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_嘘!夫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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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

  [首发书]

  洛英剑拔弩张,李延秀心头有愧,一时之间,两人倒也没做出太过分的举动。

  终究,还是李延秀先败下阵来:

  “我,我说不过你.....”

  “嘁!”洛英颇为嫌弃的一撇嘴,双手环胸:“明明是你理亏,别说的自己这么可怜。”

  她这会儿心里头有气,看对面人怎么都不顺眼。若非他跟自己正在共患难中,洛英非得让他尝尝自己的厉害不可。

  “阿娘,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啊?”

  一个梳着总角的小孩儿舔着手中的糖葫芦,两只圆溜溜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望着他们:“是跟爹一样在挨骂吗?”

  一旁妇人十分不好意思的牵着孩子,快步离去。一面小声骂他:“你是不是傻,当面问人家这个,人听到了该多尴尬啊。”

  洛英觉得,就这么的,其实也挺尴尬的。

  大街上吵架,洛英忽然就没了底气,狠狠的剜了李延秀一眼,扭身往回走。

  李延秀不明所以,只有抬脚跟上。

  岂料,她竟是径直走进了胭脂铺。才进去便高声道:“把方才我选的胭脂包上。”

  洛英也想明白了,本就是自己选了送人的,是雅是俗,又干他何事?

  掌柜的闻言,手中动作一顿,指了指旁边堆成小山的绒布匣子:“姑娘,方才你相公已经把那两个颜色都买了。还多给了银子,小店便将各种颜色都包了一盒,喏,您瞧瞧。”

  洛英没想到李延秀居然都买了下来,心里头顿时没那么生气了。

  不过还是要横他一眼:“要你多管闲事。”

  声音却比方才娇软了许多。

  掌柜的见这对小两口又和好了,不禁笑眯眯的包起胭脂匣子,心中感慨起这对郎才女貌的璧人,生出了股羡慕之意。

  赔罪这种事嘛,一盒胭脂或许不抵用,可一车的胭脂,指定管用。

  洛英望着小二端起那沉甸甸的匣子,心疼的叮嘱着让人小心些。直到走远,目光还追着不敢放松。生怕人家一个不察,弄坏了她的宝贝。

  索性离着不远,目送着小二进了客栈,她才松了口气。

  一转身,李延秀站在一旁,端着受气小媳妇状的不敢开口,只拿那双微微斜挑的凤眼瞧着自己,无辜的紧。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何况这么些的东西。尽管洛英绷着脸,可眼底早就浮上了一层得意之色。

  “喂。”

  她轻轻的踢了脚下石子,那小石头轱轱辘辘,不偏不倚正巧滚到了李延秀脚尖前。

  真是块儿识趣的石头。洛英在心中赞道。

  “往后你不许再那么跟我说话,听到没有?”

  李延秀心里头也早就悔了,如今见她愿意给自己个台阶下,怎会不愿。忙道:

  “你说得是,我往后再也不了。”

  他愿意俯首做小,洛英心里头那层得意不免又高了一层。

  “算了算了,我天性大度,从不与人计较。虽然你说话很过分,可如今你知错就改,我也不过分追究了。”

  天性大度?

  李延秀敢保证,他还从未见过像此女这般气性大的,一言不合就开战,哪里还有点女儿家的样子?

  哦,还有这大言不惭,也是首当其冲。

  一个没留神,竟将心里头所想表露出来。

  洛英一看他嘴角勾起,立即像炸了毛的鸡:“怎么,你是觉得我说的不对?”

  “不不不!”

  李延秀连连摆手,安抚着魔星:“我是觉得你说的十分有道理,过去是我不该,往后要多向你学习才是。”

  这马屁,配上他真诚的眼神,拍的洛英十分舒坦。

  “学习倒也不用,往后你改改脾气就是,一个大男人,要有点胸襟。”

  说到最后,竟对着他的胸膛豪迈的拍了两下。

  李延秀不愿再开罪她,无论她怎么说,都连连称是。终于将人哄好,可以谈正事了。

  “你是说,我们要跟着那个老头?”

  李延秀点头:“孙家乃是杏林世家,往上追溯起码两三百年的传承。地位超然,连帝王之令,可敢违抗。”

  “为什么?”

  洛英不解:“不就是个郎中,有这样大的权利?”

  “人吃五谷杂粮,谁能保证自己没个病的?如孙家这般,医术典籍,百年传承,早已经独树一帜。说句不客气的话,他们是跟阎王抢命的人。善待他们,就是给自己的性命加条安全绳索。”

  “这位孙圣手,虽说从未入仕,却桃李满门。加上近两年一直沉疴病榻,怎么突然就要去北魏了?”

  洛英抢白:“自然是为了家国大义了,这位孙圣手救死扶伤,肯定也是很识大体的。”

  这小妮子,学的倒是挺快,如今都会现学现卖了。

  李延秀故意逗她:“那若是你缠绵病榻,可愿效仿孙圣手?”

  这不吃亏的小丫头,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副牙尖嘴利的不吃亏模样。事关性命,定然会不愿。

  没想到,洛英却皱着眉头,半天没回答。

  李延秀只当她是不想说,又接着道:“虽说为了家国大义,但是我总觉得,应该还有别的原因。譬如,北魏开了什么条件,是我们不得不答应的。亦或许,是来了什么人,重要到不得不答应。”

  越想,越有这个可能。

  “所以咱们接下来,得跟着这位孙圣手。最好找机会跟他搭上,套出话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李延秀一连串说完了,等待洛英的回应。一低头,洛英依然眉头紧锁,手指头不知道在桌子上画着什么,杂乱无章。

  “怎么了?”

  洛英愁眉不展:“你方才问的问题,我还在想呢。”

  方才?

  李延秀一愣,旋即恍然大悟,笑道:“不过是同你开开玩笑,莫要当真。”

  又望着一旁吃茶的孙圣手和周围两个彪形大汉,低声道:“咱们点一桌饭菜,边吃边看。”

  洛英心思乱飞,胡乱嗯了一声。

  酒足饭饱后,那位孙圣手居然还端坐在远处。

  只不过,桌面上的茶具一应收了起来,换了个棋盘。

  他一手黑子,一手白子,相互下棋的模样终于成功的吸引了洛英的注意力。

  “他在做什么?”

  李延秀言简意赅:“下棋。”

  “废话,我还看不出来是在下棋。”洛英白了他一眼:“我是说,他为何自己跟自己下。”

  李延秀这下不敢再用简短几字来敷衍了,斟酌后,谨慎回答:“或许是消磨时间,也或许,高处不胜寒?”

  洛英选择性听答案,一撇嘴,斩钉截铁道:“那肯定就是在消磨时间了。”

  老头是可以消磨时间,可他们这一餐已经吃了半个时辰有余,桌上的酱骨头缝里的肉渣渣都被洛英用筷子挑着吃干净了。她总不能学老头消磨时间,直接抱着啃骨头吧。

  就在洛英犯难时,不料,身侧人却一下子站起来了。

  “掌柜的,掌柜的。”

  下午的挥金如土让整个客栈都对这位纨绔公子哥记忆犹新,见他开口,立马争先恐后的拥上来。生怕跑慢了,就要跟白花花的银子擦肩而过了。

  最终,还是掌柜的用他所剩无几的威严,拔得头筹。

  “掌柜的,你这店里的饭菜不错,十分不错,就是酒差点意思。”

  掌柜的一听,顿时赔笑,低声道:“少爷,这酒,小店是在是供不起啊。”

  “供不起?”

  李延秀一拍大腿,惊得洛英眼珠子瞪溜圆。

  “什么破店,连酒都没有。罢了罢了,娘子,咱们明儿就换一家住。”

  说罢,搂着洛英就要上楼。期间,偷偷瞄了那边一眼,那位孙圣手连头都没抬也就罢了,便是身侧那两个彪形大汉,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孙圣手,好像周遭的一切与他们毫无关系似的。

  一进门,洛英肩膀猛地一松。

  “好端端的喝什么久,你这么大动静,就不怕把人给引来?”

  李延秀没有回答,侧耳贴在门上,然后突然面色大变,故意高声道:“快收拾收拾,咱们有银子还怕没有好地方住吗?”

  洛英奇怪的紧,刚要开口,便听到敲门声。

  邦邦邦的三下,礼貌而又客气。

  李延秀眼神示意,洛英站起身去开了门。

  一开门,掌柜的那张灿如菊花般的笑脸,就挤了进来。

  “夫人,少爷,不是小店不供酒。我跟您说实话,我这店呐,之所以在这徐州城占有一席之位,不是我这厨子好,乃是小店的梨花白,乃是一绝。”

  李延秀靠在床上,蹬掉靴子后,冷哼道:“若你说的是真话,那就是以为少爷给不起银子,所以才不供酒上来,更加可恶!”

  那懒懒洋洋的姿态,混不吝的声调,活活的一个纨绔。

  掌柜的连连摆手:“少爷您的财力,我们早见识过了。实在是,实在是.....”

  李延秀从怀中摸出一块儿银子,随意一抛,那掌柜的眼疾手快,连忙接住。

  竟然是一块儿官银锭子。

  掌柜的喜笑颜开,忙道:“乃是因为店中住着位贵人,闻不得酒味。来的第一天,便严厉叮嘱小店不许再卖酒。连酒窖都不许我们再下去,免得沾染了味道,冲撞了贵人。”

  洛英也来了兴致,问道:“什么贵人如此霸道,索性你们只接待他,岂不更好?”

  一提这个,掌柜的苦着脸:“谁说不是,这位贵人给的银子,也足够包下小店了。可她偏不,只叫我照常营业便是。不过她自住进来之后,便没见出来过。每日三餐也都是送入门口,再由里头的人开门接进去。除了孙圣手之外,好像没人进去过那个房间。”

  “他是和孙圣手一起来的?”

  掌柜的想了想:“前后脚,一个上午,一个傍晚,不过我偷偷瞧见过孙圣手进去。”

  说罢之后,又作揖道:“少爷您可千万说出去,那帮人瞧着十分邪乎,一看就不好惹。反正您也住不了几日,咱们只求平安,平平安安啊。”

  “你小子。”

  李延秀突然笑了:“谁说少爷住不了几天的?等那帮人走了,少爷要好好品一品你店里的梨花白。倘若真是好酒,少爷还有重赏!”

  掌柜的一听这个,顿时美的眼睛都成了条缝,手中的银锭子仿佛生了子,子再生孙,子子孙孙无穷尽,快要将他给埋起来了。

  当下便一口应承,顺便去套那群人的口信,看看他们准备合适动身。

  等他走后,洛英才敢小声发火:“你疯啦,我们要赶紧去北魏啊。在这儿为了群不相干的人耽搁,万一被抓了该怎么办。”

  李延秀这会儿心乱如麻,内心之中隐隐有个猜想,却不敢往那深想,深怕被验证。

  饶是如此,依然是吸取了上一回的经验校训,强忍着解释道:“咱们行至此地,这会儿还没张贴告示,说明这件事并没有摆在明面。又碰上北魏新汗继位,马市开市,诸多积累,你这点事,便也不够瞧了。”

  “至于为何等在此地,我一时还没想好,不过这其中定然有诈。委屈你陪我等几日,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安护送你与伯母团聚的。”

  他的眼中,是前所未有的真诚,隐隐的,还有丝不可查觉的,哀求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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