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男朋友的功劳_撩了校草死对头后,他反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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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男朋友的功劳

  阮雾被吻得头脑炽热,浑身发麻,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往脑子里涌去。

  可就在两人即将有下一步动作时刻,谁的电话响了。

  “……”沈野桧扬起了头。

  阮雾听铃声是自己的,对他尴尬地笑了笑。

  沈野桧把手机给她拿过来。

  是个陌生号码。

  阮雾拢了拢衣领,奇怪道:“谁啊给我打电话……”

  她按下接听。

  电话那头传出她讨厌的,许庭的声音。

  “喂,是小雾吗?你妈妈晕倒了,现在在手术室,你赶紧过来!”

  阮雾与沈野桧对视一眼。

  舒俏病得始料未及,经过医生诊断,是胰腺癌,没到晚期的地步,但已经较为严重,需要手术。

  许久没见到舒俏,阮雾都没发现,她瘦了那么多。

  舒俏本来就瘦,眼下更是瘦得只剩骨头,脸颊两边凹下去,眼神灰蒙蒙的。

  许庭面色不虞地陪床在身边,见到阮雾来就先是指责一通,然后再开始卖苦。

  “你要是多在家陪陪阿俏,说不定就不会成现在的样子,这明显是多年来一个人抚养你给累坏的身子啊……”

  抚养她?

  阮雾心说还真是辛苦。

  “医生怎么说?”

  舒俏还没醒,阮雾不咸不淡地站在病床边,沈野桧开车送她来的,去年刚靠各种奖金提的车。

  许庭头发也白了不少,他握住舒俏的手。

  “医生说手术不保证百分百的成功,而且前前后后加起来至少要三十万……小雾你是知道家里情况的,阿俏哪有这么多钱……”

  阮雾似笑非笑:“我妈妈没有,叔叔你工作了大半辈子也没有吗?听说你和我妈妈都领证了,该负责的吧。”

  许庭窘迫道:“我前段时间店里倒闭了,也没那么多钱……小雾你这话说的,阿俏可是你的亲妈,你连她手术的钱都不愿意拿,难道要让她永远受这种痛苦吗?!”

  说到底,叫她过来,不就是要钱。

  阮雾回海城有几天了,也没见他们俩叫她回家吃顿饭。

  沈野桧在旁边听了这么久,看了看阮雾,正想说让他来解决,就见到她微微抬起下巴,少说的冷漠

  “叔叔可真抬举我,我不过是个在校大学生,哪儿去给你找三十万。”

  “小雾!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许庭怒了,“你考上a大的奖金莫非都用完了?浑身上下都是名牌,却不愿意拿钱给你妈妈治病!”

  这时,医生进来了。

  “吵什么?病房不允许大声喧哗,要吵回家吵去。”

  许庭气得胸腔剧烈起伏,沉着一张脸,等医生各项检查结束出去,目光又放在了沈野桧身上。

  “小雾过这么好,应该有不少男朋友的功劳吧?”

  沈野桧蹙了蹙眉。

  阮雾给医生让路,笑容里几分薄凉:“你可就说对了,多亏我男朋友,我又能住大别墅又能开豪车,生活美滋滋的,你们就别来打扰,更别说要钱了,再见。”

  说完,她拉着沈野桧的手就走。

  出了充满消毒水气味的医院,来到医院外的绿化带上,阮雾呼出一口浊气。

  沈野桧握紧了她的手,试图将温暖传递给她。

  他说:“有需要我帮忙的,随时告诉我。”

  “嗯。”阮雾闭了闭眼,反握住他的手,“哥哥觉得我该怎么做?”

  沈野桧摇头:“你不用怎么做,你只要做阮雾能做的事情就好。”

  阮雾能做的事情?

  阮雾自诩是个自私自利、心狠薄情的人。

  除非对她好能得到她的另眼相待,其他人,即便有血缘关系,她也能做到不闻不问,冷眼看生死。

  她早就不怕所谓的报应会落在她头上,就算真有天谴,她也会上去撕了这天。

  她什么都做得出来。

  后面,许庭又给阮雾打过来无数电话。

  接过两次,无非是指责阮雾竟然能束手旁观,一点钱都不愿拿甚至都不去医院看看云云。

  听烦了,阮雾就把他的电话拉入黑名单,耳不听为净。

  让她去医院看看,她就真又去趟医院。

  不过她去的时候许庭不在,听说,已经有

  几天没来了。医生正好刚给舒俏检查完,见到阮雾来了,问她:“是家属吗?”

  舒俏正好是醒着的,经过这些天在医院,她更是瘦得跟皮包骨没两样,两眼下一抹乌青,怜人模样已经随风逝去,停留在了十几年前的寒冬。

  “嗯。”

  阮雾扬起俏丽的笑,“她是我妈妈,医生,妈妈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斟酌着开口:“很不好,建议尽快进行手术,若是再拖下去,手术成功的机率会大大降低。”

  说着,他把账单递给阮雾,“这边你们先去结一下费用。”

  “好的,谢谢医生。”

  阮雾接过账单,看也没看就放在一边。

  她这次来在医院外买了一个苹果蓝,她拿了一颗出来,削着苹果皮。

  隔壁床搬来了病人,是位老太太,她笑着说:“你女儿真孝顺,现在还愿意在医院陪床的子女不多了。”

  舒俏两眼泪光:“小雾……你不会不要妈妈的……对不对?”

  阮雾没回答她,削完了苹果,切一块送到自己嘴里,酸的,不爱吃,于是她再削了块给舒俏。

  “妈妈。”她温声说,“您想做手术吗?”

  舒俏眼里蓄满了泪水,有一丝丝的来自当年的悔恨,转瞬即逝。她定定看着阮雾,觉得熟悉又陌生。

  “我……”

  “您放心。”阮雾为她揶了揶被角,尽显孝心柔情,“我不会让您死的。”

  舒俏张了张嘴。

  眼底明显迎来了希望的曙光。

  或许她从来就错怪她的女儿了,她就不该将她们之间的状态变得那么僵,如果她多给阮雾一点母爱,今天或许就不用受这些罪。

  阮雾却愿意冰释前嫌,仍然将她当成母亲——

  “不过手术不是现在做。”阮雾微微勾起唇角,“您这些年过得太舒服了,是当初的烙印不够痛,所以你要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舒俏眸子惊恐。

  阮雾凑近她的耳边,轻声道:“您只有真正痛过了,才会懂得忏悔。”

  阮雾去大堂交了钱,顺便多交了一个月的费用。

  并告知医生,手术要做,不过要在一个月后做。

  成功还是失败,就看老天愿不愿意让舒俏多活几年了,可不是她做主。

  至于许庭的动向——

  在听说阮雾给医院留了一笔钱之后,他又来联系阮雾,电话打不通,他就直接上门去堵。

  终于在沈野桧家外的小区堵到了阮雾。

  “有事?”阮雾并不想看到他,所以连假装的笑容都懒得给。

  许庭穿着大衣,打扮得是人模狗样,笑着说:“小雾这么见外,叔叔没别的事,就是想请你吃顿饭。”

  阮雾道:“我妈还在医院,你却跑出来请我吃饭?”

  “我就知道小雾是刀子嘴豆腐心。”许庭道,“我都听说了,你留了几万块钱在医院,还给阿俏请了护工……”

  阮雾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

  “所以呢,来骗钱了?”

  她打从心里不愿意在这里与许庭说话,翟雪媛和沈桓出门了,随时都有可能回来撞到他们。

  如果被撞见这一幕,她苦心经营的形象就全毁了。

  “小雾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许庭还用着开玩笑的口气。

  “叔叔不是要你的钱……但是呢,你还在上大学,放着那么多钱肯定不会理财,还容易被骗,不如交给叔叔帮你理财,等你要的时候再找我要就可以了。”

  “我的钱凭什么给你?”阮雾眸色冰冷,“站着就想把钱要了,哪有那么好的事。”

  许庭道:“你说这话就不好听了,我是为了你好!”

  “不好意思,我素来不识好意。”阮雾道,“听说你是开店亏了,要真缺钱……”

  许庭跃跃道:“小雾你想通了?”

  阮雾淡淡一笑:“你就跪在地上求我,我说不定能施舍你一点。”

  许庭:“你!”

  “不愿意还浪费口舌做什么?我钱再多,但就是撕了,都不给你。”

  “听懂了还不滚?”

  一个人在阮雾那里都有一面镜子,能折射出其内里到底是黑是白。

  在见到许庭的第一

  眼,阮雾就看清了他是哪路货色,端的是会披一层人皮在人间兴风作浪。只有舒俏信了他的邪。

  许庭被她骂得脸色通红,却也不好再开口,只得灰溜溜走了。

  阮雾望着他如丧家犬的背影,啧了一声。

  在她要拐弯离开之时,后面有人喊她。

  “雾宝。”

  阮雾身子一僵。

  翟雪媛和沈桓就在不远处,他们朝她走来,手里还提着鱼肉蔬菜,当然是沈桓提的。

  阮雾尽量让自己表情自然,“阿姨,叔叔,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

  “对呀,想给你做好吃的。”

  翟雪媛笑着指了下袋子里露出来的海鲜……好的,又有虾。

  母爱伟大。

  沈桓也道:“没错,看见什么都想给你买,还是夫人提醒你一顿吃不了太多,只能下次了,这次买的都是你爱吃的。”

  翟雪媛补充道:“还有你喜欢吃的雪斋的芋泥蛋糕,你叔叔特意排的队买的,买水果也是,草莓他都一颗一颗挑……”

  可能方才那一幕他们都看见了,可他们什么都没说。

  他们选择相信阮雾,也是相信儿子的眼光。

  阮雾鼻子一阵发酸。

  从来没有什么情绪能让她这么失控过,泪堤塌陷,洪水奔涌,简直受不了她的管控,猛力往外冒,止都止不住。

  “我……谢谢阿姨,谢、谢谢叔叔。”

  “这有什么好谢的。”翟雪媛挽着她的手臂,带她往家的方向走,“任何母亲对孩子都是这样的呀,雾宝既然要感谢我们,不如早点改口叫咱们爸爸妈妈吧。”

  是啊,全天下的母亲对孩子都好到能够奉献出生命。

  只有阮雾没遇到。

  一个月过去,舒俏进行手术。

  在此期间,阮雾没有去过医院,听说许庭自那以后也人间蒸发,再没去探望过舒俏一次。

  舒俏早就丢了年轻的风采。

  在她进行手术时,阮雾正在学校上课,还是学校公司两边跑,忙得团团转。

  沈野桧总要提醒她吃饭,每天都会提早醒来,把早餐热在微波炉里。

  不然就是放保温盒,让她带去吃。

  手术那天,他们回到家,就坐在客厅沙发,等着护工给他们报消息。

  沈野桧把她的手放在手心。

  “哥哥。”阮雾突然出声,“其实我没恨过她,你信吗?”

  沈野桧抿着唇:“我信。”

  阮雾又不说话了。

  她从来没恨过舒俏,恨一个人是建立在有爱的前提,她没有爱,自然谈不上恨。

  或许在十二三岁时,阮雾期待过舒俏的爱,只不过那晚过后,那一丁点爱,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前世的阮雾在考上大学后就没回过海城,十年没与舒俏见过面,她是生是死都与阮雾无关。

  只是重生回来,再回到小平房的一刹那,阮雾忽然就笑了。

  她变得比十年前更可怕。

  也更有心思,以逗弄玩具的心态,见证舒俏面对她的恐状。

  她还是那个阮雾。

  前世舒俏没这么快得病,上天让阮雾回到十年前,带起一系列的蝴蝶效应。

  好在,都是福报。

  手机响了。

  是护工打来的电话。

  阮雾停顿一两秒,选择接听,听到护工在手机对面说:“阮小姐,手术失败了。”

  失败了。

  像是意料之中的事。

  这几个字没有激起阮雾太大的反应,只是很冷静地回答对面“好的,我知道了”。

  又仿佛浑身都轻松了许多,宛如沉在身体上多年的枷锁在瞬间卸重,徒留周身轻盈。

  后来的日子还和往常一样过。

  手术失败的舒俏还能活不久,一天比一天憔悴,到后面连开口说话都艰难。

  阮雾还让护工在那里“尽心尽力”地服侍她,尤其,千万别让她死了。

  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还在医院歌颂她的孝心。

  听护工说,舒俏偶尔会喊她的名字,但喊她做什么,不得而知。

  估计是希望她回去。

  可阮雾那么听话,当然知道舒俏是不愿见到她的,就不回去在她面前找忌讳了,就让她待在医院颐养天年吧。

  阮雾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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