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纵横阁_伊人如婳似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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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纵横阁

  【第58章】纵横阁

  想到自己挖了一个大坑,就不知倾曜会不会往里跳了?魔经在殿内古怪地笑,那笑声令地面皲裂出一道道地缝来。

  打定主意后,倾曜只带了隽曜剑便孤身上九天了。

  无魂二人担忧他的安危要请缨随行,却被他呵退。此去危机四伏,稍有不慎便可能与九天再结仇怨,此时魔域无尊者,断不可让居心叵测之辈钻了空子。

  若真的再生怨气开了战,无魂和心窍在域中运筹,也能抵半个倾曜的士气了。

  孤身一人上了九天后,倾曜找了处静谧的云层,施法将修为注入隽曜剑,直到躯体几近凡人,才轻轻敲了敲隽曜剑。

  那隽曜剑满是灵气,与倾曜近万年的默契,自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它载着主人的凡体,以极光之速转眼来到纵横阁外,只能送到这里了,隽曜剑缓缓落在地上,待倾曜稳稳踏地了,它才收敛了光芒悄悄将自己隐身。

  倾曜对着已经不见痕迹的隽曜剑道:“在此等我!”

  而后欣然地踏进了纵横阁的地界……这一次,纵横阁不再移动,他总算是离她近了一步。

  同一时间,魔经在殿内难以置信地惊呼:“他竟然不上当?”

  守在殿外等着看好戏的心窍听到声音后飞快地跑进来嘲笑魔经道:“魔经啊魔经,该说你太自以为是,还是少主太了解你了呢?”

  “你什么意思?”

  心窍慢条斯理地瞧了瞧自己光亮的指甲盖,悠闲自在得很:“你以为少主以为的,只是少主希望你以为的。”

  说完,心窍也不解释清楚,独留魔经懊恼地苦思冥想了。

  难道那倾曜还能算出它的陷阱?魔经大吃一惊,倒是小看对方了。

  他如此不按常理出牌,正好扰乱了魔经的思维,出其不意才是战胜魔经的唯一方式。

  没想到,倾朔两父子都懂!

  魔经短暂地惊讶后,也不生气,不停地啧啧称奇,它十分期待下一次对弈。

  ……

  进了纵横阁,倾曜穿堂过殿好一会儿,总算是瞧见了正在奋力念咒的小姽。

  她的模样十分认真,竟连殿内来了人也不知道。也不知她在修炼什么法术?时不时瞪着案几上的牡丹花,又紧闭眼睛一阵嘀咕咒语。

  她这些日子掩门关窗的,难道就是为了练法术?她什么时候起这么上进了?

  “小姽!”

  他在她身后唤她,期待她像久旱逢甘霖般惊喜地回望自己。

  她果然回过头,也十分惊喜,只是眼里却没了往日看他时的波澜和潋滟。

  她的眼神变了!倾曜一时说不清哪里变了,可是确实和上次见面时相差甚远。

  “诶?倾曜?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

  “找我?”小姽纳闷地指着自己,“找我做什么?这里是纬衡的地方,你来此地难道不是为了找他?”

  闻言,他愠怒地看着她,眼里似有两簇火焰,“你还知道这里是纬衡的地方?”

  可惜的是小姽没听出他话里的讽刺和酸意,反而老老实实回话:“我当然知道呀,我都住了好几日了我能不知道吗?”

  好吧!倾曜算是明白了,她又笨回去了,反讽之类还是能免则免吧,以她的智慧,实在为难她了。

  “那么这好、几、天你都在做何事?”他刻意加重了“好几天”三个字,心里十分不是滋味,进不来纵横阁他食不知味,她倒好,却被养得白白胖胖。

  “学拈花术啊!”

  “……”倾曜尚有一惑,心中难安,“那日我回茎洲找你,流七说看到你和纬衡在后山……”

  他实在说不出剩余之话,不过小姽也算听明白了。

  想了想,恍然道:“哦,看见我和纬衡在后山双修……”

  “你说什么?”他忽然变了脸,眼里瞬间充满肃杀之气。

  他的表情吓到她了,她本能地解释道:“差点!差点看到我们双修……不是,是看到我们差点双修……反正就是……”

  她解释得不清不楚,但好歹倾曜听明白了。一切还未发生,或者说,彼时还来不及发生。

  “难道有我还不够?你为何还想同他人那般?”

  “当然不够!”小姽想都没想便答道:“提升修为人人有份,倾曜你怎能如此自私?只想自己增灵力,却对他人修炼如此干涉!”

  “我自私?”

  “对,你自私!”

  闻言,倾曜怒极反笑,昨日种种彷如过眼云烟,“小姽你……才是这世上最自私自利之人。”

  明明他错了,还言语攻击自己,小姽心里别提多不舒坦了。

  “你若再诋毁于我,我便与你恩断义绝。”

  如此吓唬吓唬他,想来能震慑对方。

  “恩断义绝?”他失神般自言自语,“也罢,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为了他要与我划清界限了。”

  可是,他人都在这里了,不带走她又怎么甘心?

  “小姽我且问你,现在要不要跟我走?”

  倘若她回答“要”,她的自私和薄情他便也认了,只是从今往后再也不能放任她纵容她,哪怕是囚起来,也不许她再与其他男人沾染干系。

  “不要!”她倒答得干脆利落,“我还要留下来学拈花术呢!再说,等小衡伤好了我们说好一起双修,我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你!”倾曜气急,心中痛如刀绞。

  这个蠢白狐,究竟怎么被纬衡洗脑了?竟对他如此薄情寡义了。

  “今日,我无论如何也要带你离开。”

  待回了魔域,再好好跟她算账!

  “我不……小衡!”

  倾曜正要强行拉走小姽,纬衡却忽然出现在她身前。他堪堪挡住那只小白狐,叫倾曜只见到锐利的双眼。

  “倾曜,小姽说了不愿和你走,你又何必强人所难?”

  “让开!”

  “这里是九天纵横阁,不是你的魔域。”

  “让开!”

  看来对方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纬衡心中怒气渐生,只是在小姽跟前,他还是不愿显露出来。

  “小姽,回里屋,关上门,我没叫你你别擅自出来。”

  “哦……好。”小姽屁颠颠地照办。

  她竟然如此听从纬衡的话?倾曜心里又妒又恨,不由怒火中烧,“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我并未对她做什么。”纬衡云淡风轻地看着对方,“她只是发现自己钟情于我,才会对我言听计从。”

  是这样的吗?真的是这样的吗?小姽对自己从未如此乖顺,只是因为她不爱他吗?倾曜不愿相信,他是有感觉的,小姽之前看他的眼神分明是心存爱意,她从未那样看待过纬衡。

  “本座不信!”倾曜铿锵道:“她若爱你眼神不会如此淡然。”

  闻言,纬衡心里五味杂陈,然而他绝不会让倾曜看出他半点失落来。

  “倾曜,你所自以为的爱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这世间真正的相依相守大抵如此,淡如白水,却细水长流。你若期待轰烈,必然只能存有回忆,而非拥有将来。”

  “……我不信。”

  虽然说得肯定,倾曜却知道自己的语气不如前一句坚定了。

  在小姽以前,他没有爱过别人,所以他并不知道他对小姽的感觉是否就是世间的那种爱了。

  还是爱有许多模样,而纬衡给的这一种才是小姽所渴求的?

  不!倾曜心如刀割,他故作镇定,强迫自己不能乱了阵脚,其实他心里早已心乱如麻了。

  这场对决,他已经输了。

  “你若立刻离开,本仙可以不追究你擅闯府邸之罪,你自能安然而去。”

  “呵!”倾曜岂是惧怕神仙的人,他此刻邪火攻心,恨极了对方,“若本座不从又如何?”

  “那就别怪本仙心狠手辣了。”

  “呵……”倾曜怒极反笑,“你难道不觉得这一幕很讽刺?”

  听到倾曜狂妄的笑声,纬衡自然也想起了那似曾相识的一幕。

  彼时他是下凡历劫的灵徵童子,他是绝代极魔,两人狭路相逢……他为了带走小姽,将他重伤。而自己又因以为痛失所爱,饮恨自戕。

  那日以后,纬衡是倾曜的眼中钉,倾曜又何尝不是纬衡之肉中刺。

  他二人生而为敌,终不能化为玉帛,如今又因为爱上同一个女子,而成为彼此最大的天敌。

  “本仙自是记得,当日你对本仙所说的话依然历历在目……那日你不杀本仙,今日本仙亦不取你性命。”

  “如此……”倾曜冷嘲:“难道还要本座多谢上仙了?”

  “那倒不必!”纬衡亦热讽着反击道,“今日本仙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叫你尝尝无能为力的滋味!”

  其实自打倾曜踏进纵横阁,纬衡就察觉到了,他还知道,为了破结界,对方敛了一身修为,化为凡体肉胎才得以进入。

  此时倾曜不过是个凡夫俗子,哪里承受得住纬衡一招半式?他要他有来无回,他便不可能侥幸活下来!

  他迟迟不动手,不过是为了验证一些东西,也顺便达到他的目的。

  一来,纬衡希望倾曜亲自看看小姽已经“变心”,是如何视他如粪土。

  二来,他也希望倾曜自此能够知难而退,倘若他气急之下决定和小姽老死不相往来岂不甚妙!

  所以思来想去,他并未急着现身,若不是倾曜准备强行带走小姽,纬衡也不知道自己要窃喜到何时。

  “当日你抢走小姽,害得本仙以为痛失所爱。今日你又要强行掳走她,本仙便让你徒劳无功,且再带着一副残破躯壳狼狈离开。本仙倒想看看,换做是你被人逼入绝境,会如何抉择?”

  说罢,纬衡素手一掌,堪堪击中倾曜的胸腔。

  这一掌,并未加持法术,然而也让肉体凡胎受不住。

  “噗……”倾曜吐了几口鲜血,却依旧士气不饶人,“本座无惧生死!本座亦不会像你一样懦弱!”

  “你尽管嘴硬!如今你已身负重伤,即便回归魔体重拾修为,本仙的掌力也已经深入你的骨髓,死不了,却也半死不活了。”

  “……”

  “若你真是厉害的极魔,本仙便拭目以待,看你又能翻出怎样的风浪来。”

  言罢,纬衡掌风一动,倾曜便被刮出了纵横阁。一出阁,那翘首已久的隽曜剑立即将已经昏迷的主人驮上,飞速离开九天,向着魔域的方向飞驰而去。

  在里屋等了半晌,早已焦灼不安的小姽这会儿终于坐不住,探头探脑地四下张望。

  她没有见到倾曜,不由纳闷问道:“他人呢?”

  “他?”纬衡没有想到就算没了情丝,小姽依然在意倾曜,心里十分沮丧,口吻也是略显冷淡:“他离开了。”

  “什么?这么快?”小姽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这不像那跋扈极魔的一贯风格呀,他打也不打就这么心平气和离开了?

  她以为他应该会想方设法强行带走她才对呀!这未免走得也太和平了吧?

  “他就没留下什么话吗?”

  闻言,纬衡迟疑了片刻,摇了摇头道:“并未。”

  “也没做过什么事?”她不死心地追问。

  “未曾。”

  好吧,小姽只好信了,看来倾曜也不过是个雷声大,雨点小的。

  “这个人,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这会儿却走的比谁都干脆,真可笑!”

  见状,纬衡心中五味杂陈,他没有想到,倾曜竟然如此影响小姽?即便情丝已抽,他在她心里依然有些非凡的地位。

  哪怕是友情,他的重要性也远胜其他人。纬衡心里酸涩,吃味极了。

  “小姽……”他顿了顿,小心翼翼道:“我与倾曜,谁是你心中更重要的……挚友?”

  “当然是你啦!”她不假思索的回应令纬衡愉悦,然而她接下来的话却将他打入冰窖,“我与那人方才已经绝交了,小衡你自然荣升为更重要的那个啦。”

  荣升?好一个荣升!

  这便意味着,如果她与那人关系不断,那么纬衡就永远只能屈居第二了?

  可悲!

  今日分明是纬衡胜了,可他心里却比败了还难受!

  不,他又输了,他还是输了!

  从今往后,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小姽……他不能再输了!

  伤势惨重的倾曜被无魂心窍带回了鸠生殿,他二人催动灵力总算将少主唤醒。

  他醒来后,强忍着胸腔里的剧痛念咒,从隽曜剑中收回了法力。可是真应了纬衡的话,本体受到重创后,即便他回归魔体,一身修为却也难以施展。

  但凡他催动灵力施展法术,胸腔里的痛楚便会不断加剧,就好比一把剑戳进胸肺,吸气吐纳都痛得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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