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31章(二合一)_卿卿如此多娇(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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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31章(二合一)

  从宫门离开后,虞逻独自一人回到了蘅芜居,望着空荡荡的床榻,迟疑了?片刻,伸手把?舒明悦的被褥抱走了?。

  他将被褥抱回了?曜日居,铺到了自己的床上。

  以前两人同宿,一直盖同一床被子,她被子上有香气,比她身上的还要浓郁香甜,每次盖她的被子,虞逻就忍不住心胸澎湃,几乎不可克制。

  然而她逝去后,那些衣衫被褥就彻底成了?死物,香气弥尽,他躺了很多次,抱了很多次,却再找不回她的痕迹。

  虞逻盖着她的被子,仰面躺在床上,忍不住想,她那时叩他牙帐不得入的心情,便如同今夜的他一般吧?

  忽觉,那时的自己真的混账。

  其实他也说不清楚自己何时开始对舒明悦上了?心,或许是从他贪恋与她的鱼水之欢,一次次忍不住去她的牙帐开始。

  可是她是他的妻子,与他行敦伦之事不是理所?当然吗?

  虞逻曾经一度这样认为。

  ……

  建元三年,三月十六,北狄所?控的凉州,敦煌地界。

  一队来往长安的中原马队与北狄兵士起了冲突,动了刀,也见了?血,伤亡三人。而那只马队所?属,并非普通商队,而隶属于宁国公府裴家,马队的首领乃是巽朝四品忠武将军,裴道韫。

  消息传回北狄王城。

  王城三十里外的胡杨林,虞逻站在蜿蜒溪水旁,唇角勾了一道?讥讽弧度,他垂首抚摸着爱马的脑袋,眼底掠过一抹阴霾之色。

  姬不黩又开始试探他了?。

  处铎问:“王上准备如何处置裴道?韫?”

  如何处置?自然是砍下脑袋,送回长安!他的威严绝对不允许一次又一次的试探和挑衅!况且,若再不给姬不黩一些示警,两国关系只会越来越糟,待到战火一触即发,为之晚矣。

  然而那句话却几乎要脱口而出的瞬间,卡在了嗓子眼里。

  那一刻,他脑海里极快地划过了?一个念头——舒明悦怎么办。

  一旁处铎见他神情僵住,疑惑道?:“可汗?”

  虞逻回过神,脸色慢慢变得阴沉,十分不可思议自己竟然会有这种想法,难不成真中了巽朝的美人计?

  他忽然心生烦躁,唰的一声抽剑,猛砍向一旁胡杨树。

  只听“咔擦”一声,那颗小腿粗的胡杨应声断裂,“哐当”一声狠栽进沙泥地里。

  乌蛮见此,神色激动,立刻奋勇当先道?:“可汗,不如派我去凉州吧!即刻陈兵萧关!倒要看那皇帝小儿还敢嚣张!”

  那年姬不黩二十岁,和虞逻初坐上北狄大可汗王位的年纪一样,野心勃勃,不知收敛。

  萧关位于长安北面,襟带西凉,咽喉灵武,与大散关、函谷关、武关这四处关隘,扼守住了整个关中平原,一旦萧关失守,整个长安就会暴露在北狄铁骑之下。

  随着乌蛮话音落下,风儿好似又大了?些,将衣衫吹得猎猎作响。北地寒,此时虽然已经入春,风儿依然冷冽刮面。

  虞逻没有说话,只站在马匹旁,手掌轻抚马背上的鬃毛,眼睫深垂,无人知他心中所想。

  乌蛮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脑袋,“可汗?”

  虞逻终于开口了,淡淡道?:“押下裴道韫,暂不动,再做处置。”

  撂下这句话后,他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乌蛮留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偏头看向处铎,处铎则站在树影下,凝视王上离去的背影,神态若有所?思。

  这个时候,舒明悦和亲北狄,刚好一年。

  小公主爱漂亮,恨不得一日一套衣裙,但无论衣衫怎么换,穿着打扮仍然是中原样式,与北狄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虞逻平时不大干涉她穿着,反正,好看就行了?。

  这日,还没到牙帐,虞逻遥遥地便瞧见他的小公主穿着一身银红色的广袖长裙,衣衫料薄,随风翩跹,与初探绿的草原相得益彰。

  因为冷,身上披了一件素白色忍冬纹斗篷,脖领处围了一圈雪白绒毛,衬得脸蛋巴掌大,唇红齿白,愈发明艳。

  其实那个时候,在中原腹地已经开始流行起穿窄袖圆领或翻领的袍衫,可她自从嫁给他之后,竟然一次都不肯穿。

  她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想提醒他,她是中原公主?

  虞逻脸色阴沉地翻身下马。

  舒明悦听见后面的声音,扭头看去,瞧见是虞逻,眉眼一弯,道?:“可汗回来——”

  话未说完,她被他猛地拽住了?手腕,拖进内帐里,步子一踉跄,险些站不稳。

  惊魂未定时,便见虞逻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盯着她,“衣服脱了!”

  舒明悦吓了?一跳,“怎、怎么了??”

  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往后退了?两步。

  她好像真的被他吓到了,一双乌黑眼眸睁得圆圆,睫羽不安轻颤,屏气慑息的模样,满是防备不安。

  虞逻喉咙一滚,心中烦躁愈甚,忽地撇开视线,一言不发地大步离开。

  帐子开了?又关,冷风打着旋吹进来。

  被留在原地的舒明悦一脸莫名,刚才那叫她脱衣服的架势,显然不是想做那种事,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裙子,蹙了?眉尖,实在不明所以。

  但是很快,她就知道为什么了?。

  敦煌出事了?。

  而且出事的人她也熟悉,是她少时玩伴,裴道韫。

  再瞅一眼身上广袖罗裙,舒明悦还有何不明白,虞逻又迁怒了?。她吐出一口气,恨不得立刻飞到长安锤爆姬不黩的狗头,一天到晚,就不能安分点吗!?

  还有虞逻那个喜怒无常的狗东西,是她派裴道?韫去的敦煌吗!?是她和北狄兵士动的手吗!?

  阿婵一脸担忧地看向舒明悦,取下她身上的斗篷,轻声道?:“殿下,此事莫要管了,只当不知罢。”

  她是舒明悦的乳娘,把?小姑娘当成了?亲生女儿疼爱,才不想管什么敦煌,什么裴道韫,只要她的小殿下安然无恙,比什么都好。

  舒明悦却摇了?摇头,吩咐道?:“把?我那套日前做的那套红色胡裙拿出来。”

  她自问没能力去左右两国国事,但此事尚有转圜余地,更何况裴道?韫与她自小一同长大,她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

  舒明悦罕见地换了一身窄袖圆领的胡裙,乌发绕着珠玉编成小辫垂在胸前,玉带系细腰,桃红色裙摆坠到纤细小腿肚处,往下一双乌黑翘头长靴。

  她身段好,雪肌如玉,一张娇颜灿若春华,自是穿什么都好看。

  然而三叩可汗牙帐,虞逻不见。

  草原上的风很大,太阳落山之后,恍如初冬,舒明悦站在牙帐外,手指都冻僵了,气得咬唇跺脚,真当她想见他吗?这个狗东西!

  牙帐内。

  虞逻拎了一本亟待批阅的文书,已经半刻钟没有看进去,舒明悦已经能影响他决策的这个认知,让他又惊又怒。

  他好像对她不止是可有可无的宠爱了。

  可是外面的风似乎很大,呼啸作响。

  虞逻忍不住,偏头瞥了眼帘子,闭了闭眼道:“让她进来!”

  往日可不见她如此好耐心,也不知打得什么心思。虞逻靠在椅子上,嘲弄一笑,却在她进来之前?,坐直了身子提笔沾墨,一副批阅文书的忙碌模样。

  他头也不抬,漠然道:“你来做什么?说了我今日事忙!无事就退下吧!”

  舒明悦微微一笑,在他桌案对面坐下,轻声关切道?:“可汗真厉害,批了三个时辰奏折,一刻不歇,忙坏了吧?累了吧?要不要喝口水?”

  虞逻闻言,顿时脸色一沉。

  他发现了,小公主每次心中生恼,就特别爱模仿他的语调,不禁撇嘴嗤笑一声,摔笔抬头,想用震怒威慑她,却瞧清她妆扮的一瞬,神情一怔。

  舒明悦眼眸轻轻一眨,“可汗?”

  虞逻回过神,嘴角抽了下,淡淡别开视线,忽地轻笑,旋即又神色冷厉,“倒水!”

  舒明悦哦了一声,倒一大杯凉茶递给他,她手指纤细白皙,与瓷白的茶杯一衬,竟不知是哪个更白腻些。

  虞逻接过茶杯,灌了?一大口,那沁凉的茶水稍微冲散了心底些许的惊怒和烦躁。

  舒明悦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可汗,方才我在处铎将军那里听说,有一队来往长安的商客在敦煌与可汗的兵士起了冲突,现在一行人被扣押在大牢里。”

  虞逻不出所料,神色淡淡,“你想说什么?”

  舒明悦双手托腮,朝他一笑,“我代可汗去与巽朝谈判呀。”

  “代我去谈判?”虞逻身子往后靠,扯了下唇角,撩起眼皮看她,用一种十分讥嘲的语气道?:“以我妻子的身份,还是中原公主的身份?”

  又是这种阴阳怪气的语调!

  舒明悦心中微恼,不开心地咬了下唇,小声道:“自然两者都是。”

  巽朝是她舅舅,她的父母兄长,一城一池,一兵一卒,呕心沥血才打下来的江山。她看它高楼起,看它开太平,却不能眼睁睁见它楼塌了?。

  虞逻冷冷地看着她。

  舒明悦大着胆,直视他黝黑深邃的眼眸,慢慢道:“可汗有所?不知,那路商队隶属于宁国公府裴家,领首之人乃是老宁国公的九儿子,四品忠武将军裴道韫,宁国公裴家乃是开国功勋之一,若是处理不好,定会掀起两国祸事。”

  虞逻不置可否,眼里的暗色更深浓了?些,淡淡讽笑,“那又如何?”

  听听这个语气!

  舒明悦气得胸口一堵,深吸一口气,慢慢起身走到他旁边,坐在他腿上,环着他胳膊轻声道?:“我知道可汗英勇,麾下有兵士数十万,可凉州一旦起战事,国税便少了?一大进项。姬不黩正愁没有理由夺回……”

  虞逻倏地偏头,沉冷盯她。

  舒明悦声音一滞,在他冰冷的眼神中,乖乖改口安抚道?:“正愁没有理由抢走凉州……”

  抢走,抢走,是姬不黩要抢走你的凉州,行了?吧!!心里的小人止不住的恼恼叫嚣。

  然而舒明悦娇面上还带着一抹笑意,坐在他腿上,用一种轻缓的语调道?:“这次谈判不妥,岂不是给了?姬不黩发兵的借口?凉州但凡有战事,无论可汗赢了还是败了?,都对北狄有害无利,不是吗?”

  北狄是雍凉守方,对于守方而言,自然无战最好。

  虞逻靠坐在椅子上,两只眼睛定定地看着不远处,手臂环起搭在她腰上,握纤细柔韧的腰肢,并没有说话。

  他微拧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舒明悦继续道:“我知道可汗恼恨那些人动武,要取他们性命给子民交代,若是可汗让步,不止威名受损,也是低人一头,既然如此,由我与巽朝谈判岂不正好?即便有人不满,也是一句可汗宠爱我罢了。”

  虞逻闻言,轻扯了下唇角,淡淡看着远方,依旧没有说话。

  舒明悦抿唇,悄悄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他小腹,“说话呀。”

  虞逻低笑了?声,终于有了?动静,偏头定定看她,手指随意勾起她一缕小辫子,皮笑肉不笑道?:“我该欣慰小公主会替我着想了吧?”

  舒明悦呼吸一窒,下意识地往后避开,小声反驳道?:“我什么时候不替可汗着想……”

  虞逻看她,慢慢眯起黝黑眼眸,冷不丁道?:“你是为了?裴道韫吧?”

  他那个九弟,哦不,小舅舅,可是在小公主和亲他不久就送了?十几马车的嫁妆过来,要说没有私情,敢信?

  当然,小公主不知道此事,他把?东西原封不动的送回去了。

  舒明悦闻言,一双乌黑眼眸睁得圆溜溜,神情惊诧极了?,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奇怪,毕竟她与裴道韫一起在宣徽殿上了?六年学,虞逻只消调查她往事便能知道。

  握在她腰肢上的力道?猛然收紧,舒明悦嘶了一声,吃痛,意识是地去掰他手,就见他神色阴阴沉沉,“你和他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都没有!”舒明悦觉得自己快被勒死了,两只手去掰他胳膊,恼怒道?:“你松手!别掐我了?!”

  虞逻冷笑一声,抵着她后腰上的手掌猛地用力,一把?将人摁在胸膛上,面无表情地看她,用一种冷漠阴森的语气问:“既然无关系,为何让我饶他性命?”

  舒明悦一愣,两只手呆呆地撑在胸膛上,被他神奇的脑子震惊了?。

  再见他一副质问的模样,一个头两个大。

  她吐出一口气,抿下唇,轻声解释道?:“我方才对可汗所?言,并未为了?裴道韫一人。不瞒可汗,我的确与裴道韫相识,少时曾学堂一起上过六年学,但仅此而已!”

  六年?虞逻捕捉到了关键字,神色不善地凝视她,待意识到自己心底那股熊熊燃烧的嫉妒之意几乎要将理智淹没时,不由地烦躁别开视线。

  “杀了?。”他漠声道。

  舒明悦惊愕,“什么?”

  虞逻神色淡淡,“那些人,我都杀了?,包括裴道?韫,头颅已经送去长安了?。”

  “你胡说!”舒明悦气急,两手攥着他肩膀衣裳,声音气得发颤,勉强维持着理智,“你若真将他们都杀了?,就不会放我进来,也不会听我说那些话!”

  虞逻脸色一黑,有时候,小妻子太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他扯唇笑了?下,微敛眼眸,漫不经心问:“我若杀了?,你当如何?”

  舒明悦浑身一僵,如坠寒窟,他若杀了?,她当如何?

  仿佛一道?惊雷自脑海里劈过,她呆若木鸡,坐在他腿上没了动静。

  良久的沉默中,虞逻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忽然偏过头,抬手掐起她下巴,一双眸子冷漠,“这一次,我会放了他们。”

  他指腹在她细嫩肌肤上摩挲,低声道?:“小公主,你既已嫁我,便是我妻,若是想不明白,我立刻送你回长安去!”

  “什、什么?”舒明悦一呆。

  虞逻本以为会威慑住她,结果?,他眼睁睁地瞧见小公主的眼睛亮了一下。

  “……”

  她仿佛看到了希望,乌黑杏眼轻轻眨,咬了唇,想问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偏偏又不敢,便用一种犹豫又渴望的眼神看他。

  虞逻心口堵得不能再堵,仿佛升起了一抹压制不住的邪火,手指猛地捏着她脸颊往前?拉,低下头去狠咬一口。

  舒明悦吃痛,呜咽了一声,张口反咬于他,又伸手揪他头发。

  虞逻嘶了一声,松开嘴,两只黝黑的眼珠子死死盯着她。

  他神情阴鸷,咬牙切齿道:“别痴心妄想了!你既已嫁我,无论生死都是我妻,就待在北狄,哪也别想去!”

  舒明悦一抬头,就撞入了他几乎可以称得上狰狞的神色,吓得一呆。

  那时的他和她还都不知,两年后,这句话会一语成谶。

  后来的很多个日夜,虞逻都无比希望,她真的回去了长安去,至少,能在千里之外的地方,仍然活着。

  天际泛出第一缕鱼肚白时,裴应星从一片柔软沁香中清醒,他揉了?揉脑袋,撑着床榻坐起来,垂眸,看到了盖在身上的被子,瞳孔猛地一缩。

  这不是他的被子。

  桃粉色的缎面锦被,上面用花里胡哨的金银线绣了缠枝花纹,随着一股熟悉的淡香味涌入胸腔,裴应星哪里还能不明白,这是舒明悦的被褥。

  霎时间,脸色黑得不能再黑。

  他昨天晚上不止潜入她闺阁,还把?她的被褥偷来了?

  至于?真至于!?

  裴应星的心情十分复杂,人生二十载,这还是他第一次偷人东西,不仅偷东西,还偷小姑娘的被子。这叫人知道了?,怕是得笑掉大牙吧!

  他深吸一口气,伸手狠狠揉了?下额角,撩开被子大步下床,一把?捞起被褥,想丢出去毁尸灭迹,走了两步,复又停下。

  柔软沁甜的香气起不断涌入胸腔,他皱眉,神色微微一迟疑。若是他把?被褥扔了?,那东西不会再去偷一床回来吧?

  如此一想,裴应星脸色立刻一沉,转身往回走,扬臂一扔,又把?被子丢回了?床上。

  咚咚咚——

  外面传来子善的叩门声。

  裴应星心中一跳,连忙把?床帐放了下去,掩盖那片艳艳桃粉色,方才转身离开。

  子善递上了?信筒。虽然人不在北狄,但那边的消息却每日都会送到长安,有些需要他批阅,有些只需看一眼。

  裴应星拿着筒内的文书,坐在椅子上,深长睫羽低敛,有些心不在焉,一偏头,鼻翼翕动,总觉得自己身上还有那股沁香味,很淡,却止不住地钻入胸腔。

  她昨晚不在蘅芜居么?

  回宫去了??

  “我还没去吏部报道吧?”裴应星忽然开口。

  子善一愣,点头道?:“是。”

  裴应星沉默了?一会儿,便起身出了门,骑马疾驰,方向直奔皇宫。

  ……

  彼时。

  寿康宫的西偏殿。

  杜澜心坐在铜镜前?梳妆,伸手抚了?抚额头,那里肌肤光洁白皙,唯有左额处一块略暗的疤痕,破坏了整体的美感,她盯着铜镜,神色怨恨。

  宫女跪坐在她旁边,取出一个精致的小木匣举到她面前,笑道?:“翁主莫要忧心,太后娘娘命太医院给你新调配了?去疤痕的药,只消三五个月,定能恢复如初。”

  “这是昨日尚工局送来的十二色枚花钿,一共三十六枚,翁主喜欢哪个?奴婢给你贴上去吧。”

  匣子打开,露出里面精致华贵的花钿那。

  杜澜心垂眸,随手挑了?一朵梅花形的金箔花钿。

  半个时辰之后,一个窈窕姝丽的美人在宫人的巧手下出现,她着月白色曳地长裙,一只赤金璎珞戴于颈上,中间缀有一颗雕成莲形的青玉,此时垂于雪白胸脯上。

  一张白净脸盘,素雅如江南烟雨。

  身上饰物无一不华贵,然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仍然是腰间那块羊脂玉的山水玉佩。

  玉佩半只巴掌大,玉质细腻,触感生润,请工匠大家佩上雕刻了江南山水,世间独一无二。这是太后当年留给长女的信物,后来辗转到了杜澜心手里。

  陪太后用过早膳,身旁的宫女青璃上前?,朝杜澜心低声道?:“翁主,嘉仪公主回宫了,方才带人去了太液池,说要游湖。”

  杜澜心伸手勾过耳畔碎发,点头一笑,“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啦!!

  ————————

  上章小修了一处,把悦悦安排到姬不黩宫里的宫女换成内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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