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您能别看着我了吗?_皇叔娇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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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您能别看着我了吗?

  30

  致远堂原本有两间书房,景立一人只占其中一间,另一间空了多年。如今他吩咐人重新布置,归青妩用。

  三日后,青妩准时到小书房来报道了。

  她穿着一件嫩黄色的短衫,淡青色长裙,明媚又大方。她跨进房门,朝景立行礼,“见过王爷。”

  几日不见,她仿佛明快不少。景立见她这模样,莫名有些欣慰,他指了指自己身侧的小几,道:“坐吧。”

  青妩依言坐下,立刻有人抱了茶案来,上面整齐地码放着执壶、茶粉壶,茶盏、茶筅、茶匙、羽扫等器具,且在一旁的矮几上,还有一模一样的一套,供青妩挪换。

  景立身前的桌案也很矮,正好是手肘能托放的高度,上面的器具摆放位置和青妩一模一样。

  “点茶实在耗神,却也还算有些意趣,姑娘家学茶道,亦可修身养性。”景立说,“今日便先学点茶,就算日后觉得麻烦,也算是一门可以炫耀的手艺。”

  青妩自然没什么意见,她点头,“我都听王爷的。”

  景立点头,说:“那便开始。先净手。”

  一旁侯着的婢女分别为二人端来清水,净手之后,便是点茶的第一步,研磨茶粉。

  景立指了指桌上右上角的盒子,开始布置功课,“里面是一块完整的茶饼,今天就从磨茶开始学起,如何?”

  青妩点了点头,她从前也看过一些茶经茶道,对于基本的皮毛还算是略知一二,她扫一眼桌面上的东西,双手将茶臼端到跟前,然后将茶饼放进去,用短杵将其按碎。

  茶饼不堪重负,发出咯吱咯吱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声音异常明显,青妩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去看右手侧的景立。

  景立在教她,也在做示范,他自己也正在捣茶,接收到青妩不甚确定的眼神之后,朝她点了点头,“就是这样,继续吧。”

  他的肯定给了青妩鼓励。

  青妩不知怎么,真的有一种在学堂聆听夫子教诲的感觉。

  她有些晃神,景立注意到,还以为她是捣得有些手酸,便开口道:“不用很碎,一会儿还要放到茶磨里磨。”

  青妩立刻回神,她停下动作,看着茶叶已经碎成了一粒一粒的形状,便撂下杵,要去搬旁边茶磨。

  但是这磨是名贵坚硬的黑石所制,沉得不得了,她用力将她挪过来,手腕都有些酸了。

  景立的余光始终在关注着她的动作,见她使不出力来,暗骂宣禹想得真不周到。

  他放缓了捣茶的速度,提醒道:“若是累了,便说。”

  青妩点了点头,但却并没有表现出来。

  眼下过去不过一盏茶多的时间,她怎么能累。于是,青妩强压着手腕的酸意,坚持碾茶,可是推茶磨也要手腕用力,没一会儿动作就慢下来。

  趁着景立不注意,她偷偷往茶磨里瞧了一眼,别说磨成粉了,因为刚才捣得不是很碎,还能隐约看到枝叶。

  她有些丧气,还有点累。又不敢开口说什么,怕景立会觉得她娇气,只好悄悄抬起左手,揉了揉右手的手腕。

  揉了一会,觉得痛意好像稍稍缓解了一些,她便放下手,继续研磨,等累了,再伸手去揉。

  然而第二次刚抬起左手,眼前忽然一黑,高大的身影立在他的桌案前,身影挡住了一大片光。

  青妩本就比他矮上许多,眼下又是坐着,被他居高临下的一打量,压迫感瞬间袭来。她觉得自己后脖颈上的汗毛都要炸开。

  明明也没做什么,但被这么盯着,莫名就觉得心虚,青妩手上也不太敢动了,她抿了抿唇,正要开口唤他,便听见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手,伸过来。”

  青妩心里砰砰乱跳。

  真的好像书院的夫子。

  青妩害怕,又不敢不听,她松开茶磨,颤巍巍地伸出了右手。

  景立看着摊平在自己眼前的白嫩嫩的右手,使劲压下唇角的弧度,然后曲起手指,在她手心上使劲敲了一记。

  他刻意收了力气,但仍是带着一些教训意味,青妩手指疼得蜷起手指,手腕不住地抖。

  景立问:“疼吗?”

  青妩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半晌艰难地挤出一句,“有一点。”

  景立问:“手腕疼,还是手心疼。”

  青妩藏在头发里的耳朵一下子涨得通红,蚊子似的小声呢喃,“对不起。”

  景立撩起袍角,在青妩的桌案跟前坐下,见她还乖巧地摊着右手,手掌心里有一处明显的红印。

  他有些无奈,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去拉她,将她的胳膊摆平放下来,然后伸手点了点她的手心。

  他的指尖带着一层厚厚的茧子,应当是常年行军拉弓长出来的,这时在掌心最娇嫩处摩挲,青妩觉得有些痒。

  她下意识缩了一下手腕,却被他用另一只手捏住,动弹不得。

  “王爷……”

  她张了张口,想认错,却发觉他的手指已经顺着掌心挪到了手腕处,正轻柔地给她按摩酸处。

  先是两根手指揉捏,然后将手腕整个握住,用手掌包裹着,慢慢给她放松。

  青妩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她咬着唇,任由他给自己按摩,直到手腕的酸痛完全消失,景立也松开了握着她的手指。

  “还疼吗?”景立问。

  青妩摇了摇头,但不知是不是手腕被温暖包裹的太久,暖意好像顺着血脉直接流进了心脏里,让她整个人都有点不大清醒。

  青妩小声地反驳了一句,“其实不是疼,只是有些酸罢了。”

  竟然敢反驳了。

  景立新奇地挑了挑眉,倒是没再说什么。他敲敲桌面,命令似的,“既然不疼也不酸了,继续磨茶叶吧。”

  青妩下意识地,“是。”

  然后便继续推磨,研磨。

  可磨了一会儿就觉得不对,她抬头,却发现景立还在她桌前坐着,凌厉的视线几乎是将她整个人裹住。

  她莫名有些紧张,好像是考试的时候被先生看到了试卷,手腕不自觉的松了一下,动作也跟着微微一顿。

  景立敏锐地捕捉道,眯了眯眼,立刻问:“手腕又疼了吗?”

  “没有。”青妩忙摇头,顿了顿,却欲言又止。

  景立抬眼,淡淡看了她一眼,道:“有话就说。”

  青妩犹豫半晌,支支吾吾地,“您能别看着我了么?”

  “怎么?”

  青妩说:“我,我紧张。”

  景立慢条斯理道:“紧张什么?泡茶难道不分茶,总不能日后都不见人了。”

  青妩瘪了瘪嘴巴,不说话了。

  心里却在腹诽,只是不敢见你罢了。

  好在景立也只是嘴上说的严肃,没一会儿就站起身来,回到了书桌后面,青妩继续研磨茶粉,从桌面上翻了一本书,不再看她。

  房间一时只能听到茶粉被不断碾碎的声音,以及景立翻动书页的沙沙声。

  大约一刻钟后,青妩在桌底甩了甩酸痛的手腕,唤景立,“王爷。”

  “您看我这样是对的么?”

  景立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接着,烧水、温器、调水、七汤点茶、定汤等步骤,一步一步地示范给青妩。

  青妩跟着学,起先还有些不大适应,景立便会停下来问她哪里不懂,整套点茶法教下来,天色已经沉了。

  最后,两碗乳白细腻的茶汤终于成形,青妩揉了揉酸痛的手腕,终于觉得有些成就感了。

  景立见她眉眼之间毫不遮掩的欣喜,心里亦替她高兴,他端起茶碗放到盏托上,朝青妩示意了一下。

  “尝尝么?”

  这一下午的对坐莫名让两人距离拉近了些,青妩仿佛已经习惯了和景立相处的时间。

  她端起茶碗,朝景立微微示意了一下,好似画中仕女模样,明眸善睐,笑着道:“王爷先请。”

  景立抿了一口,茶香四溢。

  青妩也跟着品了一口,宽袖掩住半张芙蓉面。她身后是一扇高大的博古架,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古董名器。

  朦胧的灯光拢住两人对坐的一小块地方,亘古的茗香和幽若的水汽中,仿佛给明艳的少女添了几分雅致娴静。

  像古画中的少女,美丽而遥远。

  景立不自觉地被她吸引,眸色幽暗。青妩抬头正好触到他的视线,动作微微一顿,她撂下茶碗,低头瞧瞧自己的衣裳,又摸摸自己的脸,不解道:“王爷?是我脸上有东西么?”

  景立收回目光,“没有。”

  他饮尽碗里的茶汤,起身,道:“走吧,该用膳了。”

  青妩乖巧道:“嗯。”

  之后几日,青妩每日午后都来找景立学茶道,从煎茶煮茶,到沏茶赏茶。

  她学的越多,越对这些感兴趣,渐渐竟也忘记了对景立的畏惧之心,能在他的书房一待待上一下午。

  有时候累了,就缩在景立的书房一睡就是一下午,醒来时,身上已经披上了被子。

  这日,青妩照旧又来书房,她已经不会再每天枯燥无味的煮茶点茶,如今,她总是会捧着《茶经》或是《茶点》,安静地读。

  景立有时候会留她自己在书房里,但多数时候,会坐在书桌后看书,或是处理一些自己的事。

  青妩很知趣,从不烦他,也不会打听自己不该知道的事。

  但是有他在不远处坐着,哪怕只是看了看他隐在桌案后的身影,也让人觉得异常安心。

  午后的暖阳透过薄薄的窗纸打在房间里,青妩没看一会儿就有些困了,她打了个呵欠,在美人榻上翻了个身,然后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枕着软枕,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景立是被书册掉落的声音吸引的,他抬头看过去,只见小姑娘懒猫儿似的蜷在在榻上,长发披在身上,娴静而温柔。

  其实,青妩几乎每天下午都会在他这睡着。景立静静地望着她柔和的睡颜,唇角莫名地挑起一抹弧度。

  他被囚于府中,已经三年还多,有时候,他现在庭院,看着那一方熟悉而逼仄的天空,莫名会心生烦躁,他没有一日不想闯出去,又没有一日不在克制着这个想法。

  久病缠身的烦躁和颓丧气无时无刻不将他包裹,像一张细密的网,束缚得他喘过气来。

  直到他遇见青妩。

  小姑娘胆小又怯懦,说话不敢大声,吃饭的时候也只敢夹自己跟前的菜,她甚至很怕他。

  可是,每次看到她的时候,景立都会想到三年前。

  春景明丽,城外官道,那是他再也摸不到鲜活自在。

  景立想着,忽然觉得胸口一阵发闷,他拧起长眉,捂住胸口,想强行把这股子不适压下去。

  可是他终究高估了自己,强压骤然反噬,喉咙里爆发出一连串铺天盖地的咳嗽声,像是被忽然捅穿的水囊,猛的喷出一口浓黑的血,口腔里溺满腥甜的味道。

  青妩一下子惊醒,她抬头去看,只见景立仍然保持着平日正襟危坐的姿势坐在椅子上,可他紧紧扣着桌角的手指却暴露了他现在的困境,他浑身没有力气,身子在不住地往下滑。

  青妩吓得愣了一瞬,而后连鞋子都来不及穿,直接跑过去要去扶他。

  才一走近,桌面上一滩深红色的血骤然映入眼帘,青妩丝毫没有心里准备,当即便往后倒退了两步。

  景立余光看到她的动作,神色微微一暗,他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指向门外,“出去。”

  冷漠又绝情。

  青妩摇摇头,她掐着自己手指,不住的安抚自己,不要慌乱,不要害怕。然后便要走过去扶他。

  正在此时,房门被人嘭得推开,宣禹和宣灵两兄妹担心地闯进来,一眼看到捂着胸口,脸色苍白的景立。

  “主子!”

  两人惊声喊道,然后飞速过来,一人扶他,一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两粒细小的药丸给景立喂进去。

  景立见是他们,长长松了一口气,他使劲握住宣禹的手,然后捏了一下。

  宣禹立刻明白他的意思,给宣灵使了个眼色。

  宣灵点点头,松开扶着景立的手,走到了青妩面前。

  青妩原本也是要来扶景立的,可是还没碰到他,就被这两兄妹直接撞开了。

  看着那两人焦急而却并不慌乱的样子,青妩并没有开口添乱,直到宣灵走过来,“王妃,属下扶您回去休息吧。”

  青妩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指拧绳似的纠缠在一起,半晌,她听话地点了点头,跟着宣灵往外走。

  然而,在即将走出房门之前,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景立一眼。

  他已经没在桌案后了,方才宣禹扶他进了隔间的厢房。唯有桌面上被拂乱的书册和隐约可见的血迹,同她一样,证明着方才发生的一切。

  青妩回了文斯阁。宣灵将她送回来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姝红没跟着一道去,听到动静往外一看,却见青妩自己一个人立在院子当中,满院子繁盛开放的海棠树,满满当当的花瓣压在枝头。

  青妩被映衬的莫名孤独。

  姝红走过去,“姑娘,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青妩摇了摇头,没回答。

  姝红觉得奇怪,还想再问,可是青妩脸色很不好,她只好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青妩没让姝红跟着进来,她只说了一句“有些累了”,然后就将房门关上了,将姝红的关切隔绝在了门外。

  脊背抵着门框,青妩长长地抒了一口气,忽然觉得有些难受。

  好像是胸口有些发闷,她垂着头,给自己解开了两颗扣子透气,可是并没有管用。

  青妩抓着自己的领口,默默顿住,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眨了眨眼睛,衣衫都懒得脱,就直接往床上扑。

  “嘶——”

  腰侧撞到厚厚的床褥,一阵酥麻的钝痛瞬间袭来,青妩咬住嘴唇,痛苦地倒吸一口凉气。

  她艰难地爬起来,解开外面的褙子,将短衫撩开,只见腰窝处青紫一片,衬着雪白的肌肤,看上去颇有些触目惊心。

  定是方才在书房的时候不小心磕到的。

  青妩试探着伸手去摸,才刚刚碰了一下,便疼得她颤了颤。

  她不敢再碰,换了个方向倒下去,将脑袋埋进被褥里,原本疏理的十分整齐的鬓发都蹭得乱糟糟的。

  一片黑暗之中,方才的情景走马灯似的在眼前重现,她无论如何也不明白,景立怎么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倒下了。

  难道他真的病得很重?

  这三个月来的相处不过是表面的假象,其实,其实就像外间所传的那样,他其实已经……

  这个念头还没来得及在脑海里成形,青妩就猛的摇了摇头。试图把这样不吉利的想法扔出去。

  她已经和景立朝夕相处的整整三月。

  且不说景立已经打破传言活过了春天,就说景立对她如此这般好。

  她也不该这样想他。

  青妩暗骂自己没心肝,忙呸呸呸几声,要把这晦气的念头赶走。

  转而又担心起他来,看今日这样子,好像很严重似的。

  这样想着想着,她就趴在床榻上睡着了。

  直到晚上姝红来唤她起来用膳,青妩才悠悠转醒。

  “王爷好些了么?”

  青妩起来的第一件事,却是问得景立。

  姝红微微愣住,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青妩拧眉,难道景立倏然病倒的消息并没有传出来?

  她蹙眉思索了片刻,下定决心道:“我去致远堂一趟。”

  姝红一愣,见她站起身便要往外走,忙追过去,说:“您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也不迟啊?”

  她指指桌上的一桌子饭菜,道:“若是姑娘真是有话要对王爷说,奴婢去给您传个话,不就行了么?”

  青妩却摇了摇头,说:“我必须得亲自去才行。”

  说着,她也不管姝红的阻拦,径直走出了文斯阁。

  致远堂和文斯阁离得本就不算远,这会青妩又心急,步子迈的更快,没我一盏茶便到了。

  致远堂院子外头一向是没有护卫把手的,青妩深呼一口气,走进去,之间景立平日住的房间一片灯火通明,远远还能听到里面的说话声。

  “人参二钱,当归二钱,甘草一两,茯苓半两……”

  宁义一边写方子,一边叮嘱宣禹抓药煮药时要注意的事。

  宣禹一一记下来,将方子交给底下人,让他快去快回,他看着床榻上昏睡不醒的景立,十分焦急,“宁叔。您不说主子的身体已经有了好转了么,怎么这还没有三个月,上一个方子又失效了?”

  宁义长叹一口气,“原本的确是有好转的,但他最近实在过于疲累,硬生生又给拖垮了。”

  说到这,他还扭头去看宣禹,质问道:“是不是最近宫里又有什么烦心事,来惊扰主子了?”

  宣禹一头雾水,想了许久才说:“没有啊。宫里最近消停不少,一般的小事,我也不会拿来劳烦主子。”

  宁义不说话了,捋着胡子沉默。

  这时,外间来人通传道:“宣大人,王妃到了,说是想来探望王爷。”

  宣禹忽地眉心一动,问:“最近主子每日下午都会陪方姑娘点茶品茶,会不会……”

  他顿了顿,回头往床榻上看了一眼,确定景立还在沉睡之后,才小声道:“会不会是因为这些事,主子才劳累到了?”

  宁义也不大确定,他说:“不管是不是,最近主子必须要好好休息。若是再过度忧思劳累,后果不堪设想。”

  “我明白了。”宣禹点头。

  宁义叹一声,拍了拍宣禹的肩膀,说:“接下来的日子,你一定要看好主子,千万千万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了。过几天,我要往西南去一趟,据说那边的山里有一种苦蔓草,或许能研制出解药来。”

  景立这毒已经中了整整三年,可是因为到现在也不知这到底是个什么毒,因此纵使他们寻遍了世间的名贵药材,医术药典,也只能为他缓解毒性,不能彻底根治。

  这几乎成了他们每个人心里的一根刺,宁义为了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一趟远门,去寻药。

  宣禹自然知道他的不容易,“宁叔,多亏了您。”

  宁义再度拍拍他的肩膀,没再说什么,背着药箱离开了。

  青妩就等在院中,看到有人出来,立刻眼前一亮,她走过去,问:“宁叔,王爷,王爷他怎么样了?”

  宁义神色复杂的看她一眼,没答,就直接走了。

  宣禹跟着走出来,青妩只好去问他,“王爷怎么样了?我想看看王爷。”

  宣禹却朝她拱了拱手,语气恭敬但不容置疑,“不必了,王爷还没醒,王妃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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