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48得知部分真相和最后防线
第278章48.得知部分真相和最后防线
“这位大人，这些事情说来话长，不如在府中休整片刻，我叫人备上茶水，我们到厅中慢说细言。”乔县令连忙回道。
一听到这些问题，他心中反而安心许多，虽然不知郑云等人的来路，但他们连无海仙洲都不知，应是从遥远之处而来。
既是远方来客。
那定然不是为了查案。
“哪来这些废话，叫你答就答。”纪道冷声低喝，刚才他进门抓人时，已经看清那荒唐之举，自然给不了什么好脸色。
“大人，非我不答，而是这些问题我知之甚少，得去找县衙师爷才能答清。”
乔县令见此法不通又改口道。
“废话真多，速去派人喊人，若你有心拖延，耽误我等事情，你担待不起。”
纪道挥手让他去喊人。
“快去。”
乔县令连忙对家仆下令。
家仆立刻转身离去，但他一步刚刚迈出，就有一尊鬼将紧跟在他的身后，披着鬼斗篷的高大影子彻底罩住那家仆全身。
那家仆才一米六几的身高，在近两米身高、肩胸宽阔的鬼将面前犹如小鸡。
“仙爷，要不先查查此人，屋内那些年轻女子或许有些冤情。”纪道提议道。
“查吧。”
郑云环视四周一圈。
相比城内的简朴景象，府邸后院的布置十分奢华，种种陈设都有讲究，仿佛此地不是个小小县城，而是什么大城大家。
院中有亭台流水，有琪花玉树，府内各处灯台精细，侍女全都面容姣好。
这县令的穿戴也丝毫不差，面料柔顺光滑似是真丝，身上还有许多金玉佩饰。
无海仙洲有金矿和玉矿？
恐怕不一定，那些佩饰的样式古朴，搞不好是从南泽古城带来的古代物件。
这县令应该有些问题。
不指望封建时代的县令一身清廉，但这县城才千户人口，如何养得起他们这些人锦衣玉食，这里的水恐怕也有些深度。
郑云环视四周时，纪道已经再入院中，去询问那些女子，询问事情缘由。
但纪道还是年轻了些。
这乔县令还在院门口趴跪着，全身完好并未受难，那些女子怎敢胡言乱语。
果不其然，郑云听到院内的对话声，纪道问她们是否自愿，那些女子的回答全是自愿，问平日有无苛责，也都答没有。
对话几句后，纪道抿着嘴悻悻走出院子，气狠狠地瞪了乔县令一眼，但并未动手上刑，而是到郑云身旁低声开口：
“仙爷，这人定是贼子。”
郑云没有接话，只是听着纪道这略显委屈的声音，心中有些好笑，纪道品性正直，但人情世故上还是少了几分历练。
电视剧看少了。
和神鬼手段无关，但扯来扯去的凡间案件，天宫古籍应该没记几件，但现代古装剧却多得是，一个案子能拉扯几十集。
让李画婉和江梦来。
表现可能都比纪道强。
“几位大人，我上了年纪腰腿不灵，既然无事，我能起身活动活动身体否？”乔县令看到如此情况，心中更加有底。
他最怕目无王法，上来就一刀斩下血溅四尺的蛮子，只要这些外来人守规矩，那他就没什么好怕的，甚至能搭搭关系。
至少也当了多少年县令。
他的水平比纪道还是强了些。
“闭嘴，从此刻开始，若我没有询问，伱不可张口说话。”郑云轻声道。
“啊？”
乔县令一愣。
他嘴刚刚张开，郑云身旁的鬼将就忽然拔刀，一刀刺向乔县令的喉咙，剑尖架在县令咽喉，往前半寸就能要了他的命。
看到这一幕。
周围家仆齐齐惊呼。
纪道也是微微一怔。
他们还没有查清这县令的罪责，不论他究竟犯了何事，要是这样把他给杀了，都不合律法，显得监仙司有些嗜杀。
“仙洲有妖法鬼术散落民间，你明知故犯偏要张口，可是想用妖法害人？”
郑云继续轻声开口。
这派头是和张二狗学来的，也借鉴了一些影视剧中，反派厂卫的经典形象。
凡俗律法暂时治不了你，那就换条路，在神鬼律法上做做文章，监仙司干的就是这行当，想整治你还不是轻而易举。
况且郑云这话也是发自真心，他从头到尾都提防着这些人，或许此地没有神鬼手段，但县令手中很可能有些旁门左道。
郑云一贯谨慎。
在此地也不得不防。
所以他既是假戏真做，也是真戏假做，此举也是为了防备这县令作乱。
“就是，你为何偏要张嘴？刚才没有看清，这位爷腰牌背面写着镇鬼司几字？”纪道忽然大悟立刻有样学样。
乔县令一听这话，哑然了片刻，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憋了许久才开口解释道：“大人我绝无此意，县城没有……”
“你竟还要张口！”
纪道瞪眼怒喝一声。
“带到一旁，此人可能被妖鬼附身，要仔仔细细搜上一遍。”郑云再次道。
“……”
乔县令立刻住嘴，浑身立刻生出一身冷汗，因为此事他完全无法辩驳，若是给他扣个妖鬼附体的帽子，如何才能自证？
不论民间还是朝堂，一旦和神鬼妖仙染上关系，哪怕只是一丝，都一定会掉层皮，不是妖鬼扒皮，就是厂卫来扒皮。
类似情况不胜凡举。
整个大明谁不怕那些厂卫。
纪道立刻动手，将乔县令拖到一旁搜身，后者紧闭嘴唇，一个字都不敢言语。
从头到尾，郑云都并未伤害此人分毫，甚至连碰都没碰一下，只是几句话就将他收拾得服帖，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在原地等待片刻。
家仆领着一个高痩老者返回，鬼将紧跟在二人身后，见到他们这边已经拔刀出鞘正在搜乔县令的身，都是齐齐一惊。
“回答问题。”
郑云将问题再问一次。
高痩老者仔细思索郑云的问题，又环视场中情况，眼皮微微跳了跳，不等纪道催促就一掀袍尾，干脆利落地跪在地上：
“几位大人，无海仙洲传说是被海卫高人更改，凡间不常用，多数出现在官文古籍中，更改时间是在三百多年前。”
“周围的舟师残骸则是自古就有，早前沉在河流底部，无人知晓，直到山河彻底断绝，河床露出，残骸才重现世间。
“此地百姓从南泽城搬来此地已有三百四十多年，此事我知之甚少，只听坊间流传，说当初南泽城突发厄难，指挥使不忍百姓受难，于是上达天听请出仙门。”
“当时跨越仙门迁徙至此的百姓，足有几十万有余，被分散在无海仙洲各处，多是妇孺老人，是南泽将卒家眷，几乎人人都在军户上，但后世少有征兵之事。”
“乔县令祖上，是南泽城军备副将的家眷，乔家富庶，携有万贯家产，迁来此地花钱置下此地县令之位并传承至今。”
“他名乔常，在县令之位坐了一十五年，欺压强掳民女四十三人，镇压冤杀百姓共九十三人，所有罪状都清清楚楚。”
“无海仙洲有都指挥使司府，在望境仙湖西岸的望镜城内，乔常每年都会去城中一次，用粮食置换宝物献给指挥使。”
“我曾在望镜城听人说过，望镜城已经与世隔绝许多年，最后一次有朝中高官进入无海仙洲是在百年前，说大明命悬一线，来望境征兵二十万后再无音讯。”
“坊间都流传，说大明可能已经出事，外界恐怕早就改朝换代，望镜都指挥使依然在观望，但隔绝许久疑有二心。”
“几位大人出现在此，小的妄自猜测，大人不是从望镜仙湖而来，而是从无边崖石碑亭台走出，定是朝内高官无疑，我已经知无不言，请几位大人海涵。”
“……”
郑云稍稍沉默。
这高痩老者还真是有几分眼力，从种种细节已经看出了自己等人的来历非凡，而且他的确懂得挺多，问题基本都答了。
这番话信息量不小。
大致理一理时间线。
三百四十年前是1683年。
南泽古城出事就是这个时间，当时指挥使开了仙门，将妇孺老弱都迁移到了无海仙洲，而当时无海仙洲还不叫无海。
在大致相同时间，无海仙洲的河流还没有彻底断绝，但水量应该也不剩多少，直到过了一段时间才彻底断绝露出河床。
那基本可以推理出，无尽航路东航线的断绝，也是在十七世纪中后期左右。
倒是可以对得上。
西方航海家发现南泽古城是在十七世纪末，发现东航线断绝是在十八世纪初。
这里有一个细节。
如果高痩老者道听途说的这番信息全是真的，那南泽古城出事的时间，和无海仙洲‘断绝航路’的时间是大致相同的。
即便相差，也差不了多少年。
那是否可以理解为，南泽古城的这场灾难，并非只涉及南泽古城，而是和无海仙洲事出同因，是源头相同的一件事？
南泽在E-07，此地可能是E-10，是什么可怕灾难，会波及三四个星球？
无尽航路的东航线，在被西方人于十七世纪末发现前，可能经历了一场浩劫。
南泽古城的建城年代，可能在1572年上下，而红雾古城则是1578年，还有个深海浮城，碳十四鉴定结果是同期。
这几座古城都是在这场浩劫前的一百多年建起，其中红雾古城和南泽古城都在东航线，不知道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此后就到了百年前。
海卫断绝航路的二百年后。
大明是在不到百年前灭亡，被西方列强蚕食了疆域，而根据高痩老者所言，大明当时派人来无海仙洲征兵整整二十万。
这二十万大军去了何处？
似乎并未出现在人间的战场上，郑云从没听说过，大明准备了二十万人和西方大战，甚至大明连反抗都没怎么反抗。
那恐怕这二十万大军，是被调去了遗落地，被调到了另一个诡异恐怖的战场。
此事真是经不起细琢磨。
足足二十万大军，似乎也没有扭转大局，大明灭亡的结果已然注定，无人能够更改，这叫后人如何有信心能做出改变？
罢了暂时不想这些。
回到老者补充的那些内容，他说无海仙洲有个望镜都司，在得知大明危难的消息后，百年无法和大明取得联系，于是有自立为王的迹象，想在遗落地改朝换代。
从这些信息不难看出。
这个望镜城的面积应该不大，都司府内应该没有仙门，连外界事情都不知，也没人来知会一声，重要程度若有似无。
但这又和现状不符。
按理来说，望镜仙湖就是此地迷雾海所在的位置，而这个迷雾海即便已经被海卫关闭，也是最至关重要的最后防线。
这里疑似E-10。
这片迷雾海一旦开启，就会瞬间将E-11和E-09连接，东航线不再断绝，会将整条无尽航路再次贯通，直接连到人间。
从E-11到地球，不过两万多公里，这点距离还不如绕地球半圈，一旦望镜迷雾海重开，敌人就能在短时间前往地球。
如此重要的地方。
处理得却如此随意。
甚至完全和外界隔绝……
郑云不知道敌人是什么神鬼妖仙，但既然能把大明打灭亡，能力一定极强。
既然海卫能填海填湖隔绝航路，对方应该就能清理淤泥，让迷雾海重现。
虽然难度很高。
敌人必须先来到无海仙洲，才能从望镜仙湖内部，清理淤泥以打开航路。
但还是不得不防。
万一敌人找到一座被遗落的黑玉仙门，从仙门钻入无海仙洲，正如自己从南泽古城跨越星空，也钻到了此地相同。
既然如此，那紧邻迷雾海的每一座古城，都是一道防线，要确保航路断绝，要防备敌人从仙门过来，防备内部出事。
一座城守一座迷雾海。
天宫似乎就是类似的情况，迷雾海在仙海湖，同样是一个面积较小的湖。
而天宫和三十六仙岛就镇守着仙海湖，只要仙海湖出事，纪道就能瞬间得知，跨越天宫仙门来秘境禀告自己……
这样想来。
秘境可能也有这个功能。
总之此地还有问题，海卫很可能另有手段，能确保无海仙洲不出问题，否则不可能将此地放置，很多年都不闻不问。
估计后面还有手段。
或许天宫、红雾等地，才是海卫真正对抗敌人的前线，是海卫一个个战场。
但无海仙洲一定是最后防线。
既然大明和海卫顾不上此地，那就交给当代监仙司吧，他们从此地开始发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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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这些问题，他心中反而安心许多，虽然不知郑云等人的来路，但他们连无海仙洲都不知，应是从遥远之处而来。
既是远方来客。
那定然不是为了查案。
“哪来这些废话，叫你答就答。”纪道冷声低喝，刚才他进门抓人时，已经看清那荒唐之举，自然给不了什么好脸色。
“大人，非我不答，而是这些问题我知之甚少，得去找县衙师爷才能答清。”
乔县令见此法不通又改口道。
“废话真多，速去派人喊人，若你有心拖延，耽误我等事情，你担待不起。”
纪道挥手让他去喊人。
“快去。”
乔县令连忙对家仆下令。
家仆立刻转身离去，但他一步刚刚迈出，就有一尊鬼将紧跟在他的身后，披着鬼斗篷的高大影子彻底罩住那家仆全身。
那家仆才一米六几的身高，在近两米身高、肩胸宽阔的鬼将面前犹如小鸡。
“仙爷，要不先查查此人，屋内那些年轻女子或许有些冤情。”纪道提议道。
“查吧。”
郑云环视四周一圈。
相比城内的简朴景象，府邸后院的布置十分奢华，种种陈设都有讲究，仿佛此地不是个小小县城，而是什么大城大家。
院中有亭台流水，有琪花玉树，府内各处灯台精细，侍女全都面容姣好。
这县令的穿戴也丝毫不差，面料柔顺光滑似是真丝，身上还有许多金玉佩饰。
无海仙洲有金矿和玉矿？
恐怕不一定，那些佩饰的样式古朴，搞不好是从南泽古城带来的古代物件。
这县令应该有些问题。
不指望封建时代的县令一身清廉，但这县城才千户人口，如何养得起他们这些人锦衣玉食，这里的水恐怕也有些深度。
郑云环视四周时，纪道已经再入院中，去询问那些女子，询问事情缘由。
但纪道还是年轻了些。
这乔县令还在院门口趴跪着，全身完好并未受难，那些女子怎敢胡言乱语。
果不其然，郑云听到院内的对话声，纪道问她们是否自愿，那些女子的回答全是自愿，问平日有无苛责，也都答没有。
对话几句后，纪道抿着嘴悻悻走出院子，气狠狠地瞪了乔县令一眼，但并未动手上刑，而是到郑云身旁低声开口：
“仙爷，这人定是贼子。”
郑云没有接话，只是听着纪道这略显委屈的声音，心中有些好笑，纪道品性正直，但人情世故上还是少了几分历练。
电视剧看少了。
和神鬼手段无关，但扯来扯去的凡间案件，天宫古籍应该没记几件，但现代古装剧却多得是，一个案子能拉扯几十集。
让李画婉和江梦来。
表现可能都比纪道强。
“几位大人，我上了年纪腰腿不灵，既然无事，我能起身活动活动身体否？”乔县令看到如此情况，心中更加有底。
他最怕目无王法，上来就一刀斩下血溅四尺的蛮子，只要这些外来人守规矩，那他就没什么好怕的，甚至能搭搭关系。
至少也当了多少年县令。
他的水平比纪道还是强了些。
“闭嘴，从此刻开始，若我没有询问，伱不可张口说话。”郑云轻声道。
“啊？”
乔县令一愣。
他嘴刚刚张开，郑云身旁的鬼将就忽然拔刀，一刀刺向乔县令的喉咙，剑尖架在县令咽喉，往前半寸就能要了他的命。
看到这一幕。
周围家仆齐齐惊呼。
纪道也是微微一怔。
他们还没有查清这县令的罪责，不论他究竟犯了何事，要是这样把他给杀了，都不合律法，显得监仙司有些嗜杀。
“仙洲有妖法鬼术散落民间，你明知故犯偏要张口，可是想用妖法害人？”
郑云继续轻声开口。
这派头是和张二狗学来的，也借鉴了一些影视剧中，反派厂卫的经典形象。
凡俗律法暂时治不了你，那就换条路，在神鬼律法上做做文章，监仙司干的就是这行当，想整治你还不是轻而易举。
况且郑云这话也是发自真心，他从头到尾都提防着这些人，或许此地没有神鬼手段，但县令手中很可能有些旁门左道。
郑云一贯谨慎。
在此地也不得不防。
所以他既是假戏真做，也是真戏假做，此举也是为了防备这县令作乱。
“就是，你为何偏要张嘴？刚才没有看清，这位爷腰牌背面写着镇鬼司几字？”纪道忽然大悟立刻有样学样。
乔县令一听这话，哑然了片刻，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憋了许久才开口解释道：“大人我绝无此意，县城没有……”
“你竟还要张口！”
纪道瞪眼怒喝一声。
“带到一旁，此人可能被妖鬼附身，要仔仔细细搜上一遍。”郑云再次道。
“……”
乔县令立刻住嘴，浑身立刻生出一身冷汗，因为此事他完全无法辩驳，若是给他扣个妖鬼附体的帽子，如何才能自证？
不论民间还是朝堂，一旦和神鬼妖仙染上关系，哪怕只是一丝，都一定会掉层皮，不是妖鬼扒皮，就是厂卫来扒皮。
类似情况不胜凡举。
整个大明谁不怕那些厂卫。
纪道立刻动手，将乔县令拖到一旁搜身，后者紧闭嘴唇，一个字都不敢言语。
从头到尾，郑云都并未伤害此人分毫，甚至连碰都没碰一下，只是几句话就将他收拾得服帖，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在原地等待片刻。
家仆领着一个高痩老者返回，鬼将紧跟在二人身后，见到他们这边已经拔刀出鞘正在搜乔县令的身，都是齐齐一惊。
“回答问题。”
郑云将问题再问一次。
高痩老者仔细思索郑云的问题，又环视场中情况，眼皮微微跳了跳，不等纪道催促就一掀袍尾，干脆利落地跪在地上：
“几位大人，无海仙洲传说是被海卫高人更改，凡间不常用，多数出现在官文古籍中，更改时间是在三百多年前。”
“周围的舟师残骸则是自古就有，早前沉在河流底部，无人知晓，直到山河彻底断绝，河床露出，残骸才重现世间。
“此地百姓从南泽城搬来此地已有三百四十多年，此事我知之甚少，只听坊间流传，说当初南泽城突发厄难，指挥使不忍百姓受难，于是上达天听请出仙门。”
“当时跨越仙门迁徙至此的百姓，足有几十万有余，被分散在无海仙洲各处，多是妇孺老人，是南泽将卒家眷，几乎人人都在军户上，但后世少有征兵之事。”
“乔县令祖上，是南泽城军备副将的家眷，乔家富庶，携有万贯家产，迁来此地花钱置下此地县令之位并传承至今。”
“他名乔常，在县令之位坐了一十五年，欺压强掳民女四十三人，镇压冤杀百姓共九十三人，所有罪状都清清楚楚。”
“无海仙洲有都指挥使司府，在望境仙湖西岸的望镜城内，乔常每年都会去城中一次，用粮食置换宝物献给指挥使。”
“我曾在望镜城听人说过，望镜城已经与世隔绝许多年，最后一次有朝中高官进入无海仙洲是在百年前，说大明命悬一线，来望境征兵二十万后再无音讯。”
“坊间都流传，说大明可能已经出事，外界恐怕早就改朝换代，望镜都指挥使依然在观望，但隔绝许久疑有二心。”
“几位大人出现在此，小的妄自猜测，大人不是从望镜仙湖而来，而是从无边崖石碑亭台走出，定是朝内高官无疑，我已经知无不言，请几位大人海涵。”
“……”
郑云稍稍沉默。
这高痩老者还真是有几分眼力，从种种细节已经看出了自己等人的来历非凡，而且他的确懂得挺多，问题基本都答了。
这番话信息量不小。
大致理一理时间线。
三百四十年前是1683年。
南泽古城出事就是这个时间，当时指挥使开了仙门，将妇孺老弱都迁移到了无海仙洲，而当时无海仙洲还不叫无海。
在大致相同时间，无海仙洲的河流还没有彻底断绝，但水量应该也不剩多少，直到过了一段时间才彻底断绝露出河床。
那基本可以推理出，无尽航路东航线的断绝，也是在十七世纪中后期左右。
倒是可以对得上。
西方航海家发现南泽古城是在十七世纪末，发现东航线断绝是在十八世纪初。
这里有一个细节。
如果高痩老者道听途说的这番信息全是真的，那南泽古城出事的时间，和无海仙洲‘断绝航路’的时间是大致相同的。
即便相差，也差不了多少年。
那是否可以理解为，南泽古城的这场灾难，并非只涉及南泽古城，而是和无海仙洲事出同因，是源头相同的一件事？
南泽在E-07，此地可能是E-10，是什么可怕灾难，会波及三四个星球？
无尽航路的东航线，在被西方人于十七世纪末发现前，可能经历了一场浩劫。
南泽古城的建城年代，可能在1572年上下，而红雾古城则是1578年，还有个深海浮城，碳十四鉴定结果是同期。
这几座古城都是在这场浩劫前的一百多年建起，其中红雾古城和南泽古城都在东航线，不知道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此后就到了百年前。
海卫断绝航路的二百年后。
大明是在不到百年前灭亡，被西方列强蚕食了疆域，而根据高痩老者所言，大明当时派人来无海仙洲征兵整整二十万。
这二十万大军去了何处？
似乎并未出现在人间的战场上，郑云从没听说过，大明准备了二十万人和西方大战，甚至大明连反抗都没怎么反抗。
那恐怕这二十万大军，是被调去了遗落地，被调到了另一个诡异恐怖的战场。
此事真是经不起细琢磨。
足足二十万大军，似乎也没有扭转大局，大明灭亡的结果已然注定，无人能够更改，这叫后人如何有信心能做出改变？
罢了暂时不想这些。
回到老者补充的那些内容，他说无海仙洲有个望镜都司，在得知大明危难的消息后，百年无法和大明取得联系，于是有自立为王的迹象，想在遗落地改朝换代。
从这些信息不难看出。
这个望镜城的面积应该不大，都司府内应该没有仙门，连外界事情都不知，也没人来知会一声，重要程度若有似无。
但这又和现状不符。
按理来说，望镜仙湖就是此地迷雾海所在的位置，而这个迷雾海即便已经被海卫关闭，也是最至关重要的最后防线。
这里疑似E-10。
这片迷雾海一旦开启，就会瞬间将E-11和E-09连接，东航线不再断绝，会将整条无尽航路再次贯通，直接连到人间。
从E-11到地球，不过两万多公里，这点距离还不如绕地球半圈，一旦望镜迷雾海重开，敌人就能在短时间前往地球。
如此重要的地方。
处理得却如此随意。
甚至完全和外界隔绝……
郑云不知道敌人是什么神鬼妖仙，但既然能把大明打灭亡，能力一定极强。
既然海卫能填海填湖隔绝航路，对方应该就能清理淤泥，让迷雾海重现。
虽然难度很高。
敌人必须先来到无海仙洲，才能从望镜仙湖内部，清理淤泥以打开航路。
但还是不得不防。
万一敌人找到一座被遗落的黑玉仙门，从仙门钻入无海仙洲，正如自己从南泽古城跨越星空，也钻到了此地相同。
既然如此，那紧邻迷雾海的每一座古城，都是一道防线，要确保航路断绝，要防备敌人从仙门过来，防备内部出事。
一座城守一座迷雾海。
天宫似乎就是类似的情况，迷雾海在仙海湖，同样是一个面积较小的湖。
而天宫和三十六仙岛就镇守着仙海湖，只要仙海湖出事，纪道就能瞬间得知，跨越天宫仙门来秘境禀告自己……
这样想来。
秘境可能也有这个功能。
总之此地还有问题，海卫很可能另有手段，能确保无海仙洲不出问题，否则不可能将此地放置，很多年都不闻不问。
估计后面还有手段。
或许天宫、红雾等地，才是海卫真正对抗敌人的前线，是海卫一个个战场。
但无海仙洲一定是最后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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