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抽情丝
【第63章】抽情丝
“是，我们是朋友。”他红着两只眼睛，“可是朋友之间就不能产生男女之情吗？再者说，你难道忘了我也参加了你的招亲大会？忘了我多么努力想要击败所有对手迎娶你？”
那件事小姽当然记得，后来因为娘亲遇害自然不了了之了。如今纬衡旧事重提，看来是非要逼她给他一个交代。
“小衡，虽然我总归是要嫁人的，但你也不能抽了我的情丝让我不知道自己喜欢谁吧？你不能剥夺我爱谁自由。”
“小姽，倘若你真的非他不可，你总能想起他是谁的！”
“你……这么做实在是无赖！”
“如果我不无赖，又如何为自己争取到一点机会？”
闻言，小姽星眸闪烁:“小衡，你变了！”
“……小姽，我不求你原谅，只求你不要逼我还你情丝。如果没了情丝你还能爱上他，我便心服口服成全你们。倘若你办不到，那么就请容许我自私留你在身边，直到你……”爱上我。
说罢，纬横拂袖而去。
小姽正欲追出去理论，却发现纵横阁忽然变成了一座结界牢狱，她竟然出不去了？
“纬衡你放我出去！”
然而，一切只是徒劳，回答她的只有清冷的回音。
被关在纵横阁里，小姽开始苦思冥想起来:她喜欢的人究竟是谁？
纬衡是不可能的，否则他也不会如此嫉妒了。
会不会是倾曜？可是他们绝交好久了，且他反复无常，待她也大不如从前。
难道是花世貌？小姽飞快地摇了摇头，她一向不待见这厮，绝不可能对他有半点儿意思。
莫非是……流七？可他们认识也没几日啊。
厉烊？他如今是她势不两立的大仇人，绝无可能。
无魂？开玩笑吗？
思来想去，小姽觉得还是倾曜可能性最大。她之前还对纬衡“开玩笑”说要嫁给倾曜，如今想来，那未必是玩笑话。
不行！她一定要去魔域找倾曜问个清楚！
尽管纬衡将小姽囚禁在纵横阁，除了自由其他却照旧厚待。
其实想想根本和以前没什么差别，只是如今她的心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去魔域问个究竟。
那夜夜入梦的香艳场景，一夜不停，小姽从一开始的诧异到如今竟期盼黑夜早点落幕，她不知她心元里已经不知不觉冒出了粉色芽丝。
梦里的感觉十分奇怪，她会恼会羞会甜蜜蜜的，好像那梦境在帮助她寻找情爱的记忆。
梦里始终是倾曜，从来都只有倾曜，小姽越来越相信他便是自己喜欢着的那个人。
这夜，她又梦见自己与他在鸾凤殿的汤池里嬉戏，可他却不像往常那样……他边呢喃边比划着什么，反复比划着一套动作。
她瞧得久了，也渐渐悟出点门道，那动作好似一个……法术？小姽仔细听他的呢喃，确实像个咒语？
翌日小姽醒来之后，心里已经牢牢记住昨夜所闻所见。只待纬衡按照时辰离开纵横阁后，便悄悄跑到中庭缓缓施展起来……
一日前，魔域。
有了魔经加持，倾曜就像开了天眼一样变得无所不知。
他日夜不厌其烦地在魔经上查看小姽的情况，他知他夜夜施法入她梦境这招凑效了。
她果然对他们的关系产生了怀疑，这只好奇的白狐也确实按照倾曜设想那般自己去寻找答案。
他知她阴差阳错找到了困在婆竭米内的深海女妖，也暗自庆幸她还算谨慎，并未着了他人的道。
魔经虽无所不知，却不能未卜先知，倾曜到底只能知道已经发生的事，事后也只能替小姽捏把冷汗。
她终于亲自发现自己情丝被抽一事，也与纬衡当面对质。她几乎知道了全部真相，她……就快回来了。
时机已经成熟，倾曜知道小姽只要再受到一点点“助力”，便能冲破心元再度催生出情丝来。
而他也乐得祝她一臂之力。
于是倾曜继续夜夜入她梦境，传授她解开结界的法术，她终于发现了……倾曜心满意足地等在魔域，静待她的归来。
小姽顺利从纵横阁的结界之缝逃出来后，认定那梦绝不是自己夜有所梦，一定是倾曜干的，否则自己怎么可能梦到解开结界的法术，还果真起了作用？
以前还在魔域时小姽就听倾曜说过，任何结界都有其结界之缝，许多时候只有设界者知道，然而倾曜远在魔域却能教她逃脱，看来他必是修为更上一层楼了。那他之前所受的伤，应该是无碍了。
……
成功逃出纵横阁后小姽满怀憧憬和欣喜来到魔域，却愕然发现这里张灯结彩宾客满堂……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喜事？
魔侍们忙得昏天暗地，端盘盛果疾步匆匆。她随便拉住一个魔侍一问，才知道今日竟然是他们的少尊成亲的日子。
哦，少尊成亲嘛，难怪……等等？少尊？
小姽继续问道:“你们这里除了倾曜到底还有几个少尊？”
对方白了她一眼，鄙夷地打发她:“自然只有一个。你是灵洲来的吧？看你真身应该分属少夫人的同类，怎么如此无礼直呼少尊名讳？”
“少夫人？”
谁啊？小姽心里怪怪的。
“你这丫头不是傻了吧？环儿夫人你也不认得？”
“什么？环儿！”小姽错愕、震惊、愤怒……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那魔侍不再搭理她，摇头晃脑地离开，边走边感慨:“模样倒还行，就是脑子好像不好使了……”
今日少尊忽然发令命一众魔侍将阴阳阁里的婚嫁用品全部拿出来摆在鸾凤殿，并钦点无魂首侍前往灵洲接回一位名叫环儿的白狐精灵。
魔侍们都在传少尊喜欢上一位白狐精灵，并执意求娶。各种迹象都在表明，这位环儿姑娘必定就是未来的少主夫人。
众魔侍是又欢喜又艳羡，纷纷好奇究竟是何等美貌佳人才能夺去少尊的青睐？真是恨不得夜晚快点降临，好叫他们一睹少夫人芳容。
今日魔域宾客盈门，人山人海里小姽根本无法立刻找到倾曜。别说倾曜了，就连无魂和心窍也踪迹全无。
她满腹疑问，偏偏还找不到一个认识的人告诉她究竟怎么回事。小姽急得火烧眉毛，跑遍了各个宫殿就是寻不到要找的人。
眼看着天就要黑下来，若再不能将心里的疑惑解开，一旦倾曜娶了环儿，便一切都晚了。
心里猫爪似的难受，小姽急得快要哭出来了……该死的！大家都去哪里了？
仓惶不安也不是办法，小姽勒令自己镇定下来，“思考！思考！”
兴许是镇定起了作用，她忽而急中生智:“有了！”
……
天色，总算是渐渐暗了下来。
此时最热闹的莫过于和魔殿了，一众宾客都在等待婚宴快点开始。
然而主人家却迟迟不出现。
推开寂静无声的殿门，相比灯火通明的和魔殿，鸾凤殿里此时漆黑一片。
虽然鸾凤殿是他婚后的住宅不错，可谁告诉过她婚礼会在这里举行？若不是自己送上门，她这招恐怕要失策了。
真是笨！倾曜进了殿，并未掌灯，他素能夜视，有没有掌灯又有何不同！
他刚刚走近内殿，一阵熟悉的香味便扑面……扑背而来。他贪婪地享受着久违的柔软，半晌也不曾开口。
“倾曜，是我，小姽。”
她从后面拥住他，感觉果然和她想象得一样美好。
她不知对方此刻心里怎么想的，只好先他一步把话说完。
“我被人抽了情丝，我不知道自己喜欢谁……”
“那你现在可是知道了？”他平淡地开口，仿佛只是随口一问，不见半分在意。
“可能知道了……”
可能？看来并没有完全明白。倾曜继续波澜不惊地开口，“那，恭喜你了。”
他这不冷不热的态度，让小姽心里极不好受。她把对方抱得更紧了，生怕一松手他就不见了似的。
“我可能喜欢的是你……”
又是“可能”！闻言，倾曜并未欣喜，反而口吻疏远地告诉对方:“你如今再说这些有何意义？我今夜便要成亲了……”
“我不许！”她不假思索地表示。
“……”半晌，他才不咸不淡地问她，“凭什么？”
是呀？凭什么？就凭她“可能”喜欢他？就凭他“曾经”喜欢过她？
这理由实在太荒谬太离谱了！连小姽自己也无地自容了。
“你暂且不要成亲好不好？”要成也等到她完完全全明白自己心意再说。
“小姽……”他闻声转过身来，拨开她的双手，不赞同地劝她，“我终究是要成亲的，你阻得了一时，挡不了一世。”
“阻挡一时是一时。”
她也耍起了无赖，重又冲进他的怀抱，虽然他不像以往那样立刻将她拥紧，她也死死不撒手。
这一刻，倾曜心中五味杂陈，他轻轻推了推小姽，对方纹丝不动，他长叹:“你这又是何必？”
“你怎么变心得这么快？”她哭丧着脸，连声音也哽咽起来，“我分明记得你以前是喜欢我的。”
他一言不发地凝了对方好一会儿，才幽幽开口道:“你也说了，是以前……”
她听了这话，心如刀绞，明明几个简单字，怎能伤人于无形？
“倾曜，是不是你故意夜夜入我梦境？你这么做分明是还喜欢我的表现。”
“……我想你误会了……”他刚解释几个字，话头又被小姽蛮横地抢了过去。
“我不管是误会还是其他！”她霸道地抱紧对方，恶狠狠道:“今日我便是豁出性命也不许你成这亲事！”
那可不行！倾曜啼笑皆非地看着老赖小姽，道:“你这么做，使我很为难。若误了吉时惹恼了新娘子，我上哪儿再找个称心如意的？”
“大不了赔你一个！”她信誓旦旦地回视他，眼里是化不开的认真，“我可以嫁给你！我愿意做你的新娘子！”
虽然她还没有完全确定，可是时不待我，若等一切都弄明白他却是别人的了，她可怎么办！
错便错吧，总之，小姽这会儿一想到白头偕老的人能是倾曜，心里并不会生出半点难受，反而隐隐有期待。
“你愿意？”倾曜忍俊不禁，说话的口吻也软下了几分。
小姽见状大喜，顿觉自己的判断是正确无误的，倾曜才没有那么喜欢环儿，他一直喜欢的都是她这种聪明的，环儿实在太笨了。
“你愿意了……可你是否问过我愿不愿意？”
是哦，这种事要讲究你情我愿。
“那么……”她直勾勾地望着对方，眸子里满是缠绵的诱惑，“你愿不愿意？”
闻言，他一言不发，高深莫测地逡巡小姽脸上的表情，似乎在分析她有几分清醒，几分认真。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许久，久到小姽已经失去耐性，久到小姽觉得气氛渐渐变得诡异，久到小姽以为他可能要说“不”了。
“我……”他终于开口。
他斟酌半晌，低哑道:“我愿意考虑考虑……”
虽然不是小姽想听的“愿意娶你”，但是“愿意考虑”已经是不错的局面。
他暂未改变心意，却已经有了改变的趋势，实在形势大好，小姽喜出望外，决定再接再厉。
她要好好表现表现，用“身体力行”向对方证明自己的诚意。
同一时间，九天云霄殿。
元帝今日讲法许久，散朝的时辰比平常晚了许多。
纬衡正要回纵横阁，却被荷蕊拦住。
对方行了一礼，幽怨道:“小仙近日种出一盆长岭幽兰，猜想小姽姑娘定会喜爱，今日送到上仙府上，不想却不得进纵横阁。小仙知自己仙阶低微，常常出入上仙府邸有损上仙威名，但小仙与小姽一见如故，还望上仙不要责怪。”
说了这么多，不过是荷蕊不确定小姽有没有去婆竭米，倘若去了又有没有被困罢了。
昨日一整天她都等在府里侯着好消息，可直到夜幕星君布星施月，也没有听到关于纵横阁那位白狐精灵失踪的消息。
荷蕊只能趁着第二日纬衡前往云霄殿听元帝讲法论经之际，偷偷潜入纵横阁一探究竟，可谁料这里却设下了强大的结界，使其不得而入。
她隐匿在外头数个时辰也不见里头半点动静，那小姽究竟在不在里面？又是生是死？荷蕊心里忐忑，偏偏求路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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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们是朋友。”他红着两只眼睛，“可是朋友之间就不能产生男女之情吗？再者说，你难道忘了我也参加了你的招亲大会？忘了我多么努力想要击败所有对手迎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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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衡，虽然我总归是要嫁人的，但你也不能抽了我的情丝让我不知道自己喜欢谁吧？你不能剥夺我爱谁自由。”
“小姽，倘若你真的非他不可，你总能想起他是谁的！”
“你……这么做实在是无赖！”
“如果我不无赖，又如何为自己争取到一点机会？”
闻言，小姽星眸闪烁:“小衡，你变了！”
“……小姽，我不求你原谅，只求你不要逼我还你情丝。如果没了情丝你还能爱上他，我便心服口服成全你们。倘若你办不到，那么就请容许我自私留你在身边，直到你……”爱上我。
说罢，纬横拂袖而去。
小姽正欲追出去理论，却发现纵横阁忽然变成了一座结界牢狱，她竟然出不去了？
“纬衡你放我出去！”
然而，一切只是徒劳，回答她的只有清冷的回音。
被关在纵横阁里，小姽开始苦思冥想起来:她喜欢的人究竟是谁？
纬衡是不可能的，否则他也不会如此嫉妒了。
会不会是倾曜？可是他们绝交好久了，且他反复无常，待她也大不如从前。
难道是花世貌？小姽飞快地摇了摇头，她一向不待见这厮，绝不可能对他有半点儿意思。
莫非是……流七？可他们认识也没几日啊。
厉烊？他如今是她势不两立的大仇人，绝无可能。
无魂？开玩笑吗？
思来想去，小姽觉得还是倾曜可能性最大。她之前还对纬衡“开玩笑”说要嫁给倾曜，如今想来，那未必是玩笑话。
不行！她一定要去魔域找倾曜问个清楚！
尽管纬衡将小姽囚禁在纵横阁，除了自由其他却照旧厚待。
其实想想根本和以前没什么差别，只是如今她的心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去魔域问个究竟。
那夜夜入梦的香艳场景，一夜不停，小姽从一开始的诧异到如今竟期盼黑夜早点落幕，她不知她心元里已经不知不觉冒出了粉色芽丝。
梦里的感觉十分奇怪，她会恼会羞会甜蜜蜜的，好像那梦境在帮助她寻找情爱的记忆。
梦里始终是倾曜，从来都只有倾曜，小姽越来越相信他便是自己喜欢着的那个人。
这夜，她又梦见自己与他在鸾凤殿的汤池里嬉戏，可他却不像往常那样……他边呢喃边比划着什么，反复比划着一套动作。
她瞧得久了，也渐渐悟出点门道，那动作好似一个……法术？小姽仔细听他的呢喃，确实像个咒语？
翌日小姽醒来之后，心里已经牢牢记住昨夜所闻所见。只待纬衡按照时辰离开纵横阁后，便悄悄跑到中庭缓缓施展起来……
一日前，魔域。
有了魔经加持，倾曜就像开了天眼一样变得无所不知。
他日夜不厌其烦地在魔经上查看小姽的情况，他知他夜夜施法入她梦境这招凑效了。
她果然对他们的关系产生了怀疑，这只好奇的白狐也确实按照倾曜设想那般自己去寻找答案。
他知她阴差阳错找到了困在婆竭米内的深海女妖，也暗自庆幸她还算谨慎，并未着了他人的道。
魔经虽无所不知，却不能未卜先知，倾曜到底只能知道已经发生的事，事后也只能替小姽捏把冷汗。
她终于亲自发现自己情丝被抽一事，也与纬衡当面对质。她几乎知道了全部真相，她……就快回来了。
时机已经成熟，倾曜知道小姽只要再受到一点点“助力”，便能冲破心元再度催生出情丝来。
而他也乐得祝她一臂之力。
于是倾曜继续夜夜入她梦境，传授她解开结界的法术，她终于发现了……倾曜心满意足地等在魔域，静待她的归来。
小姽顺利从纵横阁的结界之缝逃出来后，认定那梦绝不是自己夜有所梦，一定是倾曜干的，否则自己怎么可能梦到解开结界的法术，还果真起了作用？
以前还在魔域时小姽就听倾曜说过，任何结界都有其结界之缝，许多时候只有设界者知道，然而倾曜远在魔域却能教她逃脱，看来他必是修为更上一层楼了。那他之前所受的伤，应该是无碍了。
……
成功逃出纵横阁后小姽满怀憧憬和欣喜来到魔域，却愕然发现这里张灯结彩宾客满堂……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喜事？
魔侍们忙得昏天暗地，端盘盛果疾步匆匆。她随便拉住一个魔侍一问，才知道今日竟然是他们的少尊成亲的日子。
哦，少尊成亲嘛，难怪……等等？少尊？
小姽继续问道:“你们这里除了倾曜到底还有几个少尊？”
对方白了她一眼，鄙夷地打发她:“自然只有一个。你是灵洲来的吧？看你真身应该分属少夫人的同类，怎么如此无礼直呼少尊名讳？”
“少夫人？”
谁啊？小姽心里怪怪的。
“你这丫头不是傻了吧？环儿夫人你也不认得？”
“什么？环儿！”小姽错愕、震惊、愤怒……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那魔侍不再搭理她，摇头晃脑地离开，边走边感慨:“模样倒还行，就是脑子好像不好使了……”
今日少尊忽然发令命一众魔侍将阴阳阁里的婚嫁用品全部拿出来摆在鸾凤殿，并钦点无魂首侍前往灵洲接回一位名叫环儿的白狐精灵。
魔侍们都在传少尊喜欢上一位白狐精灵，并执意求娶。各种迹象都在表明，这位环儿姑娘必定就是未来的少主夫人。
众魔侍是又欢喜又艳羡，纷纷好奇究竟是何等美貌佳人才能夺去少尊的青睐？真是恨不得夜晚快点降临，好叫他们一睹少夫人芳容。
今日魔域宾客盈门，人山人海里小姽根本无法立刻找到倾曜。别说倾曜了，就连无魂和心窍也踪迹全无。
她满腹疑问，偏偏还找不到一个认识的人告诉她究竟怎么回事。小姽急得火烧眉毛，跑遍了各个宫殿就是寻不到要找的人。
眼看着天就要黑下来，若再不能将心里的疑惑解开，一旦倾曜娶了环儿，便一切都晚了。
心里猫爪似的难受，小姽急得快要哭出来了……该死的！大家都去哪里了？
仓惶不安也不是办法，小姽勒令自己镇定下来，“思考！思考！”
兴许是镇定起了作用，她忽而急中生智:“有了！”
……
天色，总算是渐渐暗了下来。
此时最热闹的莫过于和魔殿了，一众宾客都在等待婚宴快点开始。
然而主人家却迟迟不出现。
推开寂静无声的殿门，相比灯火通明的和魔殿，鸾凤殿里此时漆黑一片。
虽然鸾凤殿是他婚后的住宅不错，可谁告诉过她婚礼会在这里举行？若不是自己送上门，她这招恐怕要失策了。
真是笨！倾曜进了殿，并未掌灯，他素能夜视，有没有掌灯又有何不同！
他刚刚走近内殿，一阵熟悉的香味便扑面……扑背而来。他贪婪地享受着久违的柔软，半晌也不曾开口。
“倾曜，是我，小姽。”
她从后面拥住他，感觉果然和她想象得一样美好。
她不知对方此刻心里怎么想的，只好先他一步把话说完。
“我被人抽了情丝，我不知道自己喜欢谁……”
“那你现在可是知道了？”他平淡地开口，仿佛只是随口一问，不见半分在意。
“可能知道了……”
可能？看来并没有完全明白。倾曜继续波澜不惊地开口，“那，恭喜你了。”
他这不冷不热的态度，让小姽心里极不好受。她把对方抱得更紧了，生怕一松手他就不见了似的。
“我可能喜欢的是你……”
又是“可能”！闻言，倾曜并未欣喜，反而口吻疏远地告诉对方:“你如今再说这些有何意义？我今夜便要成亲了……”
“我不许！”她不假思索地表示。
“……”半晌，他才不咸不淡地问她，“凭什么？”
是呀？凭什么？就凭她“可能”喜欢他？就凭他“曾经”喜欢过她？
这理由实在太荒谬太离谱了！连小姽自己也无地自容了。
“你暂且不要成亲好不好？”要成也等到她完完全全明白自己心意再说。
“小姽……”他闻声转过身来，拨开她的双手，不赞同地劝她，“我终究是要成亲的，你阻得了一时，挡不了一世。”
“阻挡一时是一时。”
她也耍起了无赖，重又冲进他的怀抱，虽然他不像以往那样立刻将她拥紧，她也死死不撒手。
这一刻，倾曜心中五味杂陈，他轻轻推了推小姽，对方纹丝不动，他长叹:“你这又是何必？”
“你怎么变心得这么快？”她哭丧着脸，连声音也哽咽起来，“我分明记得你以前是喜欢我的。”
他一言不发地凝了对方好一会儿，才幽幽开口道:“你也说了，是以前……”
她听了这话，心如刀绞，明明几个简单字，怎能伤人于无形？
“倾曜，是不是你故意夜夜入我梦境？你这么做分明是还喜欢我的表现。”
“……我想你误会了……”他刚解释几个字，话头又被小姽蛮横地抢了过去。
“我不管是误会还是其他！”她霸道地抱紧对方，恶狠狠道:“今日我便是豁出性命也不许你成这亲事！”
那可不行！倾曜啼笑皆非地看着老赖小姽，道:“你这么做，使我很为难。若误了吉时惹恼了新娘子，我上哪儿再找个称心如意的？”
“大不了赔你一个！”她信誓旦旦地回视他，眼里是化不开的认真，“我可以嫁给你！我愿意做你的新娘子！”
虽然她还没有完全确定，可是时不待我，若等一切都弄明白他却是别人的了，她可怎么办！
错便错吧，总之，小姽这会儿一想到白头偕老的人能是倾曜，心里并不会生出半点难受，反而隐隐有期待。
“你愿意？”倾曜忍俊不禁，说话的口吻也软下了几分。
小姽见状大喜，顿觉自己的判断是正确无误的，倾曜才没有那么喜欢环儿，他一直喜欢的都是她这种聪明的，环儿实在太笨了。
“你愿意了……可你是否问过我愿不愿意？”
是哦，这种事要讲究你情我愿。
“那么……”她直勾勾地望着对方，眸子里满是缠绵的诱惑，“你愿不愿意？”
闻言，他一言不发，高深莫测地逡巡小姽脸上的表情，似乎在分析她有几分清醒，几分认真。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许久，久到小姽已经失去耐性，久到小姽觉得气氛渐渐变得诡异，久到小姽以为他可能要说“不”了。
“我……”他终于开口。
他斟酌半晌，低哑道:“我愿意考虑考虑……”
虽然不是小姽想听的“愿意娶你”，但是“愿意考虑”已经是不错的局面。
他暂未改变心意，却已经有了改变的趋势，实在形势大好，小姽喜出望外，决定再接再厉。
她要好好表现表现，用“身体力行”向对方证明自己的诚意。
同一时间，九天云霄殿。
元帝今日讲法许久，散朝的时辰比平常晚了许多。
纬衡正要回纵横阁，却被荷蕊拦住。
对方行了一礼，幽怨道:“小仙近日种出一盆长岭幽兰，猜想小姽姑娘定会喜爱，今日送到上仙府上，不想却不得进纵横阁。小仙知自己仙阶低微，常常出入上仙府邸有损上仙威名，但小仙与小姽一见如故，还望上仙不要责怪。”
说了这么多，不过是荷蕊不确定小姽有没有去婆竭米，倘若去了又有没有被困罢了。
昨日一整天她都等在府里侯着好消息，可直到夜幕星君布星施月，也没有听到关于纵横阁那位白狐精灵失踪的消息。
荷蕊只能趁着第二日纬衡前往云霄殿听元帝讲法论经之际，偷偷潜入纵横阁一探究竟，可谁料这里却设下了强大的结界，使其不得而入。
她隐匿在外头数个时辰也不见里头半点动静，那小姽究竟在不在里面？又是生是死？荷蕊心里忐忑，偏偏求路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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