
“我猜，你的记忆会返回九天前的那个时候，把这些天的经历再经历一遍。”
“再经历一遍？”赵寒惊叫，这么痛苦的经历还要再经历一遍？
“那现在的记忆呢？还能保存下来吗？”
钱友京摇摇头：“很大的几率是无法保存的，有可能会变成之前的记忆一样，模模糊糊，什么都想不起来，又或者会变成不经意的忘记，虽然你还记得一切，但是只要没有人提醒你，你就无法想起来。”
“那你有办法让我记住现在的这些记忆吗？”
钱友京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说：“可以，但是很难。”
“快，快说说。”赵寒急忙问道。
“首先，我们的猜测必须是正确的，如果重置，你的记忆就会被抹除的话，那么这一切就毫无意义。其次，我们必须找到一个口令，我会把口令埋在你的心底，一旦有人说出这个口令，就好比激活了你的记忆库，你现在的记忆才能被你想起来。”
“按照你说的，第一个我们似乎无法左右，只能按照确定的猜测来进行下一步了。也就是口令，可是这个口令要怎么别人说出来呢？放在九天前的话，如果我见到了你，你会说什么呢？”
钱友京摇摇头：“不，按照既定的思维和已经发生的过去来看，你一时半会是不会遇到我的，所以只能借由别人的嘴来说出这个口令。而且，这个口令应该对你有很大的刺激作用才行。打个比方，你女朋友跟你说我爱你，这样的话是无法作为口令的。”
赵寒开始回忆，到底什么话对他刺激比较大？那就是听到王秋雅死讯的时候了，不过，如果是那时候，一切都完了，还有必要重置吗？
“你得好好想想，我不知道你有几次机会，但是我觉得很有可能就此一次，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
赵寒拧着眉，不断的思索着，将自己这几天的说过的话，听到的话一句一句的回忆着，终于想到一件事。
那天他和张婷追击张有福的时候，他曾经接过一个电话，他当时很诧异，张队那边的人给他打电话，给他说放弃诱饵行动，所以他断定那个冒充他的人是奇异者，也直接导致了阿三，也就是李鸿飞的死亡。
一切都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如果之前的那些事都无法挽回的话，那么就从这里开始吧。
“你确定吗？我再提醒你一遍，如果你失手了，那么后果可能是你无法承受的，所以，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吗？”
“等一下，我再准备准备。”
赵寒突然想到一件事，立刻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喂，赵警官，你找我有事吗？”说话的人带着浓重的口音。
“宁海，你还记得你表哥的电话号码吗？”
“记得啊，咋地了？”
“你给我说一下你表哥的电话号码，我需要。”
宁海不明所以，不过却也没有多想，便把号码说给了赵寒。
“好的，我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可以开始了。”
钱友京深吸了一口气，真到这时候他有点慌，虽然这一切都很扯，但是如果是真的呢？
“你恢复记忆后，会来找我吗？”最后一刻，钱友京问了个问题。
“啊？干嘛要找你？你不知道不是更好吗？”赵寒疑惑的反问。
钱友京微微摇头，说：“对话框，任务失败，这一切都说明了一件事，这个世界是假的，那么你就算你重置了，那依然是假的世界，你没有想过吗？”
赵寒一愣：“我...我还没的真想过，我只想让秋雅活过来。”
“我建议你去找我吧，把你的记忆给他看，他会帮你的，不然，你很难改变既定的现实。”
“额...你确定吗？我来找你，你不会觉得我是神经病吗？就算我告诉你我的记忆，你也不会轻易的相信吧。”
“不，我除了催眠别人以外，也可以催眠自己，甚至说，我有一个危险的办法，可以让自己进入别人的记忆里，你明白了吗？”
“等一下，危险的办法？你最好跟我说清楚。”赵寒一脸的怀疑。
“这个危险是相对于我来说的，而不是你。进入你的记忆中，我有可能会迷失掉自我，导致我永远都出不来，其他的，你跟他详细说吧。”
“那...那如果你拒绝呢？”
“如果他拒绝的话，那就算了。不过我觉得他不会拒绝，除非你瞎说。”钱友京略带深意的看着他。
“好了好了，我听你的，我去了就去找你，好了吧。”
钱友京笑了笑：“其实你应该和我做朋友的，到时候你就知道...算了，我们准备开始吧。”
口令，钱友京不断的重复重复再重复，直到赵寒开始出现应激反应了之后，才算是埋好了口令。当赵寒询问他是否有必要这样的时候，他说：你只有一次机会，就算再说多几遍也不过分。
就这样，赵寒再次回到了十天之前，那个对话框再次出现。
任务失败，是否重置！
是！
顿时，赵寒失去了直觉，混混沌沌，飘飘荡荡。没有时间，没有空间，也没有自己。
一切都变的跟走马灯一样，在他眼前划过，王秋雅的一颦一笑，子弹，碎石...
直到...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赵寒接起电话，急急的回了句：“喂？”
“赵队，张队说放弃诱饵行动，回局里吃东西，晚点参与排查。”
赵寒疑惑：“什么诱饵行动？我现在...”忽然，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就仿佛晕车了一般，赵寒惊恐的踩下了刹车，差点一头撞在方向盘上。
“嗯？赵队，你...没事吧？”
赵寒猛然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副驾上惊讶的张婷，又看了看手里的电话号码，嘴里喃喃自语：“终于回来了。”
“赵队，你...”
“我没事，好着呢，你跟张队说，我在外面溜一圈就回去，另外，这两个人的笔录，我来做吧，我比较熟悉他们两个。”
“行，张队说了，你注意安全，那我们先回局子里去了。”
挂了电话，赵寒外头看了一眼张婷，嘴角高高扬起。
“终于回来了，张婷，看到你真高兴。”
张婷一脸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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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回到了一百天之前，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钱友京的声音磁性又深沉，仿佛能穿透人心。
赵寒躺在小床上，双眼紧闭，但是却做出了在观察的动作，然后开口说：“什么都没有。”
“好的，那么我们再次进入时间的长河，现在，我们来到了五十天之前。”稍等了片刻，似乎是在给赵寒时间反应，然后接着问道：“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看不到。”
“好的，那么我们再次进入时间的长河，现在，我们来到了十天之前，告诉我，你能看到什么吗？”
十天，正是枪击案发生的前一天。
“不，我还是什么都看...不，等一下，我看到了...但我不确定，我...我看到的是什么。”
钱友京立刻来了精神，平复心情，缓缓的问：“给我描述一下你所看到的东西，那是什么？”
“是...是一个对话框...”
对话框？钱友京有些回不过神来，对话框是几个意思？
“那么，对话框上有文字吗？”
“有的。”
“你能告诉我，上面写了些什么吗？”
“上面写着：任务失败，是否重置。”
钱友京皱了皱眉，这说明了什么？没有更多的信息下，他无法理解赵寒所看到的东西，意味着什么。
“啪。”钱友京打了个响指，下一瞬，赵寒睁开了眼睛，一骨碌坐了起来，一脸惊讶的望着钱友京。
“你还记得你刚才看到的东西吗？”
“当然，可是...那代表什么？”
钱友京掏出烟来，扔给赵寒一根，自己也抽出一根点上，一边吞吐着云雾，一边思索着。
“从你看到的对话框，然后再到我们的记忆作伪，应该可以确定我们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也就是说，这个世界就是缸中之脑。只不过...这时间有点太短了，比我想象的要短的多。”
“短得多？你能说明的更清楚一些吗？”
“十天之前，你的记忆完全是一片空白，也就是说，这个世界被建立也不过九天而已，甚至我怀疑这个世界就是以我们的记忆...额...或者说我们的想象作为蓝本来建模的。”
“九...九天？那我们之前生活在哪里？我们的记忆呢？”赵寒急忙问道。
钱友京摇摇头：“我不知道，可能我们只是某个游戏里面的人物，又或许是某个小说里的人物。”
赵寒有点呆，这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了，他只能理解比较简单的逻辑推理。
“那...那个对话框是什么意思？”
“我也想了很久，可是依然猜不透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我觉得你大可以试试，反正你现在活着也没什么乐趣吧。”
赵寒斜眼瞥了他一眼，这家伙说话这么无礼的吗？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你如果选择了重置会发生什么，但是从这个对话框里可以猜到一些东西。比如，这个世界很有可能就是以你的记忆为蓝本而建模的，所以，这对话框才会出现在你的记忆里。”
“那，我如果选择了重置，会发生什么？”
“我猜，你的记忆会返回九天前的那个时候，把这些天的经历再经历一遍。”
“再经历一遍？”赵寒惊叫，这么痛苦的经历还要再经历一遍？
“那现在的记忆呢？还能保存下来吗？”
钱友京摇摇头：“很大的几率是无法保存的，有可能会变成之前的记忆一样，模模糊糊，什么都想不起来，又或者会变成不经意的忘记，虽然你还记得一切，但是只要没有人提醒你，你就无法想起来。”
“那你有办法让我记住现在的这些记忆吗？”
钱友京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说：“可以，但是很难。”
“快，快说说。”赵寒急忙问道。
“首先，我们的猜测必须是正确的，如果重置，你的记忆就会被抹除的话，那么这一切就毫无意义。其次，我们必须找到一个口令，我会把口令埋在你的心底，一旦有人说出这个口令，就好比激活了你的记忆库，你现在的记忆才能被你想起来。”
“按照你说的，第一个我们似乎无法左右，只能按照确定的猜测来进行下一步了。也就是口令，可是这个口令要怎么别人说出来呢？放在九天前的话，如果我见到了你，你会说什么呢？”
钱友京摇摇头：“不，按照既定的思维和已经发生的过去来看，你一时半会是不会遇到我的，所以只能借由别人的嘴来说出这个口令。而且，这个口令应该对你有很大的刺激作用才行。打个比方，你女朋友跟你说我爱你，这样的话是无法作为口令的。”
赵寒开始回忆，到底什么话对他刺激比较大？那就是听到王秋雅死讯的时候了，不过，如果是那时候，一切都完了，还有必要重置吗？
“你得好好想想，我不知道你有几次机会，但是我觉得很有可能就此一次，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
赵寒拧着眉，不断的思索着，将自己这几天的说过的话，听到的话一句一句的回忆着，终于想到一件事。
那天他和张婷追击张有福的时候，他曾经接过一个电话，他当时很诧异，张队那边的人给他打电话，给他说放弃诱饵行动，所以他断定那个冒充他的人是奇异者，也直接导致了阿三，也就是李鸿飞的死亡。
一切都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如果之前的那些事都无法挽回的话，那么就从这里开始吧。
“你确定吗？我再提醒你一遍，如果你失手了，那么后果可能是你无法承受的，所以，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吗？”
“等一下，我再准备准备。”
赵寒突然想到一件事，立刻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喂，赵警官，你找我有事吗？”说话的人带着浓重的口音。
“宁海，你还记得你表哥的电话号码吗？”
“记得啊，咋地了？”
“你给我说一下你表哥的电话号码，我需要。”
宁海不明所以，不过却也没有多想，便把号码说给了赵寒。
“好的，我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可以开始了。”
钱友京深吸了一口气，真到这时候他有点慌，虽然这一切都很扯，但是如果是真的呢？
“你恢复记忆后，会来找我吗？”最后一刻，钱友京问了个问题。
“啊？干嘛要找你？你不知道不是更好吗？”赵寒疑惑的反问。
钱友京微微摇头，说：“对话框，任务失败，这一切都说明了一件事，这个世界是假的，那么你就算你重置了，那依然是假的世界，你没有想过吗？”
赵寒一愣：“我...我还没的真想过，我只想让秋雅活过来。”
“我建议你去找我吧，把你的记忆给他看，他会帮你的，不然，你很难改变既定的现实。”
“额...你确定吗？我来找你，你不会觉得我是神经病吗？就算我告诉你我的记忆，你也不会轻易的相信吧。”
“不，我除了催眠别人以外，也可以催眠自己，甚至说，我有一个危险的办法，可以让自己进入别人的记忆里，你明白了吗？”
“等一下，危险的办法？你最好跟我说清楚。”赵寒一脸的怀疑。
“这个危险是相对于我来说的，而不是你。进入你的记忆中，我有可能会迷失掉自我，导致我永远都出不来，其他的，你跟他详细说吧。”
“那...那如果你拒绝呢？”
“如果他拒绝的话，那就算了。不过我觉得他不会拒绝，除非你瞎说。”钱友京略带深意的看着他。
“好了好了，我听你的，我去了就去找你，好了吧。”
钱友京笑了笑：“其实你应该和我做朋友的，到时候你就知道...算了，我们准备开始吧。”
口令，钱友京不断的重复重复再重复，直到赵寒开始出现应激反应了之后，才算是埋好了口令。当赵寒询问他是否有必要这样的时候，他说：你只有一次机会，就算再说多几遍也不过分。
就这样，赵寒再次回到了十天之前，那个对话框再次出现。
任务失败，是否重置！
是！
顿时，赵寒失去了直觉，混混沌沌，飘飘荡荡。没有时间，没有空间，也没有自己。
一切都变的跟走马灯一样，在他眼前划过，王秋雅的一颦一笑，子弹，碎石...
直到...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赵寒接起电话，急急的回了句：“喂？”
“赵队，张队说放弃诱饵行动，回局里吃东西，晚点参与排查。”
赵寒疑惑：“什么诱饵行动？我现在...”忽然，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就仿佛晕车了一般，赵寒惊恐的踩下了刹车，差点一头撞在方向盘上。
“嗯？赵队，你...没事吧？”
赵寒猛然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副驾上惊讶的张婷，又看了看手里的电话号码，嘴里喃喃自语：“终于回来了。”
“赵队，你...”
“我没事，好着呢，你跟张队说，我在外面溜一圈就回去，另外，这两个人的笔录，我来做吧，我比较熟悉他们两个。”
“行，张队说了，你注意安全，那我们先回局子里去了。”
挂了电话，赵寒外头看了一眼张婷，嘴角高高扬起。
“终于回来了，张婷，看到你真高兴。”
张婷一脸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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